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韓霏
當原夢的讀者真好,因為她的創作相當有效率,當讀者腦子裏還繞著她上一個作品尚未消化完全時,原夢馬上又可以呈上一本剛出爐的新作,讓讀者永遠沒有苦等的機會,這是韓霏最佩服她的地方。
與原夢認識可以算是一種巧緣,書海浩瀚誰也料不到兩個異地的創作人竟會成為好友,韓霏很高興能和原夢一見如故,不像「網路交友」那樣見光死。所以我們現在可是無話不說,只要一有好笑的、八卦的消息,馬上就會拿起電話告訴對方;若是寫作上出了狀況、有了困難時也會互相鼓勵共勉,讓這條冷冷的創作路上也能感受到一絲絲溫暖。
韓霏所認識的原夢就像她筆中所描繪的女主角一樣,活潑、隨和、平易近人也鬼靈精怪。記得第一次和她見面時,韓霏還緊張的不知該怎麼和一位作家交談,想不到她倒十分落落大方,甜甜的笑容加上詼諧的口吻很快地讓韓霏毫無顧忌地與她打開話閘子,她給韓霏的感覺,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真」。
待人真情,交友真誠,做事真實,話說真言;她是凡事以最真心的態度去面對,包括所創作的每一本作品也是秉持認真、仔細的心態創作,所以她在寫作上的努力是不容質疑的,這也是為什麼她能創作一本又一本好書給讀者們看的原因。
韓霏相信原夢的創作實力,相信看完原夢的書後,你的看法也會和韓霏一樣。
楔子
闕家的老頭掛了!
這是台灣今天各大報紙的頭條新聞,死因是心髒病發作,致使闕老頭在六十二歲還甚強壯的年紀便一夜猝死。
可是實情呢?闕家財團在台灣財大勢大,恐怕也不敢將這等家丑傳出去——說其實這闕老頭是死在一個被他所強暴的十六歲小女孩身上!
這當然沒有人敢說!
花了大筆的鈔票,就算把那女孩的貞潔買了打發,可這還算是最好的待遇。
前一回有一個才十五歲的雛妓,闕老頭幫她開苞,她卻一狀告上法庭,給闕家跌足了面子。立刻,闕老頭那冷酷的毫無人性的長子闕司戩,只好替闕老頭請了名大律師上場,反控告對方,並打贏了一場令人人听聞皆搖頭嘆氣的勝仗。
因此有人便說了,這闕家的人……恐怕都是毫無感情的冷血動物,否則他們怎麼可以容忍這種事情一再的發生呢?
如今這的闕老頭掛了,恐怕有不少人在背後喝采、慶幸,今天咱們台灣又死了一個社會敗類、國家人渣。
但是眾人歸,闕家那令人不得小覷的家族企業,龐大夸張的令人咋舌,令眾人皺了眉頭,自嘆弗如。
闕家企業集團不但在台灣的土地上深深地扎了根,還把其樹蔭、枝葉擴展至國際間,因此不管哪個行業、哪個國家的人,誰敢不買闕家人的帳,誰就是不想在國際商業界存活。
今日,闕老頭一掛,便有不少政商名人到場吊祭。
而闕老頭五個大小老婆生的八名孩子全員到場,再加上一些公司的員工撐場,的確是聲勢浩大,排場十足。
可是,那闕老頭在場的八個孩子,全都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彷佛事不關己。
呵!如果那闕老頭在棺木裏瞧見他們對他的不敬,不知道會不會氣得跳起來,拿手邊的拐杖,狠狠地痛打他們?
不過在場還是有人感傷地大掉眼淚,那便是闕老頭生前第二個以大禮娶進門並入籍的太太。
也或許只有她,才是唯一一個真正替闕老頭痛哭失聲的人,其余的,他是想都不要想了。
而那些政商名人們來這兒晃上一趟,其真正目的,也不是為他這色老頭致哀的;那麼他們的目的為何呢?
當然是為了打探在闕老頭去逝後所空缺出來,闕家總裁那百萬黃金所打造的位子,究竟會輪到哪一個闕家人補上,他們也好趁這機會過去談幾句話,好打下將來雙方合作的新契機。
但是,他們在會場左望右看了老半天,喪禮也結束五分鐘了,他們所等待的那一位闕老頭生前所聘請的律師仍然沒有出現,而各自在心中出現了怨言。
這一切,闕家的八個兄弟姊妹皆諷刺地看在眼裏,因此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神情淡然地彎著嘴角,似待看好戲。
闕炫跖,是闕老頭明媒正娶的第二任妻子,也就是闕家已入籍的第四個孩子。由於闕二夫人是德國某皇室的後代,因此闕炫跖的頭發才會不似他的母親擁有著耀眼的金發,反而隔代遺傳,發紅的似火。
他坐在母親的身畔,伸手不羈地拂了下他那頭在陽光底下近乎紅炙的頭發,神情顯得煩躁。他根本就不想來參加這場喪禮,雖然闕老頭是他的生父,不過也跟不是沒什麼兩樣;從小闕老頭就顧著玩女人,把他和母親棄之不顧,如此他這個為人子的僅有孝道不盡,也不怎麼重要了。
可是……他側頭瞥了眼母親哭腫的紅眼,就是舍不下。
要不是一旁同父同母的弟弟闕衍昊支撐著她,恐怕她早就傷心的倒下了,而她這輩子唯一犯過的錯,可能就是愛上了闕老頭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也苦了一輩子。今天要不是為了母親,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驀地,有一通電話被接至闕老頭的長子,也就是人稱冰血惡魔的闕司戩耳邊,讓他們連忙把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闕司戩冷俊的臉上同乎常一樣毫無表情,但是在听完了電話後,便站了起來對大眾宣布道︰「很抱歉,遺囑僅遵父示,不公開宣讀,各位請回吧!」
眾人失望的低吁幾句抱怨的話,卻不得不離去。
闕炫跖瞧出些端倪,晃了過去。
「司戩,我要一個明確的時間。」冷冰冰、深刻俊逸的五官上,有著淡淡的不耐煩,他向闕司戩還算有禮的問道。
他早已猜測到闕司哉的用意,是不願闕家的私事被毫無隱瞞的揭開,所以他花了筆小錢讓那名律師臨時改變主意。因此,他問的是闕司戩要在何時再度招集他們這些,全都是同父不同母的闕家人?
這時,闕司戩看到同父異母的弟弟闕衍昊,扶著他那哭得肝腸寸斷的母親,也就是他的二媽回車子上,他的烏眸裏閃現一絲難懂,顯然無法理解她為何悲傷,尤其是闕老頭在生前如此對待她。
闕司戩的個性因為環境因素變得有些冷感,因此,他比其他闕家的兄弟姊妹還不懂感情為何物。
不過他明白了闕炫跖的意思,便揮揮手招了其他幾個弟妹過來,順道告訴大家。「一個月後,下午兩點在闕家大宅的書房裏,宣讀遺囑。」
說罷,八名闕家人很不願在這種地方久留,便各自離開了。
待他們的車聲及揚起的煙沙絕塵之後,留下的,只是闕老頭死後的一杯黃土伴著西風。
第一章
一個月之後,在台北市的某棟高樓裏。
闕炫跖緊盯著電腦螢幕,將方才修改好的游戲程式RUN上一次,好不容易將BUG(游戲的臭蟲)除掉,他的心理壓力也放松了些。
但是不久,他才打算再RUN第二個程式時,電話聲卻在此時不識相的響了,於是他輕聳了下粗眉,接起電話。
「喂,我是闕炫跖,有事快說、有屁快放。」
他的話雖快、雖平穩,聲音雖冷,不過還是有一種無形的恫喝力量,讓打電話給他的人,自動識相地掛上電話。
可惜的是,他這一回無法對來電的人造成這種效果,因為他的話才說完,話筒的另一端就傳來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