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之女 第12頁

「我只是不相倌葉杏儀這個女人會自殺,而且還帶著一張那麼有價值的藏寶圖。

我始終覺得跳海是假,攜寶潛逃才是真的。」世欽繼續說。

「瑞如,妳認為呢?」比爾族長問。

「問題是,她們逃到哪裹去了呢?」瑞如深思地說。

「我認為,與其找兩個虛無飄渺的人,不如直接去葛芝湖找「朝陽」,或許一到那里,我們就可以知道「瀑布」的意思了。」尚恩趕快建議。

「萬一「朝陽」早就不在原處,我們不是白忙一場了?」世欽仍在質問。

「倘若「朝陽」仍在呢?」彼得過來聲援尚恩說︰「最好的方法就是我們親自走一趟了。」

「我贊同尚恩和彼得。」比爾族長說︰「而且現在正是探險的好時機。若再遲疑,秋冬就要來了,那時候即使有地圖,也是寸步難行。」

「沒有地圖,只是事倍功半而已。」世欽還在叨念。

「世欽叔,你若不想去,沒有人會勉強妳的!」彼得有些不耐地說。

「我當然要去!」世欽忙臭著臉說︰「我現在是傳家輩分最長的,若不去,不是對不起我的祖母嗎?」

「要去就齊心協力,我不希望中間又引起爭吵,影響大家的進度。」比爾族長鄭重地說。

按著,他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探險的工作計劃上。

「朝陽」的所在地是沿太平洋的海岸山脈中,出面直直落海,各峰的差點極大,層巒迭峰,十分險峻蠻荒,至今由陸地仍無法通行,必須先出海再繞回去。

「所以我們先搭渡輪到德渥島,再開車到島的北方搭另一班渡輪。」尚恩指著牆上的大地圖說。

「在德渥鳥時,就要把食物、飲水、帳蓬、醫藥各種配備都帶齊,因為接下來什麼都沒有,只能靠自己了。」彼得強調說。

「到海岸山脈時,不是還有一條公路可通葛芝湖嗎?」世欽問。

「那叫什麼公路?不過是一條小山路罷了,我們還得開四輪驅動的越野車才行得通。但真正苦的是過了葛芝湖後的搜尋工作,完全要靠兩條腿了。」比爾族長說。

「真麻煩,我們租水上飛機就夠了,從天空土看,有沒有瀑布就一日了然了,不是嗎?」世欽說。

「妳以為我沒試過?」比爾族長冷冷地說︰「我請在當地伐木的族人看過,根本沒發現什麼瀑布。」

「所以沒有就是沒有,潤林一定搞錯了,我們還費那麼大的工夫做什麼?」世欽的口氣仍是反對。

「世欽,我以為我們已經討論過去不去的問題了。」比爾族長有了塭意,「不過,你現在要退出還來得及。」

世欽緊閉嘴巴,不再說話。

瑞如又端了一次咖啡和點心,策畫工作才告一段落。

送走了堂叔、比爾和彼得,尚恩又回到大地圖前。

「要找一條幾乎是不存在的瀑布,你有信心嗎?」瑞如在他身後問。

「我相信爸不會騙我或猜什麼謎,只是老地圖一定還有什麼。」尚恩說︰我瞥看過它的內容。」

「看了也不見得有用,上頭的記號只有曾祖母才懂。」瑞如嘆口氣說︰就是這樣,喜歡留一堆爛攤子教人收拾。」

尚恩陷人自己的思路中,除了那條瀑布外,堂叔的態度也令人懷疑,他為什麼一百反對此行的計劃呢?莫非他還貪想著把「朝陽」私賣給外面的珠寶公司嗎?

尚恩在大地圖上的視線,越過淡藍色的太平洋,來到台灣。他又想起整日陪小朋友唱「小星星」、玩「賽門說」游戲的芷喬,仍舊是小小童話書,仍舊是看不懂的文字,但她的美麗純真還是強烈地吸引著他。

芷喬,忍耐一些,等我找到「朝陽」,事情過後,我就去找妳,我要除去葉喬的害怕,讓妳愛上我。

奇跡會再出現第二次的。

「請給我時間,芷喬。」尚恩在心里默念著。

第四章

芷喬又對著小熊發呆了,是尚恩送給她的臨別贈禮,想到此,她的眼淚又不爭氣地滾落下來。

他離開一個月了,沒有半點音訊,像從地球表面消失掉一樣。

罷開始她還寄望電話和信件。每一次鈴響,心就急跳;每一回翻信箱,手就顫抖。但她所承載的是一遍又一遍的失望,直到心不再期待,手不再急切,淚也不知道流了幾缸了。

那三個星期的相處真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嗎?她再如何真實有情,也比不上金門大橋那無法尋覓的一縷芳魂嗎?

即使芷喬有心理準備,但又不由得痛苦。既然只是補捉一個影子,又為何日日到美語班殷殷等待,讓眾人以為他是她的男朋友呢?

說什麼後會有期,他不留電話住址,就表示永遠的訣別了,她干嘛還不死心呢?

這件事比她想象的打擊要大,她對自己更沒有信心,甚至面對美語班同事和家長探索的眼光,都承受不住。

她幾乎要恨自己了,無依無靠,連記憶都沒有,像浮在半空的氣體,難怪尚恩不願頁正對她認真,就連最基本的友誼也懶得維持。

「太陽之女」站在床頭櫃望著她,仍是耶多年不變的神秘表情,細長的眼和緊抵的唇,就是故意要隱瞞一切的固執和陰沉。

芷喬一把抓過木女圭女圭,捏著說︰「妳為什麼不燒成灰算了?為什麼要跟著我又一句話都不說呢?若我能想起從前,就不會那麼在乎現在,也不會放那麼多心思在尚恩身上了!」

木女圭女圭仍是肅穆地看著她,一點都不為所動。

「都是妳!都是妳!天天提醒我是一無所有的空洞人!」芷喬一怒,把木女圭女圭摔得老遠。

這是她從未做過的事,木女圭女圭擊到牆上,發出一聲鈍聲,再掉到地上,面容狼狽地俯著。.︰。

「芷喬,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慧恭听到聲響,連忙進來,差一點踩到木女圭女圭。

芷喬只坐在床上抽泣。

在治療時期,慧恭常見芷喬這種失控的行為,但這兩年好多了,是什麼又引起她的傷心呢?

慧恭抬起那可憐的偶人,輕輕坐在芷喬的身旁說︰「告訴我怎麼回事好嗎?是不是為了那個叫尚恩的年輕人呢?」

芷喬抽噎得更大聲了。

慧恭最初並沒有留意尚恩,在匆匆一瞥中,只覺得這個男孩子外表出眾、彬彬有禮,是很讓女人動心的那一型。等發現他和芷喬交往頻繁,想進一步認識時,他卻回美國去了。

一走沒有音訊,慧恭能說什麼呢?才短短三個星期的相處,能承諾或保證的幾乎是零,芷喬會這麼痴傻嗎?

「芷喬,別哭了!」慧恭拿面紙給她。「尚恩有什麼了不起?以前打電話給妳的那些男孩子,我還有名單,隨便找一個都比他好呢!」

「我才不是為尚恩,他又不欠我。」芷喬硬咽地說︰「我是為我自己,我不想再這樣無知無覺的活下去,我連以後要去哪裹都好茫然,我覺得好煩好煩呀!」

「芷喬,妳又在苛責自己了。」慧恭很冷靜地說︰「妳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妳的狀況比很多失憶人都好。看,這幾年妳長大許多,變成一個美麗聰明的女孩,能夠自立更生,又能為未來站穩腳步。耐心一點,妳的過去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但妳不能在等待中先毀了自己吧?」

「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覺得好沒有意思。這樣一百走下去,要走到什麼時候?結果又具什麼呢?」芷喬難過地說。

「尚恩傷害了妳,對不對?」慧恭試探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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