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質女孩 第8頁

「嘿嘿!勇大,你記不記得‘WILDWILDWEST’里面有一幕場景,主角戴著電力項圈被飛刀盤追殺的那一幕呀?」

「嗯,印象中好像是有這麼一幕。」不過他對那顆被翻來轉去的頭顱比較有感覺。

待他了解地點頭,伍菱幼眯眼嘿笑,慢條斯理地解開謎底,「咱們三猛可是做出了那玩意兒!」

「那玩意兒?」

「當然經過了某些改良羅!家規第一條︰不準在家中見血!我又不是活膩了。」她翻了個白眼,「三猛用同樣的原理做了‘磁力電氣環’。」

用名字就可以大致理解個八、九分,客人身上一定是戴了某種磁力裝置,一旦超出範圍,就會「來電」。

「哦——」伍至勇理解地拉長音,「那有效範圍……」他目測了下距離,「五十公尺左右,電流量……」瞥了眼草坪上猶不死心,仍在試驗自己有多少能耐的笨蛋,他再目測體格、反應強度後,下了結論,「一千瓦。請了專利權沒?」

伍菱幼雪白的掌捂上臉頰,「難怪你的外號叫錢勇大。」只有他會想到專利權。

「ㄟ!別嫌我世儈,三猛老拿錢去砸他的刑具,光打模具去造他的釘籠、刺馬就花了不少,更別提他在大陸買了一座山,只為了山里特產的竹薺好用來制作自

白藥;四壯愛玩車,光每年坐飛機去瑞典、美國車廠看車、試車的機票錢,還有買車、改車、飆車,哪樣不是錢?真那麼瘋車,叫他騎車橫渡大西洋算了……還有你,老五。」矛頭一轉,他直指旁邊竊笑的伍金剛。

「你為什麼不能土法煉鋼就好?偏偏每年出的新健身器材,你每年買,樣樣買,你是有多少肉可以練?!」

伍至勇身為伍家老大,平日頗有大哥風範,唯獨講到錢,那就傷感情.誰教伍家都生了些不知人間疾苦的神仙,而不巧,他是家里負責管錢的人,只因他小時懵懂未知時,不小心糾正了他親愛的娘買菜多給了十元大洋,從此他就陷入了錢的無底深淵,負責伍家的帳目進出。

直到今天,他還對他娘那驚喜得猶如捉奸在床般的狂笑聲刻骨難忘。

「我……我有土法煉鋼呀!」伍金剛吶吶地辯駁,揮揮手中的棍棒,表示他也不是都得靠那些標榜符合人體工學、運動隱藏肌肉、增健難鍛練部分的現代設施的嘛!

「哼!是嗎?那前天修倉庫的工頭為什麼又拿了張買磚瓦的請款單來?真愛劈,不會去劈柴,家里還可以省些瓦斯費。」土法煉鋼還能煉出一張請款單,他是土法煉鋼還是煉金呀?!

「我……我……」申訴都在大哥閃著「$的瞪視下吶吶收回,伍金剛模模鼻子,「我練拳。喝!喝!」他雙臂輪動,按步使起降龍伏虎拳,虎虎生風。

「錢、錢、錢,什麼都要錢,你們以為錢會從天上掉下來嗎?真是……」伍至勇按著額頭。

這群弟妹真是吃米不知米價。開源節流,他們既然不能節流,他只好想辦法開源了。否則用什麼養出伍家這群白白胖胖的一勇、二強、三猛、四壯、五金剛,加一個幼幼小妹?靠空氣養嗎?別逗了。

「好,知道你的辛苦,你的委屈,你的犧牲奉獻,你的偉大情操,不哭喔!乖。」真是可憐,難怪大哥一直討不到老婆,錢就是他的老婆、他的命。

「不必!真要知道你大哥辛苦,還不如去三猛房間多搜刮些可以用的,讓我拿去登記個專利權,說不定還能賺賺專利費,多買兩斗米。」

「哦!好啦!知道。」可惜听者已經心不在焉,人在曹營、心在漢地,頻頻地瞥向草坪另一端。

「你呀!也別老是撿些阿里不達的回家,撿些貓狗就算了,還要撿個人回來,養下來,伙食費也不少錢。」他心想,敢情伍家都有將對方的意願和人權自動抹殺的特異功能?

伍菱幼圓圓大眼瞥了他一眼,嘟起嘴說道︰「可是,他很好呀!」

「好?哪里好?是會生金蛋?還是會吐錢?」

「哎呀!反正你不知道啦!」她嬌斥一聲,甩頭便走。大哥才不知道他的好呢!

「是,我是不知道,反正好不好也不是我在用。」伍至勇語氣中頗有幾分女大不中留的感嘆。「我只知道,倉庫的屋頂再不蓋上,三猛的刑具、四壯的機車,還有金剛的健身器材就都要泡水了。那群小孩不知又要魯多久。唉!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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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掙扎了,三強發明的玩意兒可是響當當的名品,不是他本人解,絕對沒有第二個人解得開,你放棄吧!」伍菱幼蹲在聿維韜面前,手肘抵著膝蓋,雪白小掌撐著下巴,好心地勸告。

滿身大汗的聿維韜,一臉不馴,卻又不得不信她給自個兒戴上的這玩意兒邪門,干脆撇過頭,不看這長得很天使、行為很惡魔的死女人。

「頭發都被電得卷卷的了耶!果然很夠力喔!」伍菱幼頑皮的以手指纏起他挑染金棕發絲,沒啥使勁,但發絲竟酥脆地一拉就斷,剩下半截殘骸氣息奄奄地躺在她掌心。

「嘖嘖!再電下去,晚上就有脆皮烤乳豬可以加菜了。」她笑道。然後大哥就會笑得很燦爛,因為可以省了一餐飯錢。

「還不都是你害的!」

「唷!小孩子火氣這麼大,當心又冒痘痘喔!」伍菱幼雪白的手指俏皮地摳摳聿維韜下巴上剛冒出頭的一顆大痘。

「哼!」還不都是她害的!

唷!只哼聲耶!有進步了喔!自從他學會用髒話、使氣力,對自身的情況沒有幫助,反而會招來另一種非人道待遇,他就學乖了,只會使用最消極的沉默抗議。

雖然是最消極的作法,卻也是最有用的作法。

「好啦!不要一臉深閨怨婦樣,人家我‘厝內ㄟ工作攏有做’耶!」凡舉體罰、鞭打、禁食……她都有詳實地對他做了呀!

只可惜對方還是不動如山,就是不理她。

僵硬的身軀和倔傲的微昂下巴,在在表明了一件事——鬧別扭!我就是在鬧別扭!

好嘛!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羅!

「喜不喜歡煙火?」她問。

他依舊是動也不動。

「今晚花火節,去不去?」

死灰的眼神頓時發亮,他張嘴……眼神也倏地暗沉下來,「哼!」還冷哼一聲撇開頭。

這個反應,應該是「對,我想去!但是拉不下臉說好。」吧?

伍菱幼掩住蚌竊笑,「走羅!要去的話,現在就得去卡位。」她起身拍拍裙擺,向他伸出手。

沉默半晌,他不動的姿態慢慢地改變,緩緩起身,冷酷的表情未變,唇角抿緊的線條也未變。

無視于她的手,他走過她身邊——

「哇咧#$@%$#$%@……」他突蹦得老高,甩手暴跳,問候的話接二連三。

雪白小掌捂上粉紅女敕頰,伍菱幼一臉無辜輕呼,「啊!我忘了把磁力電氣環解開了。」完了,他的頭發會不會真的……焦了?

*******

天色方暗,往河濱公園的周邊道路即使管制,也已是大排長龍,動彈不得。

嬌小的伍菱幼擠在人潮之中,吃力地奮勇向前,還要提防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襲來的魔掌。

聿維韜慢吞吞地走在她身後,強壯高大的身軀和不善的表情在人群中顯得鶴立雞群。

「來呀!走快一點嘛!」雪白小掌吃力地從夾縫中伸出,對他勾著,「這邊、這邊。」

他老兄仍是不疾不徐地跟著人潮走走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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