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情 第61頁

兩位警探在十五分鐘後開車抵達。較資深的巫警探首先和塞奧握手。「局長告訴我們,你就是把黑道大哥‘伯爵’繩之以法的人。很榮幸認識你。」

桑警探接著上前握手。「我听了你的演講。」

塞奧拿出相片交給巫警探。「這就是我要找的人。」

「局長說我們要以謀殺未遂罪逮捕凌麥隆,說你有目擊證人。」桑警探說。

「我就是證人之一,他企圖殺害我和我的一個朋友。」

「我們掃視過這一帶,他的車不在這里。」巫警探說。

「你要我們怎麼做?」桑警探問。「局長說你有特別指示。」

「假定他是持有槍械的危險份子。」塞奧說。「逮捕他時宣讀他的權利扣押他,但還不要把他登記入冊。把他關進訊問室,在我問過他的話之前,不要把他的名字輸入電腦。」

「我們會監視這里。你要跟我們一起監視嗎?」

「不,我還有一個地方要去,但你們一抓到他,就打我的行動電話或打電話到寶文鎮的‘天鵝酒吧’給我。你們可能不必等很久,我認為他正在回家的路上。」

那似乎是很合邏輯的推斷,凌麥隆在被人看到後不會想留在寶文鎮,他也不會知道塞奧已經查出他涉案。塞奧把電話號碼寫下來交給巫警探,重復一遍無論何時抓到凌麥隆都要立刻通知他,然後詢問前往另一個地址的最快路線。

與兩位警探分手後,塞奧駕車緩緩穿梭在紐奧良市中心的狹窄街道間。他十分肯定他是迷路了,但一把車回轉,他就看到他要找的那條街。他停好車,拿起電話打給諾亞。

「查出什麼了嗎?」諾亞問。

塞奧把凌麥隆的事告訴他。「叫聶邦恩找尋一輛九二年的藍色福特金牛星。」他告訴他車牌號碼,要他轉告邦恩在發現那輛車時,必須格外謹慎行事。

「你認為他應付得了嗎?」諾亞問。

「可以。」塞奧回答。「他知道他在做什麼。務必讓他知道凌麥隆是開槍者之一。把那個混蛋隔離監禁,直到我能訊問他。」

「我懷疑凌麥隆還逗留在寶文鎮附近,他一定知道你能夠指認他。」

「我也不認為他還在,我希望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塞奧說。「米雪在做什麼?」

「她真是不可思議,坐在桌旁就睡著了。」

「她折騰了一夜。」

「你也是。」諾亞指出。「總之,她正準備和我、杰可……和他令人捧月復的兒子去‘天鵝酒吧’。賀警探有消息了嗎?」

「沒有,但我留了三次言,前兩次還算客氣,第三次就不客氣了。」

「上午在紐奧良時,我照你的話去了她的分局,跟她的局長談過。」諾亞說。

「有沒有拿到蒙克的檔案?」

「沒有。局長告訴我賀警探外出查案,但完全不肯透露她可能在哪里,擺明了不要我多管閑事。十二小時馬上就到了。你要回寶文鎮了嗎?」

「再停一站就上路。」

「我得走了。」諾亞說。「米雪在叫我。」

塞奧抓起便條簿和眼鏡,走向那棟破敗的小平房。他按鈴等待。他從眼角看到面街的窗戶窗簾動了一下,他再度按鈴。

一個婦人在門後喊。「什麼事?」

「我找魏蘿莎。」

「你是警察嗎?」婦人問。

「不是。」他回答。「我是雷杰可的朋友。」

熬人把門打開一條縫,但安全鏈仍然掛著。「我是蘿莎。」她說。「找我什麼事?」

她顯然很害怕。他應該抽空刮胡子的。「雷杰可告訴我他打電話給瑟琳時常和妳在電話中聊天。」

「是的。」她說。「雷先生很疼愛瑟琳。」

塞奧看不到婦人藏在門後的臉,只看到她的背後有光影搖曳,心想可能是燭光。

「你不是警方的人?」她再度問。

「不,我是律師。」

蘿莎關門,拉開安全鏈,然後把門打開。她退後一步讓塞奧進去。塞奧待在陽台上。擔心她看到他的槍時會驚慌,他迅速說明佩槍的理由,然後再次向她保證他不是警方的人,不是來找她麻煩的。

「我叫布塞奧。」他在走進她的客廳時說。他從客廳的布置里看出她對宗教非常虔誠。

她已經在點頭了。「我知道你是誰。我祈求上帝,祂派你前來。」

他無言以對,只好點頭。

「請坐。」她指向一張舊沙發。「告訴我,你來這里有什麼事。」

等她在對面坐下後,塞奧開始敘述他和雷米雪認識的經過。他想使她放松心情,幫助她了解他和雷家關系。蘿莎專心地聆听著。

塞奧說明他和米雪昨夜遭襲擊的經過。「瑟琳寄了一個包裹給米雪。」他說。

她點頭。「對,我知道。」

他隱藏住興奮,果然給他猜對了。「我認為追殺米雪和我的那些人是想得到那個包裹。他們失敗了,如今包裹在警方手中。」

蘿莎渾身一僵。「你有機會看到那些文件嗎?」她問。

「還沒有。」他說。「但我可以肯定羅約翰是幕後主使者,我要把他繩之以法,但需要妳的幫助。」

「他生性邪惡。」蘿莎低聲說。「他死後會下地獄。要知道,他殺了她。」

她幾乎是隨口說出來的,好像那個驚人的消息已經上報幾個星期了。

「他殺了瑟琳?」

「沒錯。我沒有證據,」她連忙補充。「但我打從心坎里知道是他殺的。其中一個救護車人員告訴我,她是被一顆牛女乃糖噎死的。」她搖著頭說。「那時我就知道真相了。」

「妳怎麼知道的?」

「她不會去吃焦糖。她有座牙橋松了,她老是擔心它會斷。她說什麼也不肯離家去看牙醫,所以吃東西時非常小心。羅先生每晚帶一盒巧克力回來給她之後,就去跟他的情婦鬼混。在整盒巧克力里,瑟琳只挑軟的吃,她絕不會踫牛女乃糖。」

她在胸前畫個十字,然後祈禱似地合起雙掌。「你必須找到證據逮捕羅約翰,讓那種壞蛋逍遙法外是莫大的罪過。為了瑟琳和我,你一定要逮到他。」

塞奧點頭。「我盡力。瑟琳發現約翰的婚外情,對不對?這就是為什麼她在遺囑里只留給他一百美元。」

「對,她听到他跟情婦通電話時用很難听的字眼罵她。她哭了好幾天。後來有天晚上她听到他跟一個男人說到境外帳戶的存款。她听到他對那個男人說不要擔心,沒有人會知道,因為所有的記錄都在他家的電腦里。」

塞奧開始記筆記。「她如何破解密碼,闖入他的檔案?」

「約翰告訴她的。」蘿莎說。「當然啦,他當時並不知道。她偷听他的電話,听到他兩次提起‘播種社’。第二天,他去上班後,我叫女僕出去買東西,然後扶瑟琳下樓到書房。瑟琳很聰明,試了兩次就從同音字中找到正確的密碼,順利開啟了檔案。」

「她有沒有告訴妳那些檔案里是什麼東西?」

「她說她的丈夫在從事違法的金錢活動。」

塞奧模模下顎。「她為什麼交代她的律師等她死後再寄出那些檔案的副本?為什麼不立刻檢舉約翰?」

「瑟琳有許多優點,但缺點是控制欲太強。她要她的丈夫遵守他的婚姻誓約。」她搖著頭說。「她生前不肯放了他,死後也不讓別的女人得到他。她要用她給班先生的那些文件約束他。」

「妳見過約翰的朋友嗎?」

她搖頭。「他從不請朋友到家里來,我認為他在孤立瑟琳。他以她為恥,但即使在她臥病在床後,他還是沒有請朋友到家里來過。」

塞奧合起便條簿。「可以請問妳一個私人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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