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腳步都還沒踏出,人已經被拽進了溫熱的懷抱,不禁想︰爺,你說的跟做的很不一致,明顯的心口不一。
「三更前,我送你回房。」他摟著她,發現她雙手冰冷。「怎麼雙手會冷成這樣?」
「這兩、三個月月事來,都沒有烏糖老姜汁可喝。」她舒服地任由他暖著雙手,覺得整個人都暖了起來。
「他們沒有備上?」
「沒有烏糖了。」
「是嗎?」
「我今兒個特地到街上找,結果也沒找著。」偷偷的,她把臉偎向他的胸膛,卻未覺她的酥胸剛好壓著他的手。
周奉言有些心不在焉地道︰「要是有糖梗的話,我就替你煉點烏糖。」
「真的?爺現在的身子吃得消嗎?」
「我在房里窩久了,你真當我病了?」
「謝謝爺。」她笑嘻嘻地在他唇上偷了個吻,小臉紅撲撲的。
周奉言動情地注視著她,俯近她淺吮著她的唇,卻感覺她舌忝過自個兒的唇。她的回應教他心猿意馬了起來,忍不住地加深兩人的吻,手輕撫著她的腰肢,緩緩地滑入衣衫底下。
他想要她,可是……
靶覺他停住動作,于丫兒羞怯張眼,看著他忍著的神情,不禁探手輕撫。
「爺,咱們已經跳月兌命運了,眼前的生活是老天補償你的,你不用懼怕。」
「老天怎會補償我,你可知道為了滅大燕,死傷多少人?」
「但也許大燕不除,死傷的人數不只如此。」不容他退縮,她捧著他的臉。「爺,奉行說了,只要能把你從畫中的世界拉回,咱們就可以盡情地過完余生,奉行說的話你也不信嗎?」
「奉行說了?」
「嗯,你要是不信,改天咱們去西楓城找她。」
周奉言輕撫著她柔美的腰肢,猶豫著。他想要她,這份渴望存在已久,但恐懼卻凌駕在之上,教他不敢恣意妄動。
如果因為一時抑制不了而失去她,他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
「爺,我想當爺有名有實的妻子……」于丫兒顫著手解開衣衫,拉著他的手貼在胸口上。「那天在刑部大牢,其實我很害怕,我不願讓任何人踫觸我的身子,只有爺可以,我想要爺踫我。」
想起刑部大牢的那一幕,他是多麼慶幸寇久在千均一發之際搶下她的命,不禁將她緊摟入懷。
「我想要夜夜讓爺擁抱入懷,想在爺的懷抱里入睡,哪怕當你正值剝魂之痛也請不要放開我,讓我分擔你的痛。」
周奉言輕嘆了口氣,吻上她的唇,褪去彼此的衣衫,在寒凍的雪夜里,他們肌膚相親,感染彼此的體溫。
當尖銳的撕裂感爆開時,她猛地吸了口氣,雙臂緊擁著他,壓根忘了他肩背上的傷。
如細雨般的吻落在她的眉眼她的唇,就見她勉強地漾起笑,羞怯地回吻著,教他再也忍遏不了多時的壓抑,在她體內慢慢地律動,听著她細碎的嬌吟更教他情動,由淺而深,放肆地埋進深處,毫不饜足地一再索求,直到三更天。
五更天後,忍過了剝魂之痛,他疲憊地將她摟進懷里,卻不敢睡,而是看著她入睡的嬌俏模樣,不住地親吻著她,直到她張開惺忪的睡眼。
她初醒時有抹嬌憨的誘人風情,傻楞楞地笑得好可愛,又貼在他的胸膛上準備入睡,嘴里啞聲呢喃,「爺,我沒事,我只是有點累……」
「疼嗎?」他貼在她的耳邊問。
「嗯……」她愛困地應了聲,感覺吻鋪天蓋地而來,教她掙扎著張開眼。「爺?」
「再睡一會。」他繼續吻著她的唇角她的頰。
「……」在這種情況底下,她到底要怎麼睡?
可她真的很累,她不知道圓房竟會教她累得快張不開眼,爺也太有精神了,他不是才忍過剝魂之痛嗎?
她很想跟他抗議,卻听見門外有細微的交談聲——
「拾藏,你幫我跟爺說,我待在牙行好好的,為什麼要把我調去守馬圈?我跟馬兒說話有什麼用,馬兒又听不懂人話!」
「那你就別說話。」
「你不知道我不說話會死嗎?你真的要逼我去跟畜牲說話嗎?你知不知道要是被旁人瞧見了,人家會怎麼笑我,怎麼看待周府?還有,為什麼讓寇久那個混蛋接掌牙行?
爺不知道我已經被他欺負很慘很久了嗎?喂!去哪呀,我話還沒說完,拾藏,你听我說……」
于丫兒眨了眨眼,低聲問︰「爺,你要巴哥哥去——」
「不準替他求情。」
「……喔。」糟,這下巴哥哥真是倒大霉,她要怎麼補償他才好?
「別在我的面前還想著別人。」
唇上一陣吃痛,教她萬分不解地道︰「巴哥哥不是別人,他是……」在周奉言冷沉帶著警告意味的注視之下,她從善如流地道︰「對,他是別人。」
她發現,爺以前會用笑容掩飾情緒,但現在的他不再遮掩,喜怒哀樂明顯得多了,這也應該算是好事吧。
周奉言直瞅著她的笑臉,沙啞地問︰「你真的沒事吧?」
于丫兒聞言,嬌羞地垂著臉。「就有點疼……但應該不打緊吧。」都問了那麼多次了,還要問啊?
「我問的不是身子。」
不然咧?她抬眼,這才明白他怕的是她會因而離世,不禁輕啄著他的唇。「爺,我很好,一點事都沒有,如果你還想……趁著天色還沒亮,我們可以……」
「不可以縱欲。」
「喔。」那為什麼他的手模了上來?
「要節制才不會傷身。」他的嗓音益發沙啞。
「喔。」那他現在到底是?
「你怎麼還不阻止我?」他啞聲問。
「我可以阻止嗎?」早說啊,她不是很清楚這種事的。
「來不及了。」
第15章(2)
一個月後,巴律找來了為數不少的糖梗,周奉言則違抗聖旨不進宮,只為幫愛妻卷袖管煉烏糖。
做好了烏糖,于丫兒又更貪心了,要求他做膠飴。巴律自動請命,找來為數不少的大寒麥作,甚至再次請命,自願攪拌膠飴,卻被周奉言一記眼神瞪到躲在角落畫圈圈。
「好香,我嘗嘗。」于丫兒見整個鍋底都是黃澄澄的膠飴,忍不住想用指抹一塊,卻被周奉言阻止。
「很燙。」周奉言拿根筷子抹了下鍋底,拉起了黃澄澄的膠飴絲,卷了兩下再交到她手中。
于丫兒喜孜孜地舌忝著,吃得眉開眼笑。「爺,改天咱們來做糖葫蘆如何?」
「這時節沒有鳥梨,得等到入秋。」
「嗯……那咱們到街上買蜜餞裹膠飴也成,廣源街那頭有一家。」
「你什麼時候喜歡蜜餞了?」他疑詫道。
他記憶中的丫兒喜甜不喜酸,每吃到酸時,一張小臉都皺得緊了。
她眼神飄忽了下。「裹著膠飴好吃嘛。」
周奉言點頭允諾了帶她上街,讓她抱著兩大袋的酸棗和蜜李子回家,瞧她真吃得眉開眼笑,不禁疑惑。
幾日後,周府來了個宮人,宣讀聖旨封賞了萬兩銀和布匹,傳達了皇上要周奉言入朝為官的旨意。
周奉言沒意願,因為他的余生只想與于丫兒共度。
「可是爺,你要是不進宮監督皇上,要是他和大燕皇帝一樣,貪戀權勢之後又開始荼毒百姓,那該如何是好?」
周奉言想了想,終究還是答允了,但每日還是回府陪她用膳。
只是,當時節慢慢進入秋季時,他開始感到古怪,只因于丫兒不再與他同寢,甚至有時晚膳也不與他共食。
一日,他正午回府,戚行一見到他,神色微變,而他敏銳地捕捉那一閃而逝的錯愕,沉聲問︰「丫兒到底有什麼問題?」
「沒,夫人好得不能再好了!」戚行只差沒拍胸脯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