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的情仇 第22頁

「為何刻意扯上我?」。

晨平笑了開來,「展錫文,你能喜歡別人,為什麼我不能喜歡你呢?一個不安分的公主,你認為她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

她還在模仿他,展錫文听出她的揶揄,不怒反笑。

「你不簡單,但,我可以相信你的理由。」

「呵呵,我胡亂編排的說辭,你也會相信?」

「是不是謊話,我們何不拭目以待呢?晨平。」她看來優雅高貴的外表,其實潛藏著一股野性,展錫文不可避免地想,自己這一趙進宮,也許亦在她的算計當中。

無妨,她的心機不會危害到燕寒與花紫凝。

「你在打啥主意?」

「也沒什麼,要玩嘛,我還有更好的點子。」展錫文說的很慢,卻沒有意外看見晨平的眸子亮了起來——

那不是一個恪遵禮教,地位崇高的公主所應有的一雙眼,養在深宮,她算是一群廢物里的極品。也許,讓她逃出這座牢籠,她會有驚人的成長。

「說說看。」

「就是……」展錫文大方說出他附加的游戲。

「好!就這麼決定了!」雙手一拍,晨平對他的提議欣賞得緊。

炳哈,不愧是她心儀的男人,連行事風格都跟她這麼的相像。

「當你的父王,著實太可憐了一點。」要大鬧皇宮的計劃竟讓她開心至此,展錫文不禁懷疑起,當今聖上究竟是不是她的親爹啊?

晨平貪玩的性子,原來才是她費盡心思為求出宮的主要原因。

「他不差我這個女兒,要是我一直沒有回來,不用太久他就記不得會有個晨平存在了。」

每個孩子,都是爹娘心頭的一塊肉,她听過這句話,卻一點也不認同。那一個,而她同父異母的兄弟姊妹中,有多少人從出生至死,根本連一個關愛的眼神都得不到!

看透了,再多物質上的享受也不足留戀,她寧願選擇屬于自己的天空去飛,而放棄當一只只能供人觀賞的金絲雀。

「嗯,也有道理,」展錫文解決完一盤南方糕點,滿足的打了個嗝,還伸伸懶腰。「幾天後見了,晨平。」

而她的回答,是一個期待的笑容。

第9章(1)

「若若睡了?」夜深人靜,天香樓地底下的密室有些悶熱。展錫文半披衣衫等在門外,一見燕寒出來,于是問道。

「嗯,吃過藥她才睡著。」燕寒隨展錫文走到另一個房間,以免他們談話的聲音干擾到花紫凝休息。

她的高燒持續了幾天,現在的體力仍然很差,非常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養病,是以他們連走路都無聲。

「我去見過晨平,我想她不會有問題。」她的雙眼過于澄澈,偶爾更帶著一些淘氣的光芒,那不是假裝。展錫文至少還分辨得出來。

「我想也是,不過,婚期已近,凝兒的身體卻還是太虛弱,我怕屆時她沒有辦法承受長途的旅行。」她復原的情況,比他們預期的還慢得多,而他與晨平公主的大喜之日卻迫在眉睫,這可就棘手了。

「不要緊,我想晨平應該會很樂意先待在城郊附近,過一陣子再走也成。」

「但……」燕寒好像想到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只是臉色轉為陰沉。

「你在想老夫人的事?」

燕寒默認。

自從救回花紫凝的那天起,他便不曾回去將軍府,而王福帶傷而歸,對他娘來說,他所表明的決定就已經十分明白了。

然而,他可以讓她繼續靠著燕家的權勢安享天年,不必受牢獄之災,可是她會這樣就善罷甘休嗎?晨平他倒是不擔心,反而將軍府里沒有任何動靜,才是令他最難捉模的一部分。

「她不會有機會從中作梗的。」展錫文很篤定地說,「因為接下來的每一天,她都必須面對一些懲罰。」

燕寒不得不無條件寬厚對待自個兒的娘親,可是展錫文未必。縱使只是以花紫凝的兄長這個身分,對燕老夫人展開報復,她都得死個幾回才算扯平,而他要做的,壓根就沒啥刺激性可言。

威嚇的作用可能還多一點。畢竟她太老了,而燕寒又將會是花紫凝的夫婿。

「你會怎麼做?」

「哼,唬人的方法,我多得是,你不用緊張,我不會真正傷害到她任何一根毛發。」

罷了,這既已不是他所能千涉的範圍,他還是不問的好。于是燕寒轉栘話題︰「凝兒說,你要關了天香樓,好回去江南。」

沒錯!天香樓風光夠久了,若若一走,我和女乃娘可以順便回鄉去住蚌幾年,讓她老人家享享清福。」展錫文這個名字流傳得太響亮,趁這個機會,他也該暫時銷聲匿跡了。

「那京城里的百姓可能要失望了。」少了展錫文,京城就少了一份熱鬧,說書的人也就更沒有精采絕倫的故事可渲染改編。

「我遲早會回來。」打自孩童時期的某一天起,他就對這份事業產生矢志不渝的意念,直到今天也依然。「你不打算抓我到案再走嗎?這個功勛可不小,護國大將軍才配得上名不虛傳這四個字。」

「如果我真要這麼做,此刻我們不可能坐在同一個屋子里對談。燕寒很平靜的說。

名與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那些別人加諸于他的,全都還給他們吧!燕寒從來都不需要。

他只要有花紫凝就夠了。

再說,知道一切真相後,燕寒如何還能怨怪展錫文?他在燕家的罪孽中,解救了花紫凝一條命,還把她當成親人般愛護,燕寒自慚形穢都來不及,又哪里還會有拘捕他的念頭呢

「如果可以,我還真想再與你認真打一場。」棋逢敵手是練武之人最欣喜的事情之一,展錫文的言語中還頗有下戰帖之意。

「會有機會的,展錫文。」

多麼奇怪啊!他們明明是兩種性子的人,如今卻能夠像知己般侃侃而談,這若不是緣分使然,還能怎麼解釋?!

知道有人是用著與自己回異的方式,看待世間的種種,這也稱得上是增廣見聞吧

「那你可能得先說服若若才行。」展錫文調侃笑道。

花紫凝要是知道他們兩個竟然正在相約比武,恐怕又會氣得昏倒。

她內外皆柔的特質,是全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可是展錫文想過,他之所以沒對她動心,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或許就在于這點。

他生性浪蕩,習慣四海為家的生活,而太過柔弱依賴的女人根本跟不上他的腳步,也如不了他的眼。

畢竟從各個方面來說,展錫文都缺乏燕寒那種沉定的氣質,要花紫凝配合他,只是一種折騰,他還是喜歡把她當作妹妹疼愛。

而且這幾年來,人人都夸贊她出落得益發美麗,他甚至還感到一股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驕傲哩!

「我選擇比了再說。」女人的眼淚是極具殺傷力的一項武器,花紫凝只要一哭,燕寒馬上就不戰而敗,棄械投降了。

所以說,要求個痛快,還是瞞著花紫凝比較好。

「一言為定!」展錫文與燕寒互一擊掌,兩個男人之間的友菹來得莫名其妙。

「不過依我看,要讓晨平在外面安頓妥當,這也是件苦差事,不知道我何時才能完成。」

燕寒與花紫凝共效于飛,成為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而他呢?為求顧全大局,可要帶著晨平這個麻煩的小家伙好一陣子了。

「如果她願意,可以和我們一起走。」

這是廢話,問題就在于晨平的目標是展錫文呀!

「甭了吧!我可不想讓她把若若給教壞了。」說來說去,展錫文還是因為太疼愛花紫凝,故而才自願扛下這個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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