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暫時答應你,不過過些日子後我還是會親自送你回家。」
「謝謝大哥,大哥你對我真好。」她感激地撲進他懷里嬌聲道。不過心里仍有一個疑慮。「那你會一直這樣疼我嗎?」
「只要你不調皮、淘氣,大哥會一輩子都這麼疼你的。」冷沖霄也輕拍她的肩,難得露出一抹又憐又寵的笑意。
從小他就沒有父母兄弟姐妹,想不到現在他不但有兩個好兄弟;還多了個這個愛撒嬌的妹子,他是打從心里疼愛她。
「喔!」她抬起頭來,明亮的眼眸望著他。「像疼水媚姐姐一樣嗎?」
冷沖霄突然身子一僵,一個是愛情;一個是親情,這怎?會一樣呢?
他的沉默,使君珞心的笑容不再,她退離了他身邊,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瞅著他問︰「水媚姐姐一定很漂亮吧?」
「是的?」
「和我相比呢?」她的口氣中有著連自己都覺得莫名的酸意。
說實在的,冷沖霄一直都知道君珞心相當漂亮,就像個陶瓷女圭女圭般,她的雙眸烏黑靈動;笑起來的樣子顧盼生姿,讓人忍不住也想跟著她一起微笑;而她似乎與生俱來就有股嬌貴氣質,讓人想要竭盡所能地呵護她……她和鮑水媚的美完全不同,就像嬌女敕的蘭花和嫵媚的牡丹,是無從比較起。
「對不起,我不該這樣問的。」見他久久不語,說不失望是騙人的,君珞心知道在他心中,也比不是鮑水媚,她太自取其辱了。
「不,你別多心了,我是不知道該怎?形容才對,只能說你嬌俏若蘭;而水媚則媚像牡丹,你們兩個都美極了。」這是真心話。
蘭花和牡丹?!她一顆沉悶的心總算因他這句話又活了過來。
那兩種花哪一種美呢?只可惜一向膽大妄?的她竟然連這一點點開口問的勇氣都沒有,實在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
「蘭花、牡丹……蘭花、牡丹……」獨自一人坐在花園的一隅,望著眼前繁花似錦,她喃喃自語地念著。
不知道這兩種花擺在一起,哪一種比較美?!
「到底是蘭花美;還是牡丹美呢?」改天得找浦三哥幫忙,請他將兩種花找來,讓她好好細瞧一番。
正作打算之時,忽然有道聲音從頭頂上飄來。
「嗆丫頭,從剛剛你就碎碎念蘭花和牡丹的,做什麼?」
君珞心一怔,連忙往聲音的源頭去。「未央哥?!」
「很好,還記得我。」司徒未央展開羽扇,露出最清朗俊爾的笑容道。
「你怎?會在這里?」
「我一直以為你很聰明,難道連這一丁點的小事也想不出來?」
君珞心掩住踴糾,差點失聲大叫。「你……你不會是我娘派來抓我的吧?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的。」當然以他過人的武功來看,她知道他絕對有辦法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下闖進鏢局。
司徒未央露出最無辜的笑容。「我也沒說現在要帶你回去。」
「哈!算你識相。」她這才放心地一笑道。
真是個現實的丫頭。他撇了撇嘴問道︰「對了,嗆丫頭,剛剛你喃喃自語念些什麼?」
為什麼會叫她嗆丫頭?那要從他們認識開始追溯起,一想起他們結識的經過,那可真是眼淚流不盡,當初在谷靖凡與柳雁衣的洞房花燭夜時,原本他要去鬧洞房,沒想到讓她逮個正著不打緊,還被這壞丫頭一腳把他揣離洞房門口。
嗚嗚!枉他一身好武藝,那雪冰凝追殺他也不知多久了,都無法近他的身,更遑論別人;可這丫頭卻一腳把他揣個正著,到現在他都還視做奇恥大辱呢!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丫頭竟然是她義妹的小姐,君家的掌上明珠,也難怪她又嗆又辣,讓他幾乎要招架不住,不叫她嗆丫頭該叫啥?!
「對了,未央哥,我有個問題要問你。」君珞心輕聲細語,臉上突然露出希冀的神情望著他,害他有點腳底發毛。
「什……什麼事?」
「我想問你蘭花和牡丹哪個漂亮?」
這是什麼問題?真沒營養。「都漂亮。」
「一定要選一個。」
見她那執著的態度,司徒未央突然有點明了了。
「其實各花入各眼,端看每個人欣賞的角度在哪里嘍!」真是太有學問的一番話了,連他都欽佩自己。
雖然知道他講的很有道理,但不知為何君珞心就是想鑽牛角尖找出個答案來。
小美人嬌甜的臉上突然蒙上一層煩憂,教司徒未央有些于心不忍。
「別擔心,你喜歡的人不欣賞你沒關系,總會有懂得你優點的人。」他好意地安撫道。
君珞心頓時豁然開朗。「認?你這麼久,你總算說出一句人話來了。」
司徒未央差點跌倒。「丫頭,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總算說出一句人話?難道他之前說的都是狗話不成為真是氣死人了。
「沒……沒什麼,我的意思是你總算說出一句像樣的話來了。」
這句也沒比剛剛那句好啊!司徒未央就知道,這嗆丫頭就是嗆丫頭,想要她改過自新,還有得等呢!君珞心卻沒空去理會他,她的心思百轉,個性開朗的她,煩惱自然來的快去的也快,她又充滿了希望。
鎊花入各眼!沒錯,總有一天她也會找到一個懂得欣賞她的男人,那男人會用一雙比海更深情的眼眸注視著她,所有的濃情都只專注于她一人而已……沒藥救了,這浪漫的小泵娘,司徒未央含著詭譎笑容搖搖頭,好戲就要開鑼了,他得找個好位置準備看戲才是。
心念一轉,他又跟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消息失蹤——???
「沖霄大哥,你看,誰回來了。」君珞心開心地將臉色有點難看得浦哲宇拉到冷沖霄面前來。
「哲宇,你回來了。」冷沖霄正在期待他帶回鮑水媚的消息。
「可不是,剛剛三哥還在門外探頭探腦,真像個小偷。」
她拆台地道。
「珞心。」浦哲宇示意她別講。
「怎?回事?你在搞什麼,知道沖霄大哥在等待你的消息,還這麼故作神秘。」君珞心朝他扮了個鬼臉,上前拉住冷沖霄的手臂。「大哥你看他啦!」
如果可以,浦哲宇還真想拿塊布將她嘴巴堵上。
「哲宇,說吧!水媚呢?」冷沖霄看得出來他的臉色不對,有點緊張地問。
「她……」
「說啊!男子漢大丈夫吞吞吐吐的像什麼話?」君珞心揶揄道。她也很好奇的想要見見冷沖霄心目中那完美無瑕的女子到底長得是何等模樣。
「我……」浦哲宇還真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哲宇,快說。」
「大哥,我……我的消息也不知道不正確,再去調查個清楚好了。」說著他便想開溜。
「等等。」君珞心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都查了個把月了,你還要查多久?若你不行的話,讓我去查好了。」
她的話真是令人生氣。「誰說我不行,其實我早在十多天前就查到了……」在兩人的瞪視下,他要講的話瞬間吞回了肚子里。
「十多天前,好哇,你是故意讓人等的。」她不滿地道。
「還不快說。」冷沖霄的耐性顯然也不多了。
「我……我不敢說。」平時大咧咧慣了的浦哲宇低著頭,用小媳婦的口吻道。
「不會吧?!」君珞心猜測道。「難道……難道水媚姐嫁人了。」這太殘忍了。
冷沖霄的臉色也在瞬間僵化。
「比這個還嚴重。」浦哲宇的頭始終低著,完全不敢看他大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