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紙老虎 第21頁

「啊……我好像有印象……我記得你的臉……」巴那思說出讓她膽顫心驚的話。

「真的?」呂佩霓惶恐地瞪著他,嚇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記得我?」

不會吧?不是說他失去記憶了嗎?那他會不會記得他出車禍的真相?

「嗯……我對你的臉有印象,只是記得不是很清楚。」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他在心里冷笑,繼續演戲。

「那你……還記得鈺人嗎?」呂佩霓試探地問。

「嗯……我記得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我是不是跟他很熟?」巴那思夸張地用力點頭,藉此隱藏眼中的憤恨。只有緊靠在他身上的齊千夏感受是到他突然的緊繃,鳳眼關心地看著他。

他到底在演什麼戲啊?看得她一頭霧水。

「沒錯,他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很信任他,連銀行賬戶都交給他全權管理喔!」呂佩霓欣喜地加油添醋。「你們的交情好到我這個未婚妻都會嫉妒呢!」

「那他怎麼都沒來看我?」

「他想來看你呀,我這次就是跟他一起來的。」

「喔?真的?」梁鈺人果然也來了!「那真是太好了!我希望看到他以後,能讓我恢復記憶。」巴那思繼續下猛藥,務必讓這個貪婪的女人上。「我醒來之後什麼都不記得了,唯一的沖動是想拿畫筆畫畫。」

呂佩霓看著他傷痕累累的左手,滿臉懷疑地問︰「……你現在還能畫嗎?」

「我的左手雖然受過傷,但不影響我畫畫的能力。」他睜眼說瞎話,就是算準她跟梁鈺人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

意外發生後,他幾乎過著隱居生活,除了親近的幾個朋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近況,當然也包括梁鈺人。

「真的?」呂佩霓喜出望外。「那你還記得怎麼簽名嗎?」

「記得啊!那幾乎就像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我雖然什麼都忘了,但是跟畫畫有關的事卻記得一清二楚的。」

他實在很佩服自己可以為了逮住這兩個人而裝白痴,他連多看這女人一眼都覺得惡心,現在竟然還要跟她虛與委蛇,他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也許是跟齊千夏在一起久了,胡言亂語的功力大增吧?

想到懷中的女人,他心中的某個角落便化為柔軟的棉花,沒有完全被復仇佔據。

「太好了,我這就帶你去見梁鈺人!」任務順利完成,呂佩霓喜形于色,幾乎要得意地放聲大笑了。

穆豐還是跟三年前一樣好騙!早知道就早點回來了,還可以A更多錢呢!

「他也在這座山嗎?」他不動聲色地問。

「對呀,他跟我一起來的,他在半路上等我,要我先上來,確定你真的失去記——」呂佩霓得意忘形,忘了謹言慎行,差點說出所有的事,雖然及時住口了,但仍嚇得她捂住自己的嘴,擔憂地看著他,直到確定他臉上沒有露出懷疑的神情,她才松了口氣。

巴那思听出她未說出口的話中涵義,不禁在心中冷笑,但臉上卻露出納悶的表情。「嗯?你剛剛說什麼?」

這個梁鈺人還是一個老奸,就連自己的女人都可以派來當先遣部隊,自己卻等在安全的幕後,確定一切沒問題才會現身。

「沒……我沒說什麼啊!」呂佩霓急急地否認。

「你要帶我去找人,還是你要帶他過來找我?」三年都在等了,他不在乎多等幾個小時,但要確定能順利逮到人。

可能的話,他最好找個機會先去尤命那里安排部署一番,確認一切沒問題。要抓到像泥鰍一樣滑溜的梁鈺人並不容易,他要忍耐,不能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我帶你去找他,他一定很高興見到你。」想到即將到手的白花花鈔票,佩霓的臉笑到快抽筋了。

只要好好干完這一票,下半輩子就可以吃香喝辣,不用愁嘍!

「好,那你先坐在這里休息一下,我去換一套衣服,要見到好久不見的朋友,總要好好打扮一下。」

巴那思從來不在乎形象外表的,就算是以前他不是穆豐的時候,也不曾為了誰而換衣服,他這麼說全是為了轉移注意力。

「好,你趕快去換衣服,我等你。」呂佩霓坐在一顆大石頭上,腦袋瓜現在只能想到鈔票,完全沒注意到穆豐的怪異之外。

巴那思暗中用手下達命令,要兩只大狗守住呂佩霓,免得她逃了。然後他走進木屋,他知道,齊千夏一定會跟著進來。

「你在玩什麼花樣?」她果然跟進屋里,一開口就是問出心中的疑惑。

「你先別管這個。」巴那思輕聲喝止她的問話。「我要你等我跟那個女人走了之後,馬上去找尤命。你還記得怎麼去嗎?」

「記得啊,但是找尤命干什麼?」

「請他派人將下山的所有路徑都封鎖起來。」

「……你是不是有危險啊?跟那個叫做梁鈺人的人有關嗎?」他的吩咐讓她察覺事態嚴重,滿臉焦急地問。

「我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他將她摟進懷里,安撫地拍拍她的背。「我一定要抓到梁鈺人,你可以幫我去找尤命嗎?」

「可以。」

「你要小心,我會讓兩只狗留下來陪你的。」

「那你呢?」

「我說過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現在只擔心讓梁鈺人逃了。」如果讓他逃走,要抓住他就難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先抓梁鈺人,以免又被他逃了,所以絕不能在抓到梁鈺人之前就打草驚蛇。

「你放心,我等一下就去找尤命。」她雖然不知道他跟梁鈺人之間有什麼過節,但從他的神色看得出來,抓到梁鈺人是他迫切的希望。

而她,一定會幫他!

第8章

夕陽西下,天空染上紅、橙、黃、藍和灰色,五彩繽紛,瑰麗炫亮,讓人目不暇接。

齊千夏焦慮不安地站在前院,眼楮直盯著上山的唯一一條山路。羊腸小道上,除了雜草,什麼都沒有。

她快步跑到部落通知尤命,然後又原路跑回來,平常來回要兩個小時的路程,她只花了不到一個半小時就完成,而回來之後,她就一直在這里等巴那思平安歸來。

「已經過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她焦躁不安,這一個多小時,她一下子坐,一下子站,搞得「黑白無常」也無所適從,最後干脆趴下來睡覺,不再理會她。

眼見天色越來越暗,最後連太陽也看不到,她越來越擔心了。

要在這座山找人,很難。

要在夜晚找人,更難。

呂佩霓跟那個梁鈺人會不會設下陷阱,目的是抓巴那思?

「啊!那巴那思跟那個女人走,不就剛好落入他們的陷阱嗎?」越想越害怕,她立即沖下山路,想去救人,「黑白無常」見狀,也跟著她沖。

跑了差不多一百公尺後,她突然打住。

「我是白痴啊!我對山路又不熟,也沒帶手電筒,去干麼?只會添亂子而已,到時候又要被巴那思罵。」

垂頭喪氣地慢慢往回走,走進屋子里,點亮小油燈,對著空寂的屋子發呆。沒有巴那思的屋子好冷、好孤單。

突然,她的眼楮看到那間「禁地」,腳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來到「禁地」前,站住,門沒有上鎖。

這是一探究竟的最好機會。

她的右手受蠱惑地推了推門板,門應聲而開,她反而嚇了一跳地往後退,害怕有什麼東西會沖出來。等了幾秒,四周依舊安靜無聲,她才推開門,踏入「禁地」。

房里雖然沒有點燈,但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帶來柔和的光度,足夠讓她看見房內的擺設。當她看清楚房里的東西時,驚訝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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