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清楚,她如何明白?她累了,既然他怕她會死纏不放因此逃避,既然他連要離開都不願跟她說一聲,既然他心里沒有她,她又何苦死皮懶臉留下。
「這麼快?」許金花沒想到她會說走就走,暗自猜測她為何突然作此決定。
「怎麼會快呢……」冷冷的雨,撲到女敕頰,寒透了她的心。
「那……我去收拾行囊了哦?」許金花不曉得自己是怎麼了,竟然還給她反悔的機會。
沉浸在思緒中的芷凌沒有出聲阻止,她放下茶杯,趴在窗欞上,偷偷期盼,偷走芳心的那個男人會帶著得意的笑容,自雨中傲然朝在、她走來。
假若明天他在她離開前回來了,開口要求她別走,那麼她會為了他不顧一切留下來,就算得不到嚴釋策的諒解,也無所謂。
她要的真的很簡單,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足以讓她對他死心塌地。
他,究竟是明不明白?
第9章(1)
五天後,本該寧靜祥和的「福報村」陷入混亂當中。
翟虎子萬萬想不到當他帶著整車生活用品回來時,迎接他的除了村人們歡天喜地的歡呼聲外,還有那個女人已經離開的消息。
他整個人氣炸了!不!懊說是氣瘋了!他氣得蹦蹦跳、氣得呱呱叫,氣得快把整座村子給掀了,還是止不住滿腔怒火。
「那女人怎麼能連聲招呼都不打,說走就走?」
翟虎子像一簇狂燃的火焰,在眾人面前 過來又 過去。忠心耿耿的黑子跟在他身後忿怒地對眾人汪汪大叫。
抱著所需用品的村人們頭昏腦脹,看著他風風火火咒罵咆哮,一旁一棵倒霉的大樹擋著他的去路,在他揮拳怒吼後應聲而斷,眾人嚇得瑟縮了一下肩頭,慶幸自個沒擋著他的路,不然誰曉得他會不會也把擋路的倒霉鬼給劈成兩半?
「有打招呼啊……」有人不怕死,小聲反駁。
火大的翟虎子如風般飆到說話的人面前,居高臨下危險地半眯著眼。「她什麼時候打的招呼,老子怎麼不知道?」
「那個……因為你人不在村里……」男人用力吞咽了下口水。
因留守在村里,同樣有接收到冉芷凌辭別消息的黑子不好意思再跟柱子大聲咆哮,雙耳帖服,嗚嗚叫了兩聲,意思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跟每個人都打過招呼,唯獨漏掉老子了?」聞言,翟虎子的火氣燒得更旺了。
「是……是這樣沒錯。」嗚……好可怕!好可怕~!
凌厲的目光掃向黑子,只見黑子心虛用前爪擋著雙眼,沒膽要主子接受事實。
虎王發出震天響的怒咆。「該死的女人,居然敢故意漏掉老子,老子非宰了她不可。」
「虎子哥,人家想走就讓她走啊!你何必這麼生氣?」春桃不喜歡他的在意,要知道當冉芷凌離開村子時,她開心到只差沒放鞭炮大肆慶祝了。
「老子沒有同意,她憑什麼走人?」就算冉芷凌已經有了未婚夫,就算她的心里沒有他,就算他嫉妒得快要發瘋,就算這幾日他刻意避開她,可他心里非常明白,他跟她不會就這樣算了。
她是他的,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不想放手。
春桃委屈地紅了眼眶,不滿地抿著紅唇,可為了不使翟虎子反感,不敢吼出心里的不快。
「他女乃女乃的!這女人究竟上哪兒去了?」他揮舞著雙臂,想不出到底該上哪兒逮人。
「那個……她去找她未婚夫了。」有人小聲說著。
此時,黑子已經夾著尾巴躲到一旁去了。
听力甚佳的翟虎子箭步沖到說話者面前,緊盯著那人問︰「你怎麼知道?」
「我們……全部的人都知道,是金花嫂說的。」抖著聲、縮著肩,就怕會被發瘋的老虎一口吞下。
銳利的黑眸掃向在場所有人,想確定是否每個人都知道她要去找她那個腦滿腸肥、腰纏萬貫、可惡欠揍的未婚夫。
所有人接收到他無聲的詢問,有志一同的點頭,同時揚起討好的笑容,他們雖然是干土匪的,但膽子一點都不大,被他這樣狠瞪,晚上可是會做噩夢的。
「他女乃女乃的!」翟虎子咒罵了聲。
丙然所有人都知道那個女人找她的未婚夫去了,唯獨他不曉得。等等!她該不會故意趁他不在無法阻止,便趕快收拾行囊腳底抹油留了。
可惡!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他氣得臉紅脖子粗,恨不得那個可惡的女人就在眼前,他要掐死她!
村里的人看著他捶胸頓足、抓發嘶吼,面面相覷,總算看出端倪來。
「虎子該不會是喜歡上芷凌姑娘了吧?」有人說出了眾人的心聲。
「看起來的確實那麼回事。」
「不過人家已經有未婚夫,他再怎麼喜歡人家也沒用啦!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可不是?」
眾人當他不存在,交頭接耳討論者。
「有未婚夫又怎樣?老子為啥要死心?你們該叫她的未婚夫死心才對!」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翟虎子發出爆吼。
「可是,人都走了,你也不曉得該上哪兒找人不是嗎?」現實是殘酷的,他得面對現實。
「不曉得又如何?老子就算翻遍每一寸土地,也會把她找出來。」反正他就是不懂什麼叫死心,他跟她上了。
「不!」春桃無法置信的抱頭大叫,這和她預想的完全不一樣,虎子哥該在那個女人離開後就對她死心,為何仍執迷不悟?
「虎子哥,她不值得你浪費時間去尋找,她若將你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會離開不是嗎?」她拉著他的手臂,希望能夠阻止他。
「她有沒有將老子放在心上,老子完全不在乎,只要老子有將放在心上就成了。」急吼吼的聲音,說明了冉芷凌對他的重要性。
「嗚……虎子哥你不能這樣對我。」春桃心都碎了,她用盡心機,終于趕走那個討人厭的女人,可不是想的來這樣的結果。
翟虎子不理會春桃的淚眼相求,忿忿就要整裝上路,深信無論天涯海角,終究會讓他找出那個折磨他的女人。
與祖母待在屋里,為芷凌離去哭了好幾天的小彩虹,听見翟虎子的怒咆與誓言,光著腳丫嗚嗚咽咽跑出來,抱著他的大腿哭叫︰「虎子哥,你一定要把芷凌姐姐帶回來,嗚……」
芷凌姐姐就像親娘一樣待她好,她真的不願與最愛的芷凌姐姐分開。
「彩虹丫頭,你放心,我這個做爹的一定會把你那個沒良心逃跑的娘給揪回來。」翟虎子彎下腰抱起小彩虹,對她起誓。
哼!在彩虹病著的那一晚,她自告奮勇當了彩虹的娘,還要他當彩虹的爹,他們已是一家人,她不能不認這筆賬!
「恩。」有了他的保證,彩虹安心地將小臉埋在他這個爹的頸窩,繼續悲傷流淚。
春桃听他自稱他與冉芷凌和小彩虹是一家子,腳步顛了下,一股寒意自腳底竄起,已知不管她再怎麼從中作梗,都改變不了他的心意。
「可憐的虎子為了一個不要他的女人發瘋了!」有人感嘆搖頭。
再也看不下去的翟火頭踱步到恨得咬牙切齒的翟虎子的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翟虎子火大地甩開他的手怒咆︰「別再說要老子死心的廢話,老子跟她耗定了!不找出她,誓不為人!」
「我知道她的未婚夫住在哪里。」與翟吉人常混在一塊兒的翟火頭淡淡說道。
簡短的一句話帶來極大的威力,讓盛怒中的猛虎立即消了大半火氣,像只乖巧的小花貓喵嗚一聲,漾起討好的笑容。
山西,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