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紙老虎 第22頁

「哇……這是……我的天啊!」畫架上有一幅尚未完成的畫。「這是穆豐……的畫嗎?」

我的天啊!這幅畫要是拿去市場賣,可以賣好幾百萬美金耶!

好幾百萬美金、好幾百萬美金……一大堆錢的符號倏地在她腦里轉來轉去,轉得她差點暈了。好多錢哪!

震撼過後,她反而能沉澱心情地欣賞畫作。

她完全不懂得藝術,但他畫里的人物充滿了生命力,臉上的表情深深刻劃出生命的感動,經由他的手,畫中的人物變成了為生活打拚的大人物。

「他真的好厲害……」她沉浸在畫里,忘了巴那思,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

「你在這里做什麼!」緊繃的聲音如鬼魅般傳來,嚇到正專心看畫的齊千夏。

「啊!原來是你,嚇我一大跳。」她拍拍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心跳顯示她真的被嚇到了。「怎麼樣?人有抓到嗎?」

「你在這里做什麼?」他的眼神冰冷,無情地瞪著她。

那是讓人不寒而栗的眼神!

「我、我在看畫……」巴那思無情的眼神凍住她的臉部肌肉,也讓她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著,她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急凍,全身發冷。

她終于察覺自己犯到他的禁忌了,因為她正站在「禁地」里!

「出去。」聲音低沉到幾乎听不到。

「我……」

「我說,出去。」他的眼神還是不帶一丁點兒的溫度。

她舉起虛軟的腳,慢慢往外走,試著開口解釋。

「我只是好奇……」

「我曾說過,這里是‘禁地’,踏入‘禁地’就得下山。」他鎖上「禁地」的門。

「我知道,可是……」她壓根兒忘了他的威脅,如果她記得的話,可能……還是會進去。

因為,她沒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她不相信他真的會將威脅付諸行動,但沒想到,他居然說到做到,翻臉無情!

她好後悔,不該為了滿足好奇心而進入他的「禁地」,觸犯他的禁忌,是她的錯。

「沒有可是。」他的語氣冷得像冰。「你明天就下山。」

「我不要走,你不能趕我走!」她又想使出耍賴的手段。

可惜,他不吃這一套了。

「你不走,我走。」他說到做到,轉身離開木屋,走進暗黑的大地。

「巴那思!巴那思——」她愣了兩秒,馬上追出去,但屋外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

她慌了、亂了,不相信巴那思會趕她走,更不相信他會一走了之!

「巴那思……」

「千夏,不要追。」尤命拉住齊千夏的手,不讓她跑進黑暗中。

苞著巴那思回來的尤命,一直待在客廳里,雖然沒跟進去「禁地」,但從兩人的情況也能猜出剛才里頭發生了什麼事。

認識齊千夏之後,他還以為巴那思從那個創傷中恢復了呢?誰知……

唉……

「我一定要趕快追上他,要不然……要不然……」她會失去他!

「別急,想不想听故事?」

「我現在沒時間,我要去找巴那思!」她急得都快哭了,哪有空听故事啊?

「我要說的是關于‘穆豐’的故事,有興趣嗎?」

穆豐?

「當然想,請你告訴我!」穆豐的故事,就是巴那思極力否認的那段歷史,她當然想知道。

「我想,你早就猜出來巴那思就是穆豐了。」想起第一次見面時,就被她套出巴那思就是穆豐,他對她很是佩服。

「嗯。」她點頭。

「這是一段不怎麼好听的故事,可是直到現在卻還深深地影響著巴那思。」尤命帶頭走回客廳,坐在矮凳上,手指著「禁地」。「你看過那個房間了?」

「嗯。」

「你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急于擺月兌‘穆豐’這個名號嗎?」

「怕麻煩?」

「也算,但最主要的原因,是‘穆豐’這個句號讓他看到了太多人性的黑暗面。」

「人性的黑暗面?每個人不是都會有嗎?」有什麼稀奇?

「貪婪。」尤命不疾不徐地說著。「你沒有踫過,不知道貪婪可以讓人壞到什麼程度。」

尤命停了幾秒後,又繼續說︰「你應該知道巴那思曾經出過車禍吧?」

「嗯。」藝術界的人,沒有人不知道這件大事。

「那場車禍是人為的,有人破壞了他的煞車系統。」

「是誰?哪個沒天良的人做——啊!是不是那個叫做梁鈺人的人?」

「沒錯。」

難怪巴那思會急著要抓住他,原來他就是害巴那思出車禍的元凶!

「可惡!」齊千夏恨恨地罵道。「就別被我遇到,否則讓他好看!啊!對了,你們有抓到他嗎?」

「沒有,梁鈺人是個很狡猾而且小心謹慎的人,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躲得不見人影了。」追捕行動失敗,尤命滿臉失望。「不過,我們已經封鎖所有可能的道路,只要他還在這座山里,就絕對無法下山。」

「那就好。對了,那個自稱是巴那思未婚妻的女人呢?」

「我暫時把她押在部落里面,她已經坦承是梁鈺人破壞巴那思的煞車系統,以及偷走畫作。」

「啊,對不起,剛剛故事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了,對不起……」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她的思緒是跳躍性的,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梁鈺人是巴那思認識超過十年的好朋友,而且還是他的經紀人,巴那思很信任梁鈺人,銀行賬戶里的錢全部都交給他保管,就在意外發生的前幾天,巴那思發現銀行賬戶短缺一億左右的台幣,查證的結果,是梁鈺人虧空的。」

「一億台幣?!」天哪!她瞠目結舌,光是重量都可以把她壓死耶!

「意外發生的那一天,巴那思把訂婚三個月的呂佩霓找來山上的小屋見面,跟她解除婚約,呂佩霓氣憤地離開時,剛好踫上梁鈺人來找巴那思拿畫,兩人在下山的山路口踫到面,對巴那思不滿的兩人看到巴那思的車子,便臨時起意,偷偷破壞煞車系統,作為報復。」

「心腸惡毒的奸夫婬婦!」齊千夏忍不住咒罵這對禽獸不如的男女,太差勁了!

「等到巴那思開車離開後,他們認為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于是兩人又回到木屋,偷走巴那思所有完成的畫作。」

「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還好畫上沒有巴那思的特殊簽名,市場上沒有人願意買,除了一幅有簽名的畫賣掉外,其它的畫一幅也賣不出去。」

「好啊,這就是報應!」她有听福伯說起關于穆豐的特殊簽名的事,她覺得巴那思能用這招來防止假冒,真是太神了。

「以他們兩人揮霍的程度來看,賣掉畫的錢不到幾年就會見底的,所以我們派人在外面放話,說穆豐車禍後失去了記憶,目的就是要他們松懈,這招叫請……入……呃……」尤命熊熊給他忘記那句成語。

「請君入甕。」齊千夏適時補上。

「沒錯!後來的事,你應該也知道了。」

「難怪那個女人一直說巴那思失去記憶,巴那思也配合演出,原來這是為了逮到他們的計謀。」她終于知道稍早讓她看得一頭霧水的戲了,原來是有這麼個「請君入甕」的背景。

「巴那思以穆豐的名義作畫,他的畫很受歡迎,可以賣很多錢,他將大部分的錢拿來買下這座山,讓族人擁有足夠的生存空間。」

「你是說……這整座山都是他的?!」齊千夏驚訝得嘴巴大張,無法消化這個消息。

雖然他常說這片山是他的私人土地,但她都以為是他說話太夸張,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哇,他是超級大地主耶!

尤命點點頭,繼續說︰「雖然‘穆豐’讓巴那思變成有錢人,可以買下這片土地,但同時也讓他嘗到了最殘忍的背叛,讓他再也不相信人性,懷疑人們接近他的目的。你一定不知道,出車禍以後,他就不敢坐車了。不只是身體,他的心理也受到了很大的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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