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這還嚴重?!」君珞心的聲音也越來越小了。難不成她死了?喔!可憐的沖霄大哥。
「哲宇,你到底說不說?」冷沖霄的語氣不大,卻飽含威脅。
浦哲宇在心中?自己默哀,他不敢說,真的沒那膽子說出口啊!
就在這時白錫之忽然走進門,他猶如看見救星般地趕緊迎上前去。
「二哥,還是你來說吧!」他求救道。
白錫之看了他們一眼,表情也有些?難。
「真的……真有這麼糟嗎?」君珞心很難相信連白錫之都說不出口。
「非常糟!」
「不管多糟我都可以接,不許再吞吞吐吐了。」冷沖霄直接下令道。
浦哲宇和白錫之兩人互相使眼色,但沒有人將話說出口。
君珞心在旁看的實在有些抓狂了,沒想到兩個大男人竟然這麼不干脆,真是丟人現眼。
「你們干嘛呀?難不成水媚姐真的死了。」她口沒遮攔地說出口。
在冷沖霄變臉前,浦哲宇趕緊搖頭。「沒……她沒死。」
「那就好,那就好。」嚇她一大跳。
「不好,她……她已經嫁人了。」浦哲宇再透露一個訊息。
「嫁人?」君珞心慧黠地猜測。「嫁給誰?看你們的樣子她好像嫁給熟人。」
白錫之和浦哲宇紛紛點頭。冷沖霄的臉色則是難看到極點。
君珞心為了緩和氣氛,趕緊開玩笑道︰「沒關系,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只要她不是嫁給平威將軍就好了。」
「她就是嫁給平威將軍。」白錫之再度丟下一個炸藥。
「什麼?!」君珞心和冷沖霄異口同聲。
「那她是……」
千萬不要是他心中所想的,不是,她……她不可能是水媚,不可能……冷沖霄抗拒地想。
「大哥,事到如今我們也不敢瞞你了,沒錯,鮑水媚就是——將軍府的二夫人。」
冷沖霄的心在瞬間宛若被丟到冰窖里去,凍得他渾身哆嗦。
君珞心臉色也變得蒼白,怎?可能,這……這會不會太荒謬了?
「沖霄大哥,或……或許他們查錯了,我去查,我去重新調查。」她擔憂地安撫那看來像隨時會昏倒的人。
「查什麼?有什麼好查的?事實不都擺在眼前了,她是鮑水媚,她竟然是我的水媚……」冷沖霄咄咄逼人道。
君珞心嚇得步步後退,他……他怎?能對她這麼凶?
「大哥,我嚇著珞心了——」浦哲宇好心地提醒道。
「我……啊——」他忽地大喊了聲,而後像發瘋似地往外沖去。
「沖霄大哥,沖霄大哥……」君珞心立刻跟著追出去。
「珞心,別去,你還是讓大哥一個人冷靜一下。」白錫之勸道,他知道發生這種事情,任何人都需要時間和空間療傷的。
「不,我不放心,我一定要去看看他才行。」她固執地追去。
白錫之和浦哲宇相望一眼,也跟著他們身影而去——
第七章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竟然這麼殘酷,為什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誰來告訴他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鮑水媚竟然就是平威將軍的二夫人?她……怎?會是!
奔到了後山樹林,冷沖霄像發了瘋似地提起劍四處亂砍發泄,他的心也紊亂地仿佛被他砍中的落葉那般,破碎、不完整,散落片片。
不,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無法接受……「啊——」一道令人聞之心酸的狂吼悲嘯由他口中而出。
手中長劍更快速地揮舞,劍花朵朵,猶如灑落的瑞雪;飛沙走石間,他那淩厲的招式挾帶石破天驚之姿,快如閃電,轉眼地上又是一片恍如被狂風掃過,落葉殘骸滿天飛舞之景——「為什麼,為什麼……」
這些年來鮑水媚就像個唯一支持他活下去、努力下去的目標,在他心中,她永遠都像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麼地單純天真,沒想到才短短的五年歲月而已,她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太殘忍了,這叫他如何能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傾盡了所有的氣力,直到最後終于體力透支,劍插入土里、他單膝跪地、汗涔涔地喘息著。
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觸目所及之處都是一片殘落的枝葉,他的思緒仿佛又回到與鮑水媚相識的那一天——那齒仍是富貴人家家里的小僕,有一日他嘴饞,便偷了個空到附近的山頭去狩獵一些野味,想打打牙祭,他利用不久前那教導少爺武藝的武學師教的新招式,在發現一只野兔後,將它當成練習目標。
他拿起隨手折來的樹枝當武器,開始追逐野兔,沒想到那招式還真好用,三兩下那野兔便讓他手到擒來,成了他囊中之物。
「嘿嘿!野兔啊野兔,你注定得成為我的月復中物了。」他掀起兔子的兩只長耳朵對著它說道。
可惜那兔子早已奄奄一息,連看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冷沖霄嘴角揚起一絲得意,黑眸一轉,回想起那招式實在不凡,興味頓生,于是將兔子往旁邊一扔,手上的樹枝瞬間又成了他的武器,他開始練習起那絕招。
「嘿——」雖然手上拿的權是一枝平淡無奇的樹枝而已,但那樹枝到了他手里就好比劍客手上的利劍,他手點到之處,那些粗壯的樹干應聲折斷,連他自己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淩厲快速,身邊的落葉也越來越多,就在他得意洋冰之際,突然傳來一陣嬌喊——「啊……」
原來是個小泵娘,幸而冷沖霄收勢的快,要不然對方那脆弱白皙的頸子恐怕會像旁邊的樹枝般,瞬間被折斷。
「對……對不起,對不起,沒嚇著你吧?」他拼命地低頭道歉,實在很擔心。
「我……哇——」小泵娘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已經先掉下來了。
「別哭別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道歉好不好?對不起你原諒我,都是我的錯,我該死,我真該死……」從來沒接近過女人,自然對于眼前這淚人兒完全沒轍。
見他手腳慌忙無措的糗模樣,小泵娘這才破涕?笑。
「我……我沒事。」
她唇邊漾起小小笑,讓他看的如痴如醉,好漂亮的小泵娘,比他府里的幾個小姐都要美……不,比他見過的所有都還要美,真是不可思議。
「你……你看什麼?」那姑娘見他直盯著她,水靈靈的眸子輕眨,懷疑問。
「我……」冷沖霄搔搔頭皮,非常不好意思地道︰「你很美,你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
聞言,那小泵娘忍俊不禁地噗哧一笑,那柔媚的笑容要命的吸引人,再加上那雙盈盈秋眸,更是嬌俏橫生。
「你別不信,多說的是真話,千真萬確。」他還以為她不信,十分努力地強調者,誰知道他越說那小泵娘笑得越開心,害他更加不知所措。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這呆呆的男孩真可愛,她笑著問。
「我叫阿霄,你呢?」
「我叫水媚。」她輕柔的嗓音跟她的人一樣,嬌媚可人。
「水媚……水媚。」他如獲至到寶欣喜地念著這個名字。
「你一個姑娘家怎?會來這里?」這山頭雜草叢生,實在不適合她這樣的小美人來。
她晃晃手里提的小籃子道︰「我上山來采些野菜回家煮,對了,阿霄你呢?」
「我……我來抓兔子。」他趕緊將地上那只野兔拿給她看。
「哇,你身手這麼好?」她用崇拜的語氣道。
「哪里。」雖然話這麼說,但讓個小美人夸獎,他雀躍不已的心簡直要飛上天了。「對了,我這野免給你加菜。」他將那兔子放進她的籃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