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匪搶妻 第24頁

「咱們去找姑爺吧!」許金花定定看著她,逼她馬上做出決定。

芷凌沒看到她,怕被看穿心思,以虛弱不願的聲音輕喃︰「我會再想想。」

細雨紛飛中,春桃打著傘,唇角帶著甜如絲般的笑噗,輕快地朝她們走來。

芷凌全身緊繃,仿佛被狠狠摑了一巴掌,瞪著春桃發上被風吹動的粉色花瓣,這花兒對她而言再熟悉不過,曾經她是那樣快樂地自翟虎子手中接過這世間最美麗燦爛的花兒,如今,再看到同一種花兒,她的心情卻是天差地別。

她暗付,許是春桃在路旁看見花開得嬌艷燦爛,順手摘下插在頭發上,並非翟虎子特別摘下送給春桃,她千萬不能自己嚇自己。

「金花嬸,今兒個下了大半天的雨,你們肯定悶得發慌了吧?」春桃笑吟吟來到門前。

許金花打開門,讓春桃進來。「若是只下一天還好,就怕連下好幾天,那倒真會把人給悶壞。」

春桃將手中的提籃交給許金花。「金花嫂,這是虎子哥采來送我的野菜,我和我娘吃不了那麼多,所以拿一些來分給你們。」

「這怎麼好意思,你和你娘留著慢慢吃呀!」許金花推拒,不好意思接受。

對于前些日子孩子們中毒,春桃卻將矛頭指向芷凌一事,許金花心頭還有疙瘩在,只是春桃是晚輩,她這個做長輩的總不好太計較,這才仍和春桃說說笑笑。

一旁的芷凌听見春桃提及野菜是翟虎子采摘贈送,心,冷不防刺痛了下。

第8章(2)

「金花嫂,你別跟我客氣,虎子哥常常都會摘野菜送給我,他還說,若看到熟了的果子,也會摘來送我。呵!依虎子哥到我家如回自己家一樣,我家的菜和果子是怎麼也吃不完。」春桃堅持非要許金花接受她的好意不可,歡喜的眼眸帶著勝利的光芒督向芷凌。

「那我不客氣了。」許金花不再推辭,收下了野菜。

芷凌很清楚春桃那一瞥所代表的勝利,她不服輸地挺直脊背,漠視心底如針扎般的痛楚,擺出淡漠不在意的模樣。

「芷凌姑娘看起來起色不大好,生病了嗎?」春桃不接受她的漠視,故意找她說話。

「我很好,謝謝春桃姑娘的關心。」

「春桃,坐啊!」許金花招呼春桃,倒杯熱茶給她後,將野菜拿到廚房去。

春桃笑著接過,目標仍是非常礙眼的冉芷凌。「芷凌姑娘果真是天生嬌貴的人兒,不論我看多少次,都覺得芷凌姑娘待在咱們這小村落,是委屈了姑娘。」

芷凌故作不可思議的瞅著她。「福報村是個好地方,春桃姑娘怎麼會自貶呢?」

春桃干干的笑了,喝了口茶,「咱們村子當然好,咱們村子里每一個人都好,尤其是最重要的虎子哥,呵!」

縴縴素指輕撫粗糙的杯緣,並未搭腔,春桃心里在打什麼主意,她清楚得很,先說她與福報村格格不入,再刻意提起翟虎子,分明是拐著彎在告訴她,她與翟虎子不合適。

春桃見她沉默不語,笑問︰「芷凌姑娘不說話,不會是嫌我話太多了吧?」

芷凌看向她,並不否認。

「其實我今兒個過來是想跟你道歉,前些日子我太過小心眼,說了許多不好听的話得罪了你,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春桃滿臉真誠,訴說歉意。

「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已無需再提。」

「太好了,我早跟虎子哥說芷凌姑娘是大器的人,不會把這些事放在心上。」春桃咯咯笑著,伸手扶了下發上粉色的花兒。

小小的動作,看在芷凌眼里刺眼得很,她的心冷不防又揪痛了下。

「說真格的,虎子哥他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脾氣老實風風火火,對新鮮的事物很容易就著迷,可沒一會兒工夫就又膩了,我常叨念他,不可以這樣,他老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不過不管他再怎麼貪圖新鮮的事物,最後又會發現,還是身邊原本擁有的最好。」

芷凌撇開了臉,不看春桃得意洋洋的神情,雲淡風輕道︰「是嗎?」

「是啊,唉!我都不曉得該怎麼說他了,只是他待我好倒是真的,甭說常常帶野菜果來給我,像今兒個雨下個不停,我隨口對他說,天氣不好,我沒法出去摘花兒來帶。沒想到他竟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冒雨跑出去,為我采了一籃子花回來隨我挑選,你說這樣的他,要我如何不愛?」春桃的嗓音充滿喜悅,嬌羞的臉龐洋溢著幸福。

明知春桃是故意說出來刺激她的,她還是不爭氣的受到刺激,一顆心抖顫得快散了,不想理會春桃說什麼,可腦海不斷浮現翟虎子冒雨摘花,帶著整籃的花咧嘴送出的情景。

她好嫉妒!嫉妒到想要拔下春桃發上的花丟到地上用力踩碎!

她得拼命的深呼吸,才有辦法不失控,做出有失臉面的事來。

春桃懊惱地輕拍了下腦門。「瞧我糊涂,記得帶野菜過來,卻忘了帶‘虎子哥為我摘的花’來給你挑一朵,咱們都是姑娘家,總會希望打扮的漂漂亮亮不是嗎?」

握著茶杯的手隱隱抖顫著,芷凌緊抿著唇,喉頭滿是嫉妒的苦澀滋味。

「要不我現在回去拿過來讓你挑好了。」春桃放下茶杯,笑著要起身。

「不必了,我不愛戴花。」芷凌干澀著聲,阻止春桃,倘若春桃真回去拿了整籃的花來,恐怕她會氣到用力打翻,與其讓人看笑話,不如在她上能保持冷靜時事先阻止。

「那我就不勉強了。」春桃可惜地對她笑了笑。

許金花由廚房走了出來,笑問︰「你們在聊些什麼?好像挺愉快的。」

「沒什麼,我們剛好聊到虎子哥。」春桃嬌羞地把玩著烏溜溜的頭發。

「是這樣啊。」許金花听見她們在聊翟虎子,笑容驀地僵在唇角。

芷凌冷漠地看著窗外的細雨,挺直的背脊都快斷了,依然沒有放松的打算,她的心在翻騰,酸澀痛苦。

「虎子哥把野菜和花兒送我之後,就出門去了,要好幾日才會回村,離開前要我幫忙注意村里大大小小的事,還特別叮囑我不可以再讓孩子們出事呢!」雖然沒人問,但春桃很開心地和她們倆分享翟虎子所交代的事。

筆作冷靜的嬌容微崩一小角,直挺的背脊顫了下,盤旋在心里的全都是翟虎子對春桃的交代,他真的很看重春桃。

她對他而言,是否真的不再重要?

其實那天他已經講的很明了,是她無法接受,非要他講話挑明說,他不願意,才會刻意避開她,甚至選擇暫時離開。

是這樣嗎?真是這樣嗎?

「虎子總是時時刻刻懸系著村里的事。」許金花搭腔。

「我們所有人都對虎子哥非常重要,他永遠不會拋下我們。」春桃意有所指,要冉芷凌趁早死心。

「那倒是。」許金花也認為依翟虎子的責任心,是萬萬不可能會舍棄村子。

春桃所說的話,字字句句在芷凌心底發酵,一波波的酸楚痛苦涌上心頭,叫她無力招架。

春桃開開心心和許金花聊著,芷凌如置身事外,神情恍惚看著窗外的雨絲,直到春桃道別離開,她仍是一動也不動。

許金花著手收拾春桃使用過的茶杯。

「金花嫂,我們離開吧。」嬌柔脆弱的嗓音自粉唇流瀉。

「什麼?你是說真的?」許金花不敢置信地瞠大雙眸。

「恩,我們明天就走。」芷凌下決心,長痛不如短痛,先前翟虎子都只是嘴巴嚷嚷著擁有她,狂妄擾亂她的心湖後,就態度丕變,說了句,算了,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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