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侯爵迷醉 第19頁

他的懷抱溫暖了她,使她體驗到今生第一次的激越,這感覺又是那麼舒適令人心安,彷佛偎在他的懷里就可以抗拒外頭的風風雨雨,是可以倚賴的安全所在。

她滿足的嘆了口氣,希望時間就此打住;永遠不要有分離的時刻。

她的喃喃自語被他听了去,悶聲一笑,既霸道且逗趣的道︰「就算你想離開我也不可能,如果要用黃金鎖才能鎖住你,我亦在所不惜。」

媚雪微蹙秀眉,坐正了身了。這男人真是不能對他太好,免得讓他得寸進尺。

「阿媚──」他低聲道︰「不要又和我鬧別扭吧?」

他真誠的眼神訴說著真心至情,她的心又如棉團兒一般軟了,畢竟沒有人像他待她這麼好,她怎忍心折磨愛她的人呢?于是,她躺回他懷里,手撫觸著他光潔的面頰,溫柔有如夜之花朵。

杜放鶴寬懷微笑,輕吻她的手指。

「你熱戀著我,因為我是美人,對嗎?」

「只要是男人,都會受你的容貌所吸引,我自然不例外。你美得令我感到震撼,但這不足以使我想娶你。」他的聲音雖然低,卻充滿了力量︰「是投緣吧!見了你就不願和你分開,希望將你佔為己有,甚至吝惜教其他男子看你一眼;我要把你藏在我的金屋里,不放你出去拋頭露面。」他低下頭來,吻住她的嘴唇。她的一顆心怦怦亂跳,紅暈生頰,嬌羞無限,更增三分艷麗,他心中的愛念大盛。

「回家之後,咱們馬上成親,我──等不及了。」

「啊?」弄明白他話中暗藏的玄機,她幾乎暈了。

他哈哈大笑,再次偷香。

「你別不正經,教人瞧見,多難為情。」

「他們除了羨慕,又能如何?」杜放鶴神采飛揚的說︰「細細想來,你我之間有一點共通之處是其他夫妻難以企及的。你遭逢船難以致喪失了記憶,一切須從頭開始適應,可說是一個全新的人;而我,少年輕狂以致鑄下大錯,被送往關外交由嚴師磨練,五年的刻苦生活使我月兌胎換骨,也算是全新的人了。我們這一對‘新人’遭遇如此離奇,打著燈籠也找不到更相配的,不正是佳偶天成,命中注定的一對嗎?」

秦媚雪呵呵而笑,甚是歡悅。他可真能吹呀!若說今日的杜放鶴已是月兌胎換骨的新人,那麼可以想像五、六年前的杜放鶴是怎生嚇人了。

「請教閣下犯了什麼滔天大罪?」

杜放鶴遲疑一下,仍是決定不說,反正他不可能放她離開他身邊,應該很安全才是。

「成親以後我再告訴你。」

沉醉于情愛之中的媚雪,自然是沒有意見的順從了。

優美的一夜,屬于有情人的夜。低幽的笑談,呢喃的愛語,編織著未來的美夢,累了,打著呵欠閉上雙目休憩,坐著睡上一覺。而艙房里的龍湖等人,不至于不知趣的硬要湊上一腳作三人行、五人行,只見秦藥兒由小窗偷偷觀賞了一會兒,若有所思的將目光移至龍湖臉上。

「學學人家吧!師兄。」她實在很想罵醒他︰「我終于明白為何依你的條件卻到今天連個老婆都娶不到,因為你用情不專。你自命風流,甚至以風流名士自得,其實是、人品不端。須知這‘風流’二字,原本指的是高潔清貴的儀表和態度,是由內在的修為散發出吸引人的外表風采,卻被你們這些喜涉風月場所的男人弄反了它的意思。喂,師兄,你到底听見我說話沒有?」

龍湖愛困的打個呵欠。「師姊所言極是。」

「你干嘛叫我師姊?」她怪道。

「你像個師妹嗎?我還以為是我老娘在教訓我例!」

「忠言逆耳,自古皆然。」

他翻個白眼。「你說完了嗎?我要去睡了。」

「你真沒禮貌,我還沒說到主題。」

「天哪!你說了半天,還沒說到主題?真受不了你,我要去睡了,有話明天再說。」

她一把拉住他。朱旅星見機不對,自個兒先溜了。龍湖羨慕加記恨的目光狠瞪著姓朱的背影,以為他是戰友呢,卻也是不講義氣的。

「師兄,你來瞧,」秦藥兒不由分說的拖著他一同偷窺那一對有情人相親相愛的模樣,意味深長的說︰「看見沒有?一個專情的男人自然能融化冰封般的少女心,激起少女回報同等的熱愛。這般的男女情愛正是天地間最美最真的至情,你不覺得嗎?」

「好像有點道理。」龍湖模模下巴,不得不認真回答︰「第一眼見到大姑娘,感覺她像玉雕成的人兒,美絕人寰,卻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沒想到剝卸矜持外衣的她,溫熱得足以沸騰男人的心。唉,其可惜!當初我應該加把勁追她,把威遠侯留給你……」

「我才不要!嫁給他倒不如嫁給你。雖然你性喜,人品不端,對師妹也凶巴巴的缺少愛心,而且又很笨,連續三次‘釣夫’計畫均宣告失敗,這責任都歸咎于你無識人之明……總而言之,你的毛病我數上三天三夜也數不完,難怪沒有女人肯犧牲自我下嫁于你;不過,若要我在威遠侯和你之間挑一個,我還是選擇你比較有保障些,至少毋需適應官宦人家比裹腳布還長的臭家規。」

天底下也只有秦藥兒有膽子將「青龍社」的少主貶損得一文不值,卻又說寧願嫁他。龍湖簡直弄不明白是他比較大還是她比較大。

「我警告你,藥兒……」

話未完,但見朱旅星一路猛打噴嚏的走進來。「哈啾!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的房間……哈啾、哈啾、哈──啾!」

龍湖和藥兒笑不可遏,看人打噴嚏實在好笑。

「我的房間有怪味……哈啾!我一聞就……哈啾!」

秦藥兒的眼里閃著惡作劇的光芒。「你們貴族的房里不是都要薰香嗎?是你自已說的,所以我特地為你點上一爐特制的瑞腦香。」

「特制?你……哈啾……加了什麼?」他的手幾乎沒離開過他的鼻子,好癢呀!

「藥兒,你別胡來。」

「師兄,這人不講義氣,你仍要幫他講話?」秦藥兒的笑容令朱旅星聯想到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心里毛毛的。「小王爺,我這特制的瑞腦香可是千金難買,天底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若不是最近鴻運當頭、萬分榮辛的結識你這位大貴人,我才舍不得拿出來胡亂使呢!」句句是好听的話,卻句句是反話。「其實我的獨家秘方說穿了不值一曬,不過是添加了少許天山羞麗花的花粉。為什麼叫羞麗花呢?因為此花見不得美麗的人,它的花粉會使接觸到它的人鼻子發癢,不住打噴嚏,拚命揉鼻頭,任誰擁有一個大紅鼻了,還美得起來嗎?」

她撇了撇嘴,終于大笑出來,直指著朱旅星的紅鼻子笑彎了腰。龍湖理應罵她兩句胡鬧,卻也忍不住為之噴笑。

「你……你這個……哈啾!炳啾!」

「我怎麼樣?」想她秦藥兒豈是好惹的,害人也照樣害得理直氣壯。「你活該!誰教你勾搭我師兄出去召妓狎游,簡直無視于我的存在,哼!」

報了仇,她心情大好,大搖大擺的回房去睡了。

朱旅星制不住罪魁禍首,便將箭頭指向龍湖。

「別瞪我,不關我的事。」龍湖伸了個懶腰,一邊往外走一邊擱下話來︰「好男不跟女斗,這個女的如果姓秦名藥兒,那麼奉勸你一句,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吧!」

一肚子氣沒地方出的小王爺,虛活二十載從沒這樣吃鱉過,看來江南對他是大不利之地,有必要重新考慮杜放鶴的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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