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女古代日常 第42頁

「別太夸我,我會得意忘形,你家世子叫我要收斂,說我近日氣焰太高。」

她做了什麼?只不過逛街、買鋪子、置幾塊地而已,且她用的是自己的嫁妝銀子,招誰惹誰了?

變街逛到路見不平,救了個被王府長史調戲的小泵娘,對方因她的勇猛而一見傾心,居然要對她以身相許,一輩子不嫁的跟著她,差點沒把寵妻成寶的華勝衣給氣炸了,嚴禁再有女子接近妻子。

買鋪子就買鋪子,還專挑快倒的那一種,她一插手介入,鋪子就起死回生,生意火紅的把周邊同行都干掉,一枝獨秀,引起不少民怨,紛紛到輔國公府門前訴苦。

她買了地蓋了莊子,只種大船載來的種子,物稀而量少,大家爭著搶買,每次地里的作物才冒出一點綠芽,大伙兒就圍著田邊等它們長大,一到采收期便蜂擁而上,你爭我搶的大打出手。

而寧知秋呢?她坐著收銀子,身後有丫頭扇榻涼,好不愜意。

第十二章  最好的報復(1)

若是你是外鄉人,來到京城一定要先問問京里誰的名聲最響亮,十個有十一個異口同聲的說——京衛指揮使夫人。

多出的那個是肚里的娃兒,他也算一個。

不認識京衛指揮使夫人?

那麼輔國公府的世子夫人總認得吧!那是御賜的一等國公爺家的媳婦,已得了世子夫人的誥命,不過將來也不一定是國公夫人,以當今皇上對其夫婿的看重和提拔,日後封個異姓王爺也不無可能,說不得以後是位王妃了。

從蜀地回京至今已經一年了,期間發生不少「有趣」的事,有暗殺、有毒害、有潑髒水的,更甚者誣蔑世子夫人與人通奸,或是有人意圖推她落水,不過小夫妻游刃有余地一一化解,還把同樣的招式回敬回去,玩得不亦樂乎。

寧知秋說是「玩」,華勝衣蹙眉,叫她別胡鬧,而得罪他們的人都過得慘兮兮,苦不堪言,哭著跪地求饒。

當起家的寧知秋真的不太管事,她連看帳本都懶,直接丟給她一手培植的丫頭桑兒、香兒,她們又各自挑了四名小丫頭當幫手,幾名丫頭理事、管帳、當眼線,將府里大小事一手抓。

每天吃得精致,睡得跟豬一樣懶得翻身,丈夫一早上朝她還在睡,睡飽了就讓人淨面、綰發、梳妝描眉,用了早午膳後就到花園坐坐,見池里荷花開了還坐上小舟摘花去。

真的沒人比她更清閑的了,悠哉的叫人羨慕,每一回輔國公瞧見她在池邊垂釣,竟興起告老致仕的念頭,長媳年紀輕輕就過起閑雲野鶴的日子,他年近半百了還跟年輕小伙子拚什麼,還不如一根釣竿一壺茶,人生自得其樂。

沒多池邊多了把太傘,傘下是手握釣竿的國公爺,他和寧知秋各坐池子的一邊,謠遙相望,二兩人還真的成了忘年之交,讓忙著京務的華勝衣看得眼紅又吃味。

「你贏了。」

莫名其妙的飛來一句,正在吃丫頭剝的葡萄的寧知秋怔了一下,神態慵懶的抬頭一瞟。

看到入目的那一張臉她著實嚇了一跳,這人是誰呀?

呃,瞧半天才認出是萬氏,寧知秋的婆婆,她真的變得快讓人認不得了,怎麼這麼憔悴,活似五十幾歲的老婦,面容枯,了無生氣,兩眼無神,皮膚暗沉到有些發皺,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老十歲。

可能是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她都忘了有多久沒去請安,雖然每一回都被趕出來,但她樂此不疲,想試試自己有沒有氣死人的本事。

顯然地,萬氏非尋常人,她撐住了,但她要的得不到,失去的還越來越多,把她折磨得形銷骨立,一件壽字紋團花衣服不是穿而是披在身上。

「婆婆,你這話沒頭沒尾的,我再神通廣大也听不懂你的神來一筆,你要不要坐下來好好說說?」非常時刻不便起身相迎,她仰著頭看人也挺累的,話語里也不再用尊稱。

東琢磨、西琢磨,寧知秋琢磨出躺椅,她此時舒舒服服的坐躺在上頭,背靠靠枕,兩腳平放,手邊放的是養顏的櫻挑汁。

看到她如此悠閑快活,萬氏嫉妒得眼底快要噴火。

「明眼人不說暗話,少揣著明白裝糊涂,你不會不知我在說什麼,你只是懶得理我。」忽視她,無視她,當她是米糧喂食的貓狗。

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敵人,這句話說得分毫不差,看來萬氏也受夠了教訓,吃足了苦頭,才有了這深刻的體會。

哎喲!開竅了,看出她的憊懶性子。「婆婆,我真的不是神,你用不著崇拜我,你什麼也沒說我哪里猜得到,你一來就興師問罪的樣子,我嚇都嚇死了,我說過我膽子很小。」

到沒辦法單手打老虎。

「膽子小?」萬氏呵呵怪笑,笑得有幾分淒涼。「你要裝蒜裝到什麼時候,一開始我還真以為你柔弱無依,性情膽怯又畏縮,難有作為,結果是我看走眼了,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瞎了,沒看出你的心比虎狼還狠。」

「婆婆,人生得過且過,凡事別太計較,有你一口飯吃就吃,有你一口茶喝就喝,你看老太君過得多舒坦,帶著娘家小輩游山玩水去,樂不思蜀的都不想回府了。」老人家玩得開心就好,何必管太多閑事。

原本看孫媳婦不順眼、想塞兩個房里人給孫兒的老太君,在丫頭被孫兒退回時,她還發了好大的火,讓小夫妻跪了一夜,可是一見兩人相視一笑,相互扶持的濃烈情意,她忽然懶了,心生倦意。

何苦呢?為了一時的固執壞了祖孫情真的值得嗎?她沒得到孫兒感激的笑臉,反而將他推得更遠。

于是她放下了,人也想開了,兒孫自有兒孫福,管得太多倒是招人嫌,還不如和小輩們多親近親近。

子嗣不旺,除了老二家有個女兒外,再無孩子的童聲笑語,想含飴弄曾孫的老太君就讓娘家人送幾個小泵娘、小子來相陪,她也好過過干癮。

這些孩子一來也就熱鬧了,半大不小的少年少女靜不下來,一心想往外跑,有點返老還童的老太君在小輩的起哄下買了一艘船,帶著一群孩子到南方玩去了。

這一去三、四個月未歸,還真是玩翻了,寫了封信回來說要繼續玩,叫府里捎帶銀子過去,他們錢花完了。

「不要拿我跟老太君比,她的兒子是輔國公,我的兒子是什麼?一個五品小闢算什麼東西!」和京衛指揮使一比真是上不了台面。

「婆婆得去問吏部了,為何小叔子一直升不了官。」皇上近臣不好嗎?多少人求都求不到,能直接面見皇上。

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有比較之前樣樣都好,一有對比便有不滿,想要的更多,不甘心更深。

一說到吏部,萬氏想到他曾任吏部主事的兄長,頓時眼中的恨意更盛。「我都承認我輸了不行嗎?你還要我怎樣,難道要我跪下來求你才肯高抬貴手放過……」

「婆婆,我真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沒頭沒腦地我听得一頭霧水。」她是真迷糊了。

「呵!你還裝是不是?你敢說讓四人打斷你舅舅雙腿的人不是你,你沒把他往乞丐窩一扔任他自生自滅?」萬氏越說越氣憤,癢癥治好了仍留下丑陋疤痕的臉十分猙獰。

看萬氏神色不對勁的走近,桑兒帶著的四名丫頭米粒、圈兒、采菊、折稻趕緊上前,世子夫人可不是一個人,一點差錯也不能有。

寧知秋了悟的「嗯」了一聲。「真不是我干的呀!婆婆,府外的事不歸我管,這事你得問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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