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啊,別老跟著我,這樣更容易引人注意,我看這樣好了,你往東邊找,我往西邊找,先找到的人吹聲口哨作暗號,還有,記得找著了也別嚇壞齊兒姊姊,知不知道?」
「那你自個可得小心點哦!」久馬不放心地交代。
「知道了啦,男人也學婦人家一樣羅羅嗦嗦的。」舒允兒瞪了一眼久馬,站了起來,奔了幾步,躍下,人就一溜煙地就不見了。
久馬搔搔頭,臉紅了紅。
「你不也一樣,沒點女孩兒的樣,我看以後誰敢要你?」嘀咕著,他往另一邊躍下。
***
「啊——唔——啊——」
驀地,舒允兒听見了奇怪的聲音,尋音而去。
那聲音听來有點像被凌虐的喘息聲,可又不太像,嗯……一時之間倒也形容不出來那是個怎樣的聲音。
禁不住好奇,舒允兒貼近一扇紙窗,沾了點口水將紙窗戳了個洞,貼近一只眼去瞧——
「嗯……嗯……好舒眼啊!快……快……再快點……」
什麼啊?那一只雪白的大腿怎麼吊在半空晃……
練功嗎?
咦……耶……
突地,舒允兒驚慌地連退了好幾步,左腳不慎踢到石頭,整個人往後仰倒,踫著了頭。
「啊——哎唷!疼啊!」
這門外一連串的聲響,驚動了屋內那對赤果的男女,兩人驚慌失措地一邊抓衣物,一邊大喊︰「啊,有刺客!啊……抓刺客啊!」
這一喊,四周立即鼓噪起來,整座皇宮的人一時之間吆天呼地地大喊︰「抓刺客啊,抓刺客!」
舒允兒一驚,反而亂了手腳。
頓時,銅鑼大響,四面八方的禁衛軍全圍了上來。
舒允兒轉身急著月兌逃,「完了,我看這下死定啦!」
舒允兒忙著逃命,腳沒停腦子也沒停,剛剛香艷火辣的畫面,在腦子里轉呀轉的……哦,羞羞臉!羞羞臉!回去不曉得會不會長針眼兒?
就在舒允兒心有旁騖間,一件斗篷突然朝她頭頂覆下,並將她攬身一抱,一瞬間她就只覺身體一輕,跟著腳就離了地。
她會被帶去哪?
舒允兒心一驚,拚了命地掙扎著,可來人的手臂力道強勁,舒允兒掙月兌不開,反被拴的死緊。
完了,被抓到了!她這顆頭真的不保啦!
不要吶,她年紀還輕,她才不想這麼早死咧!舒允兒拚了命的伸腿猛踢。
「別動!」
斗篷外低喝一聲,反手制止,在纏斗間,一只大掌不意地覆上一團柔軟,兩人同時一愣。
「女的?」男性壓低的嗓音充滿了訝異。
舒允兒先是愣住了,低頭瞪著胸前那只突來的大掌,臉龐瞬即發紅發燙,腦袋則慢了半拍才收到反應——
「啊——你不要臉!」
不知自何處借來的力道,她用力地推開箝制她的男人,並結結實實的摑了人家一個耳光子。
弁裔瞬間愣了住。
「該死的臭男人,看我踢爛你的命根子!」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舒允兒曲膝要往他胯間踢去之時,他兩指一點,封了她的穴。
「想活命,就別出聲!」弁裔嚇阻道,看著她舉在他胯間的腳,也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你可真悍啊!」
尚分析不出這句話是褒是貶,後頭即傳來一陣吆喝聲,「刺客在那兒……發現刺客了!」
舒允兒發急地瞪大眼,兩顆骨碌碌的眼珠子直轉向身旁男人,驀地,一張男性的唇猛地覆下,突然封住了她的唇,並牢牢地將她鎖入胸懷中。
「唔……唔……」該死的男人,「唔……唔……」剛才窗內的畫面再度躍入舒允兒的腦海,大眼一睜,整張臉燒紅的不可思議。
「唔……唔……」男人灼熱的舌竟然不要臉的竄入她的口中……
她驚嚇的眼楮張得大大的,嬌小的身軀在堅若磐石的緊抱下,掙扎反成了摩擦,這樣一來反而更引男人興奮,原本環繞在她縴腰上的大掌,此刻竟悄悄的往上移,轉而貼住她胸前的柔軟豐盈。
「刺客在這,快把刺客抓起來!」驀地,喧天的鼓噪聲大嚷,禁衛軍朝他們的方向一擁而上,手里的火把將四周照的通亮。
弁裔的斗篷依然覆蓋著舒允兒,他自個兒則緩慢地由斗篷內探出個頭來,一邊掩著扣子,微慍地問︰「出了什麼事,要你們這般大驚小叫的?」
禁衛軍個個愣直了眼。
「三爺,是您?」眾人慌得急忙擺手,趨前一步跪下叩頭道︰「三爺,您幾時來的?這會宮里頭正在鬧刺客,您……您在這……」
「怎麼啦?沒看見我正在辦『正事』嗎?」弁裔皺起眉來,慍斥,「我只想尋個刺激,卻被你們這般大驚小敝壞了好事,怎麼,難不成你們將我當成了刺客?!」
「這……這……」這不像是三爺的作風啊!三爺怎麼會在這皇宮偏院交歡?
但疑心歸疑心,眾人倒也不敢妄自動手,一時之間就這麼僵住了。
恰在這時,又听見西面的禁衛軍狂喊︰「刺客在這,快抓刺客!」
眾人終於得以松了口氣,將領拱手道︰「對不起,擾了三爺的興致,但請三爺還是盡早歇息,今夜的皇宮不甚安寧。」
「知道了。」弁裔蹙眉。
「走!」大批禁衛軍起身,又朝西面奔去。
被箝制在斗篷內的舒允兒,恨不得一腳踹死這個臭男人,可听見剛才的對話後,方知對方並無敵意,還救了她一命,心里多少平衡了些,氣也緩了,於是藉著空檔,將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番。
這個被喚三爺的男人身高比久馬還要高一些,五官嘛……是長得挺帥的,哦,不不不,簡直帥得不像個男人……像……像畫里走出來似的,俊挺的面容再配上高挺的鼻梁,以及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一看就知絕非尋常人。
不過,他與她非親非故,為什麼要救她?
見大批禁衛軍離去,弁裔這才吁了口氣,回頭正巧抓到舒允兒窺視的目光,他陰險地笑了笑,伸手攬住舒允兒連躍幾個枝頭,翻過宮牆。
出了宮牆之後,弁裔斗篷一掀,轉身就要離去。
「喂,」嬌女敕的嗓音緊張地喊了一聲,「你就這麼走了,那我怎麼辦?」
弁裔轉身,踅了回來,咧了一口白牙徐笑。
「我剛才想救你,你卻想讓我絕子絕孫,呵,像姑娘這麼忘恩負義,依你說,我還需要管你嗎?再說,刺客本來就該死,不是嗎?」其實這兒已是安全地帶,死不了啦,最多凍個兩三個時辰,穴道自然就會解開。
舒允兒哪里知道已處安全之地,她真以為他不管她了,於是雙眼怒火地瞪著弁裔。「我不是刺客,我只是想救出齊兒姊姊!」
「齊兒姊姊?那是誰?」弁裔挑眉。
舒允兒噘起嘴來。「齊兒姊姊就是齊兒姊姊嘛……啊,我想起來了,齊大叔說皇上封了齊兒姊姊什麼席婕妤來著……」
「席婕妤?」弁裔雙眼一眯。「你和她是什麼關系?」
這個席婕妤他倒有點印象,上回幾個嬪妃惡整她,正巧被他踫上,之後又有幾面之緣,印象中,她人長得漂亮,性情又溫柔婉約,但這種人注定了難以在後宮生存,前陣子听說已被送進了冷宮。
這就是女人入宮後的命運,長得不具姿色的,注定了一輩子不受寵幸;長得太具姿色的,又易招妒,得失間一旦掌控的不好,就是這等命運了。
見他沒有為她解開穴道的意思,舒允兒又急又氣的回道︰「我和齊兒姊姊沒什麼關系,不過是三年前一起吃過一頓飯罷了。」
她說的理所當然,因為三年前的這一頓飯,就讓她對溫柔美麗的齊兒姊姊念念不忘,本來此次想趁爹不在,偷溜下山,再會會齊兒姊姊,可下了山才听齊家人說她在半年前被選入宮,且最近又因性烈得罪了皇上,被打入冷宮,日子過得好可憐的,所以她就一時沖動闖進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