見肥仔哭喪著臉,獨自一人佇立在客棧門口,不好的預感掠過心頭,他大步向前急忙問︰「怎麼了?茵兒呢?」
看丟了練當家的心肝寶貝,肥仔嚇得雙腿發軟,「夫人她說要去茅房……然後我等了很久……」
聞言,心慌意亂,練棋箝制住肥仔的臂膀嘶吼,「說話別吞吞吐吐,她人呢?」
「不見了。」肥仔硬著頭皮說。
等了好久,當他覺得不對勁,四處查看之時已經下見夫人的蹤影。
「什麼?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思及柳恰茵那令人垂涎的美貌,及自己曾結下的仇家,練棋好怕她被人擄瘧。
「小的也不明白……」他知道事情嚴重了,不是他拿命來抵就能彌補,
「快出動所有人馬去尋找。」練棋臉色鐵青,氣得出拳擊向牆壁泄憤。
瞥見身後牆壁龜裂的痕跡,肥仔嚇得腿軟,斷頭見閻王都比不上面對練當家的怒氣來得可怕……
黑夜,充滿憂心惶恐的夜……
千百種柳怡茵失蹤的原因,回蕩在練棋腦海里,每個原因都讓他膽戰心驚,然而下論他多麼焦急,依舊沒有她的音訊,她像是平空消失了,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孤浪船,向來英姿煥發的身影變得憔悴。
他的腦海里不停想著,她是否餓著了?是否受寒?是否安然無恙?是否……事實上關於她現在的情形,他連想都不敢想。
不祥的預感像烏雲盤旋在心頭,讓他好膽怯……
曾猜想她已經不在蘇州,然而沒有尋獲她的消息之前,孤浪船始終停泊在蘇州城外不敢離去,沒有尋著她,他像是迷失的孩子躊躇的停在原地,只能傻傻的等
惶恐下安約練棋又一次憂心嘆息,「茵兒……」
兩天之後,傳來柳恰茵在縣太爺的護送之下,已經踏上往京城之路的消息……
「回京城?」萬萬沒有料到漫長焦急的等待,得到的竟是她欲偷偷回京城,練棋深感錯愕不解。
為什麼她一聲不響的離他而去?真舍得離開深愛她的他嗎?悄然離去是存心想折磨他還是已下再愛他呢?
「听聞柳大人即將為愛女舉辦一場招親比試……」呂紹恆俏俏退至門邊,隨時有逃命的準備。
「什麼?」她該不會想另嫁他人!練棋拍案怒吼,氣得額冒青筋。
「招親之事千真萬確,只是不知這與夫人回京城有沒有關聯。」咽了咽口水,呂紹恆提醒他別輕易下定論。
老天保佑啊!希望柳大人有很多女兒……
「為什麼?」難道他們的愛這麼短暫薄弱嗎?
「我、我也不明白,也許夫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就知道傳達這消息肯定會成為炮灰,呂紹恆鼓起勇氣試圖安撫他的怒氣。
「有難言之隱就可以另嫁他人嗎?」轟隆一聲,桌子成了碎片。
練棋一直以為她是被人擄走,所以無法回到他身邊,原來完全不是他所推測的那樣。而且還有縣太爺秘密護送、招親之事,她到底在想什麼……
「備馬。」他絕對下會讓她棄自己而去,她是他的妻!
她今生今世只會是他練棋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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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夜策馬奔馳,兩日絰,練棋在花果山追趕上柳怡茵乘坐的馬車,四同山石奇痔,亢泉飛瀑衣山傍水,風景清幽宛如詩畫。
練棋已無優游賞景的閑情,炙熱的視線像是要透視馬車一解相思之苦,更想怒問她為何逃離自己,滿腔熊熊怒火威脅毀滅護送她的人……最後,他強壓下上前將地帶回身邊的沖動,始終保持距離跟著。
黃昏之時,護衛們開始尋找落腳之處,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好讓宰相之女夜宿樹林里,眾人開始尋找柴火與水源。
夕陽西落,淡淡炊煙緩緩升起,只見護衛送餐點進馬車,卻始終見不到佳人出馬車,夜色愈來愈深沉,練棋愈來愈按捺不住想見她的渴望。
她真的在馬車里面嗎?她不怕悶壞了?
憂心她是否安然無恙,他決定上前探視,佇立在樹梢拿出迷魂藥粉撒下,一會昕有人皆睡得深沉,她教他制作的藥粉可真有用。
頤長的身影俏然來到馬車里,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被窩里沉睡,臉蛋顯得憔悴,睫毛顫動時淚水隨之滑落臉頰,看她作夢也落淚哭泣,他一顆心擰得好疼好痛,伸手拭去它的淚水,胸口的怒氣已經消失大半,
這麼憔悴的模樣,哪里像是背叛他欲趕回京城嫁人,莫非她真有什麼難言之隱?
他低頭俯卑親吻著她,想將她喚醒問個明白,「茵兒……茵兒……」
「練棋……別過來……」听見那熟悉的嗓音呼喚自己,柳怡茵猛然睜開雙眼,反射性的退離只想逃開他,卻力不從心,沉重的眼皮又闔上。
「為什麼躲避我?」她竟真想逃離自己,練棋痛心低吼,等待許久仍得不到回答,這才發現是手上殘留的迷藥讓她沉睡過去。
難道她真是為了招親趕回京城?
「為什麼?你真這麼絕情?」他將她緊緊摟在懷里,嘶啞的嗓音不斷喃問。
他做錯什麼嗎?為什麼要這樣待他?
第九章
分離七天,柳恰茵心里的委屈漸漸散去,成災的相思淹沒了一切,心里惦記的不是那濃厚醋意,而是練棋對待自己的濃情蜜意。
心里很清楚知道她好想他,更想待在他身旁,馬車愈駛近京城,她愈想往回走,好任性是下?她嘲弄的笑著。
唉……她何時變得這麼沖動?該當面向他質問清楚的,是怕听見不想要的答案,可這些日于以來,她徹底明白相思才是可怕。
得到、愛過之後,單憑相思她根本無法存活。
望著鏡中憔悴的面容,她只覺得自己變得好可笑,瞧她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樣
「李護衛。」柳怡茵走到門邊呼喚。
「柳小姐有什麼事吩咐?」
「可不可以請你送我到棋門雲集總部?」她決定走出陰霾,當面向練棋要個答案,愛與不愛都該有個結果。
「這……恕難從命,宰相柳大人已經知道明日我們會抵達京城。」李護衛面有難色,萬一嬌貴的人兒有什麼閃失,他們可承擔不起。
「拜托你幫我好不好?」柳怡茵無助的央求著。
「這……實在恕難從命。」忽略那楚楚可憐的眼神,他再次拒絕。
一時心急,柳怡茵月兌口說出原因,「可是我好想練棋……」
「呃……」她赤果果的表白讓李護衛不知該如何接話。
同樣的,柳怡茵的話讓隱身在角落里的男人驚訝屏息。
李護衛愣了好一會才說︰「恕我多言,據聞宰相柳大人對練棋擄你當船醫之事很不開心,但礙於他權勢強大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你回到京城,柳大人又怎麼可能讓你前去棋門?」
「擄人?爹怎麼會如此認為,這是謠言吧?」柳怡茵不敢相信的睜大眼。
「我是小小的部屬,沒必要扯謊生事,而且……而且柳大人已經替你舉行招親事宜。」凝望著憔悴的她,李護衛忍不住多話。
「什麼?招親?」聞言,她整個人嚇傻了。
「請柳小姐明白我的為難之處,請你打消念頭。」李護衛掩上房門退離,「恕我先行離開。」
「除了練棋,我誰都不嫁。」咽下震驚,柳怡茵立刻收拾包袱準備偷偷溜走。
「我也不容許你另嫁他人。」靜靜守著她三天,在听聞她的話之後,練棋再也按捺下住的現身,但他的語氣顯得輕松許多。
原來她逃離自己並不是想另嫁他人,但又是為了何事?
「那是當然的……嚇!」柳怡茵猛然轉身望向聲音的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