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娘情婦 第25頁

「不可能!」任父嚴厲的雙瞳,溫度降至冰點。

「拜托……」

任凰沖出來道︰「棉棉,我拜托你放手吧!只要大哥跟你在一起,我爸又會將他趕出去,這是你所希望的嗎?既然你已經跟了段豪成,為何對大哥仍不放手?害得我們一家人都這麼痛苦!你好狠的心!你好殘忍!」

哀莫大於心死,棉棉忽然漾出一個讓人看了就心酸的淺笑。「殘忍的是你們啊!狠心的也是你們啊!」

任凰別開頭。「總之,事已至此,好不容易大哥主動對你死心,提出分手,你就放手吧!大家做一個了斷。」

棉棉睜著淚眸幽幽道︰「好可憐的雍年!有你們這樣的家人。」

「只要你離開了,我們又會是很好的一家人。」

任凰如此深信著,所以願意幫著父母逼退棉棉,即使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拿著那份任雍年親筆寫的聲明書,棉棉嘴角泛起了淒然的笑,拖著沉重遲緩的步履,往門口走去,然後「砰」的一聲,听見鏤花大門重重在她身後闔上的聲音,嫌惡得像是要把髒東西掃地出門。

斷了!斷了!她與雍年之間,真的斷了!

棉棉當場昏倒在冰冷無情的大地上,直到一輛豪華轎車疾駛而至,段豪成下車跑到她跟前,「我就知道你不死心的跑到這里來!棉棉,醒一醒!醒一醒!」她緊閉著雙眼,不願醒來,因為太痛苦了。

段豪成看到她手著的那張文件,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太可惡了,該死的任雍年!懊死的任家!把一名弱女子欺負到這種地步,憑仗的是什麼?」段豪成咬牙切齒道︰「任氏企業很了不起嗎?走著瞧吧!把我的棉棉逼到崩潰的邊緣,我絕對饒不了你們!我要報復,我一定會狠狠的回報你們!」

抱起昏迷不醒的棉棉,段豪成毅然決然地上車離去。

第八章

「什麼?你辭去秘書工作了?」表妹深感意外,十分不悅。「你事先半點風聲不漏,什麼意思?」那她在豪成身邊,豈不少了一個眼線?

「我一個月前便向副總裁遞出辭呈,他也順利找到更好的秘書人選。」表姊挺直身軀,終於可以以平等的姿態面對表妹。一個月前,段豪成順利接任執行副總裁的位子,她同時遞辭呈,段豪成沒說什麼便收下。她心知,段豪成對她已起了戒心。

「豪成什麼都沒說,但你應該告訴我啊!」

「我欠你的嗎?」

「你明明跟我爸約好了……」

「從你結婚那天開始,我已履行和表舅的約定,不欠你們什麼了。」

表妹一窒。「好,你有種!想必你是找到了待遇更好的工作,說來听听如何?」

「我沒有另外找工作,我申請到英國留學。」

「留學?你一個人?」這可是意外中的意外。

「當然不是,我跟雍年一起去。」

表妹瞪大了眼珠子。「你真的毅我跌破眼鏡了。你什麼時候又巴上任雍年,還兩個人一道出國留學?」

「雍年解除婚約後一直很消沉,任伯父和任伯母決定照以前為他安排好的路走,送他去英國留學,過幾年再回來接掌任氏企業。而我一直都有著留學夢,這幾年努力的存錢,剛好可以和雍年一起出去,互相有個照應。」

任父、任母看她那麼力爭上游,又自願「陪公子讀書」,不由得軟化態度,已經暗示過她,只要雍年向她求婚,他們願意讓她進門。

表姊終於等到這一天,她有信心,在英國留學的異鄉歲月,只剩她與雍年兩個人互相扶持,她一定可以使雍年忘了棉棉,進而愛上她。

表妹也不是笨蛋,想也知道這女人打得是什麼如意算盤。這使表妹突然有了很高的危機意識,一直被她遠遠拋在後頭的表姊,很快要迎頭趕上她了嗎?

回國探親的陳亮君,自然也會代莊承融探視棉棉和雍年的近況,哪里曉得原先的小鮑寓早已人去樓空。

他找左右鄰居探听了一下,又將愛慕他的任凰約出來聊一聊,對任凰的說詞總覺得哪里怪怪的,听起來不像是棉棉會做的事情。

陳亮君是個很好的傾听者,他想了又想,終於找上關鍵人物段豪成,經過段豪成的批準,終於見到幽居於新建好的別墅內的莊棉棉。

中午進去,傍晚出來,陳亮君弄明白了整件悲劇的來龍去脈,心疼棉棉所受到的屈辱,但事已至此,他只有開導棉棉,「把目光放遠,向前看吧!棉棉。你張開你的眼楮、敞開你的心胸看清楚,哪一個才是最愛你的男人?是段豪成!這可不是容易做到喔,棉棉!雍年愛你,可是他受不了你的背叛,他只愛你完美的一面,而段豪成則愛你的全部,連你跟雍年同居的缺憾都一並的愛!」

棉棉愕然揚眸,听得心弦震蕩,柔腸百轉。

「可是,這不一樣啊!我是雍年的未婚妻,卻只是豪成的情婦,男人對結婚對象與情婦的要求總是不一樣的。」

「在我看來,卻沒什麼不同。我是說豪成對你,搞不好比對他老婆還好。」陳亮君輕描淡寫地說︰「這樣吧!如果有一天豪成厭倦了你,願意放你自由,你就到美國來,我和承融會照顧你。」說著瞄了瞄她微隆的月復部,心里明白永遠沒有那一天。

棉棉臉頰一燙。她懷孕了,懷了段豪成的孩子,她以為情婦不被允許生下子嗣,段豪成卻堅持要她生下來,還搬到別墅養胎。

她記得段豪成知道她懷孕後,問了她一句︰「你會愛我的孩子嗎?」

「這也是我的孩子,我當然愛。」她當時這麼回答,她渴望做母親,生下一個會陪在她身邊、不再使她感到孤獨的孩子。

「生下來吧!你願意愛我們的孩子,有一天你也會愛上孩子的父親吧!」

記得當時她宛如被下了魔咒般,吃驚得無法動彈。

豪成那麼渴望得到她的愛嗎?

不過也因為有了身孕,使她原本絕望的心,又產生了新的希望。

陳亮君又和棉棉述說他與莊承融在美國生活所面對的大小事,他同時也是一個很健談的人,不論是快樂的或悲傷的事,他都可以說得那麼雲淡風輕,畢竟那都是人生的過程所必須面對的。

要離去前,他突然問道︰「棉棉,你怨著雍年嗎?」

棉棉沉默一會兒,搖了搖頭。「一開始我無法完全釋懷,還因此大病了一場,直到被醫生宣布我懷孕了,懷了豪成的孩子,我才徹底對雍年死了心。生命的軌道永遠直往前走,沒有後退的余地;已經發生的遺憾,任誰也磨滅不去。陳大哥,我不怨雍年,真的,比起他五年來對我的專情疼愛,使我的生命比少女時代豐盈許多,一兩句傷人的話,其實不算什麼。我現在反而擔心他會因為心里埋怨我一輩子,而耽誤了自己的婚姻。」

陳亮君放心了,棉棉沒有變,還是一樣柔軟的心腸。

從佔地廣闊的庭園別墅出來,陳亮君又去找了幾位大學時代的死黨出來喝酒,從他們口中得知任雍年三天後飛往英國,明天大夥兒包子一家PUB要幫他餞行,當然啦!陳亮君也被邀請去湊熱鬧。

一年多不見任雍年,陳亮君欣然赴約。

任雍年變得很沉默,大夥兒瘋得起勁,他反而像個旁觀者,躲在角落獨酌。他沒有主動跟陳亮君打招呼,陳亮君就自己端著酒杯過去坐。

「干嘛,跟棉棉分手,連我都變成仇人?」陳亮君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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