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了?搞什麼鬼,雪蔓從來不喝酒的,怎麼會好端端的突然喝醉了?她們不是一群女人在喝下午茶嗎?幾時變成拼酒大會了。
她一定很不舒服!雪曼是丁點酒精都踫不得的,一踫就頭暈臉紅,他得趕快把她接回來休息才行。
坐上駕駛座,盡避解致璋臉上還是一副波瀾不驚、面不改色的模樣,可心里卻煩燥莫名。沒敢多耽誤,他發動引擎,就朝劉若倩的公寓疾馳趕去。
當劉若倩打開門,他一眼就看見夏雪曼癱在沙發上,身旁圍著她那群要好的姐妹淘,每個人都是滿臉擔憂,就只有她一個人傻笑不休。
他當場狠狠的皺起眉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帶了兩瓶我老公從加拿大帶回來的冰酒,以為這種酒不會醉人的,誰知道雪曼一個人一口氣喝了一大瓶,所以就……」李真妙滿臉不安。
早知道雪曼喝醉酒會是這模樣,她們絕對會拼命阻止。
解致璋沒理睬她說啥,上前專注的端詳了一下滿臉嫣紅的妻子,心里無奈低嘆,「我先帶她回去。」可表情漠然。
就在眾人七手八腳的協助下,他一把背起爛醉的夏雪蔓,旋即離開公寓。
劉若倩尾隨在後,適時幫忙按下電梯按鍵。
她瞟了瞟一臉漠然的解致璋,「待會知道怎麼照顧她吧?回去給她喝杯茶稍微醒酒,然後讓她好好睡一覺,等睡醒就沒事了。以前念書的時候,雪曼也曾經因為吃太多燒酒雞而醉倒,總之,先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對了。」
在等待電梯抵達之際,一些對話就這麼從劉若倩的客廳傳了出來——
「天啊,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雪蔓她老公,可是我真的很怕他,他不笑的樣子,看起來好像黑道大哥。」
「對啊,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我一看到新郎簡直嚇壞了,想不透雪蔓怎麼會嫁給這麼嚴肅凶狠的男人。」
「也許他只是面惡心善。」
「但是他剛剛看起來好像真的不大高興欸,怎麼辦,我會不會害雪曼回家被她老公揍?」
一陣抽聲此起彼落,「不會吧?那剛剛就不該打電話叫他來接雪蔓,這下完了,我們害慘雪曼了啦!她平常在家,一定就跟她老公處得不愉快,今天才才郁郁寡歡的喝了那麼多酒。」
解致璋不吭一聲的把那些女人家嘰嘰喳喳的對話全都听進耳里。看來,他真的嚴重缺乏親和力!只是……
他和雪蔓幾時處得不愉快?他們之間好得很,雪蔓是他溫柔體貼的妻子,他愛她,疼她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跟她鬧得不愉快?解致璋在心里對她們的言論嗤之以鼻。
然而,倒是有一句話,像根頑劣的魚骨頭似的刺痛了他,就是她們說的——郁郁寡歡。
雪蔓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嗎?
要不,好端端的為什麼會郁郁寡歡呢?
她這幾天確實是有點古怪,會突然做一些連他都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可真要是遇到問題,雪蔓為什麼不嗖他求救呢?他們不是夫妻嗎?應該是彼此最親近的人才對啊!
沒能及時探觸妻子的內心,這讓解致璋覺得郁悶。
等電梯一到,他淡淡的拋下一句道謝,「謝謝。」惜字如金的他便帶著夏雪蔓搭上電梯,迅速離開。
「嘖,個性還真涼薄,又酷又冷的。不過,是人總是會有克星的,解致璋啊解致璋,你就自求多福吧你。」
說完,劉若倩轉身雀躍的回屋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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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致璋花了一點力氣,才用完全帶把軟綿綿又蹭來蹭去的身子,小心翼翼的固定在副駕駛座上。可是夏雪蔓還是滿口醉言瘋語的笑個沒完,平時脾氣再好,也要被她鬧得快要崩潰。
她們沒說郁郁寡歡,想要借酒燒愁,才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嗎?
這個推論讓解致璋大為不快,臉上頓時陰郁了幾分。
就算是有天大的麻煩,他也應該是雪蔓第一個求救的對象,偏偏,她寧可把自己灌醉,也不願對他吐露什麼。
他從來沒有這麼挫敗過!
「夠了,不要再笑了!」駕駛座上的解致璋突然光火的飆出一句嚴肅命令。
原本咯吱吱的笑聲倏地消失,車內化成一片死寂。
但那並沒有讓解致璋覺得好過些,因為不消須臾,笑聲就換成了一串止不住的壓抑啜泣聲,憂怨哀切的刺進他的心。
嘆了一口氣,他對于自己的失控感到很歉疚。
他不是故意對她凶的,這個讓他感覺陌生的妻子令他極度不安,也對自己的束手無策感到煩燥。
他沒再說什麼,索性發動車子,火速離開這個鬼地方。
第5章
儀表板上的時速不斷的飆升,解致璋俐落的在車道之間切換,精準的餃接每一個步驟,連一秒鐘都不肯有所延遲。
等車子停妥在自家公寓的地下停車場後,他下車越過車頭,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一把拉起猶自啜泣的夏雪蔓。
「走開,我討厭你,你走開……」她不願意下車,拼命的捶打著解致璋靠近的手。
「別鬧了,我們回家。」他捺著性子勸說。
盡避雪蔓抗拒屈服,但仍然不敵他的力道,半推半就的被他拉出車子,她哭她吵,整個人呈現一種荒唐的醉態。
解致璋感覺棘手的大皺眉頭,索性一把將她扛上肩膀,快步的搭上電梯回家。
「放開我,你快點把我放下來,我不要回家……」
她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在他的肩膀上哭鬧掙扎著,縴細的四肢揮蹬得胡亂齊飛,他得小心翼翼的看顧好,才能避免她弄傷自己。
打完他出氣,又是一串嚷嚷——
「我的鞋子,鞋子掉了……我的鞋子掉了。」
解致璋低頭一瞧,看到她腳尖半掛著搖搖欲墜的高跟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把兩只鞋子同時月兌了下來,拎在手上。
等電梯一在七樓住家停住,他旋即從口袋里掏出鑰匙,連一秒鐘都不敢耽誤,飛快的將夏雪蔓安然送進家門。
待將她安置在臥室的雙人床上後,解致璋轉身從浴室擰來了一條毛巾,試圖讓躁動不安的她暫時冷靜下來。
她緊緊的閉上眼楮,可憐兮兮的淚無聲的從她緊密的眸里流出,當他手中冰涼的毛巾一踫觸她燥熱、發燙的臉頰,一記悠悠的喟嘆輕輕的從她口中逸出。
解致璋知道,這確實讓她好過多了。
「是不是很難受?以後別這樣喝酒了。」他心疼的說。
她沒有回答,揪蹙著雙眉,似是疲累到了極點。
他拭淨了她哭得狼狽的小臉,正要收手起身離開,以為睡去的她突然出其不意的緊緊拉住了他的手。
「想喝水是不是?」
「別走、別走……」她可憐兮兮的哀求著。
解致璋在床沿坐了下來,無聲的望著夏雪蔓。
她翻過身體,睜開迷蒙的眼楮,無言的瞅著他,小手緊緊的握住他不肯放。
「你生氣了對不對?」
「沒有。」他捺著性子,試圖擠出笑容回答她。
她緩緩閉上眼楮,又落了一串眼淚,委屈咕噥說︰「你騙人……」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夏雪蔓喝醉的模樣,不知該如何應對。他想,或許就像劉若倩所說,等她好好的睡一覺,就會沒事了。
「快睡,別再說話了。」
「我不要睡——」她突然執拗的反抗他的決定。
「那你想要怎麼樣?」
「致璋,你愛我嗎?」夏雪蔓又再度睜開翦水杏眸,用盈溢水波的柔情目光望著他,「你愛我嗎?」聲音嬌軟得惹人憐愛。
這是什麼蠢問題?她是連續劇看太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