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紙老虎 第13頁

「你干麼一直跟著她?反正都要趕她走了,你管她有沒有走錯路?」「黃雀在後」的尤命一臉欠扁地笑著。「哈……我知道,你關心她,對不對?」

「我一點都不關心她,我只是要帶回我的狗!」巴那思惱火地低聲反駁,尤其是看到齊千夏差點跌倒時,眼楮幾乎要噴出火了!他不自覺地叨念著。「那個笨蛋!連路都不會走,動不動就跌倒,她到底要跌幾次才甘心啊?她就不能小心一點嗎?」

嘖,巴那思的注意力都放在漂亮的小姐身上,根本沒在看他那兩只大狗嘛!

「呵呵……你還真是「一點也不」關心她呢!」總算抓到好友?「說謊不打草稿」的鐵證,尤命笑得嘴都要裂了。

「嗦!」巴那思的臉頰有抹不自在的暗紅。

他才不是關心她咧!

只是擔心她受傷,只是怕她踫到殘暴的盜獵者,只是放心不下她,只是……

……擔心、害怕和放心不下,這不就是關心嗎?!

他真是個笨蛋!

「你喜歡她。」尤命又投了一顆直球。

「我沒有喜——」

「吼~~汪!汪!」

大狗急促凶狠的咆哮聲打斷了巴那思的話,他的身體隨即緊繃,雙眼警戒地看向前方,發現有三個人影快速地接近齊千夏,其中一個人手上的長刀在夕陽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他心驚肉跳,加快腳步,縮短距離,但仍小心地不讓前頭的人發現。

「你們是誰?在這里做什麼?」齊千夏听到狗的叫聲後,才發現前方有三個神形狼狽、眼神凶惡的男人,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刀,其中一個人手上還綁著繩子,後頭拖著一死心掉的鹿。

「啊!我知道了,你們是違法盜獵的人!」

她曾听巴那思提過,山上有盜獵者,他那天就是因為追蹤盜獵者,才會救了她。

「老大,這個女人跟那個破壞我們設下的陷阱,沿路追捕我們的男人住在一起,我們不能放過這個女人!」其中一名個子比較矮小的男人說道。「可以抓她當人質,威脅那個男人。」

沒想到盜獵者竟然會躲在他的木屋附近,一直在暗中觀察他們,她一定得想個辦法通知巴那思,要他小心,不要遭受他們的毒手。

「沒錯,把她抓起來!我正缺女人呢,先讓我樂一樂,嘿嘿……」那個被稱為老大的高壯男人,一臉婬笑地說著。

「老大,別忘了讓我也樂上一樂……」拖著死鹿的男人也想分一杯羹。

「別想!」齊千夏驚險地往後一親,避開矮小男人的撲抓,轉身就跑,但是跑沒兩步,就被那個拖著鹿的男人捉住。她拿著鞋跟拚命敲著那個人的頭,打得那個人唉唉叫。

「放開我!我叫你放開我,听見沒有?你這個殘忍的禽獸!」

「給我!」老大毫不憐香惜玉地把掙扎不休的齊千夏捉過來,伸手就賞了她一個巴掌。「兩個笨蛋,連個女人都應付不了!」

齊千夏又氣又怕,但是怒氣佔了絕大部分。從來沒有人打過她,就連她父母生前都沒打過她,這只渾身惡臭的豬玀竟敢打她!

她張嘴,往他握刀的手臂用力咬住!

「啊——」老大呼痛,伸出另外一手,又想打她。

「咬他們!」看到齊千夏被打,怒氣讓巴那思再也顧不得隱藏身影,大聲命令愛犬的同時,自己亦快步飛奔,心跳緊張得幾乎要跳出胸口了,就怕來不及救她。

懊死的笨女人!她在逞什麼勇啊?就不知道要閉上那張嘴嗎?逞口舌之快,到最後受苦的還不是她自己!

齊千夏又驚又喜地看著神情緊張的巴那思朝她飛奔過來,那姿態彪悍嚇人,宛如天神降臨。

他怎麼會在這里?

啊,她知道了,他一定是偷偷跟在她後面。

這個男人哪……雖然趕她出門,卻緊緊跟在後頭保護她,肯定就是怕她出事。

他老愛擺一張臭臉嚇她,實際上卻是一個口非心是、面惡心善的溫柔男,要她想不愛上也難啊……

愛?她愛上他了嗎?她納悶地自問。

也許那種比喜歡還深的感情,就是愛吧!

「黑白無常」一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即張開大口,露出尖利的牙,各自撲向離牠們最近的大腿,張口咬下!

「啊……流血了,我流血了!好痛啊——」兩個嘍一前一後地發出哀嚎,但是大狗還是緊咬不放,不斷地發出威脅的嘶吼聲。

「退後!不準再靠近!叫你的狗放開我的人,否則我就殺了她!」老大一手抓住齊千夏的頭發,用力往下拽,另一手則拿著刀橫在她的脖子上。

「抓住他們,不要管我!」她的頭皮雖然被抓得很痛,但她就是不吭聲討饒,反倒不停地亂動掙扎,就是不讓他有機會威脅巴那思。

「閉嘴!」老大氣急敗壞地用力拉扯她的頭發,力道之大讓她痛得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了,但她卻緊咬著唇,就是不喊痛。

看到齊千夏紅腫的臉頰,更是讓巴那思氣到想殺人。

「你如果想活命就放開她。」他的聲音充滿脅迫感,全身的肌肉繃緊,讓人有不敢輕舉妄動的態勢。

「你的女人在我手中,諒你也不敢輕舉妄動!」老大緊張地將手上的刀子更加貼近齊千夏的肌膚。「只要我這麼用力一劃,她這條小命就沒了!」

「你想怎樣?」巴那思的眼角余光看到尤命正慢慢從背後接近盜獵老大,因此繼續說話,將對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我要在這座山上自由捕獵。」

「別答應他!」齊千夏不怕死地開口阻撓。絕不能讓這個殘暴的人大開殺戒,否則會是這座山的災難。

「閉嘴!我要給你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看——啊!」老大還沒開始執行他的威脅,執刀的手就被後頭的尤命用力抓住,一個過肩摔,頭撞到樹干,當場昏厥過去。

尤命一行動,巴那思也一個跨步,將齊千夏抓到自己身後,有默契地跟尤命一人抓著一個被大狗咬得的鮮血淋灕的盜獵者,手刀用力砍向他們的勁後,讓他們一起陷入昏厥中。

驚險的場面,三兩下就解除警報。

「巴那思,他們竟然駐守在這附近,若不是我過來,就抓不到他們了。」

「你還敢說!」巴那思暴跳如雷,臉色比閻羅王還恐怖。「我叫你下山,你為什麼往山上走?你是白痴啊!」

「你還凶我……哇……」她干脆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完全不顧形象地放聲大哭,哭得很豪邁,哭到全身無力。

所有的委屈、緊張和懼怕,在平安獲救後,一點一滴地匯集起來,全部化為淚水,找到一個宣泄口放出。

「你……別哭了……」她的淚讓巴那思心慌又心疼,趕緊跟著蹲下來,笨拙地拍打她的背部,一下接著一下。

「……好痛!」她抬起紅腫的眼瞪人,他的手勁很大,打在她身上就像在打鼓,砰砰作響。「你根本是想借機打我報仇吧?」

她決定不再委曲求全,否則會被他吃得死死的。

「你——」他差點氣得吐血,忿忿地站起身,轉身借著捆綁盜獵者出氣,以免失手掐住她的小脖子。

這個女人!虧他擔心得心髒差點跳出來,她竟然說他在報仇?真是好心沒好報!

看到她被人拿刀威脅時,他的心差點停了!

如果兩只狗沒有跟著她走,如果他沒有跟著來,如果他再晚一步,如果……

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這輩子除了三年前的那場車禍外,就屬剛剛的場面最教他驚心動魄,他真的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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