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大伙兒還是頗替你不值,對那小妞的不知好歹也頗有微辭……我可是替大伙兒表達意見,你不要一臉想扁人的惡模樣。不會連這樣子批評都不行吧?好!知道!不需要掄起拳頭,大家都是文明人,說聲不行就可以了,謝謝!」
「不懂的事,少多嘴。」聿維韜轉身,決定不理會無聊人士。
「欸欸!別那麼無情咩!就是不懂!所以要解釋給大伙兒听,讓大家懂。你是天生被虐,喜歡那種SM調調?還是你殺了人家父母,要這樣被她欺負?來嘛!解釋一下,不會費你太多工夫。」
無聊人士發揮狗仔隊精神鍥而不舍,繼續追上,直追到停車場。
「真的,好奇心曾殺死一只貓。你沒看見,兄弟會已經貓尸遍野,你的痴情已經列入本校第八大傳奇之列。解釋一下,真的不會浪費你太多力氣和精神的,真的。」為兄弟抱不平的情緒,加上好奇心,發酵成快淹沒他的巨大海嘯,凱瑞快溺死了。兄弟會賭伊森到畢業前會不會移情別戀的賭金已經滿溢到地上,連教授都來參一腳。
好想……他真的好想解開這個謎底。
看著幾乎要巴住他大腿、死都不放的損友,聿維韜快失去最後一點耐心,「放開,這是用我最後一點耐性警告你。」
吼!伊森不會真的一腿踹過來吧?
凱瑞忙不迭放開,只是心里還是不甘願,又巴上他車窗,「伊森,好兄弟,你真的不參加派對?听說這回會有女警官沖進來臨檢,刺激萬分,你這個主角……」
他投降!聿維韜翻白眼,覺得凱瑞沒去讀新聞系當記者,真是可惜了。
手伸出車窗,他緩緩勾指,凱瑞霎時眼楮發亮,傾向前去。
緩緩地扯開唇,他露出森森白牙,「她……」
「嗯!怎樣、怎樣?」猛搓著手,凱瑞笑得諂媚。
「她和我……」
「嗯!她和你。」凱瑞眼楮亮得更炙,只差冒出星星。
「她和我之間……」
「之間?嗯!之間怎樣?」太刺激了,校園第一大謎團就要在他手中解開了。
「就是……」突地,暴喝怒吼平地起,「干你屁事!」
凱瑞頓時驚跳,撞到車頂,反彈到地上,哀叫連連。
聿維韜沒多給凱瑞同情一眼,吉普車不留情旋彎呼嘯而去,留下滾滾白煙撲了他一身。
嗚呼哀哉!好奇,真的會害死一只貓。
由此證明也!
這方,踩過好事者尸體、駕著金銀戰馬榮返家園的男主角,正沒好氣地低咒連連。
他的感情生活什麼時候輪到他們多管閑事了?別以為他不知道他們拿他下注的事。驚喜派對?去!根本是他們愛玩愛鬧,再順便看看他會不會就這麼破戒,讓他們贏得大注。
一群不安好心眼的家伙!等待紅燈的手指不耐地滴答彈著方向盤。
生活是他的,生日也是他自己的,怎麼就那麼多吃飽了沒事做的家伙。他明明就不熱中人際關系,甚至一張臭臉睥睨,可怎知反而讓旁人對他獨生好奇而親近窺探。莫名其妙!
同一時間,在兀自惱怒不得清閑的聿維韜距校園三十分鐘路程的家里,正上演一場好戲。
潔茜點上最後一根香精燭,起身滿意地環顧四周,她爬進來的窗口窗簾已經放下,幽暗的房間燭火搖曳閃爍,彌漫著燻人香醉。鋪上白巾的方桌上,紅酒和冷盤是她特地到曼菲斯餐廳外帶。根據情報,伊森對曼菲斯餐廳極有好評。
順順身上貼身得幾乎無法蔽體的薄紗,潔茜對鏡勻勻唇上的口紅,想一想,再補上點唇蜜,更顯紅唇鮮女敕欲滴。
燭光、美酒和美人,她心想,伊森這回定會拜倒在她裙下。
前門有聲響,她美目一亮,馬上用最撩人的姿勢半倒床上,撐起上身,穿著吊帶襪的修長美腿誘人交疊,露出血脈僨張的活色生香。
只要是男人,絕對逃不過眼前這幅景象。潔茜如此深信不疑。
可是,來人若不是個男人呢?
門開,不是伊森那壯碩得令人口干舌燥的身軀,由看伊森的正常角度往下、再往下,一個嬌小的東方女孩站在門口,背著光的五官看不出情緒。
「啊!你是誰?出去!快滾出去!」潔茜愣怔後,大驚失色。
女孩卻不動聲色,環起手臂,反而勾起嘴角,睜亮的圓圓大眼興味地環視過整個房間。
浪漫燭光、醇酒美人……
唷!真享受耶!
「出去!滾出去!」美人驚慌過後,見來人無動于衷,涌起美人傲氣,「我不管你是誰,伊森是我先看上的,我先來的,你滾!」
圓圓大眼眨了眨。哇 !叫她滾耶!為此,她笑得更甜了,「請慢用。」退出時,她不忘體貼地關上門。
一關上門,笑容馬上隱沒,風雨欲來的黑色風暴正涌上。
哼哼!聿維韜,你倒艷福不淺哪!
拿出PDA,她隨即撥了通電話,劈頭質問,「杰,說!聿維韜到底有沒有走私?你是不是有什麼該報告的沒報告,不該照顧的也照顧了?」
對方頓時大呼冤枉,「幫主大人,冤枉呀!小的哪有那麼大的通天大膽,敢做出這種事。伊森真的、真的很守身如玉,除了思思念念著他那從未曝光的遠方情人外,感情真的是一片空白,不管是精神或。我保證!」他只差指天發毒誓。
「哼哼!除了偶爾被你偷香、親個兩口、模個幾把外,是嗎?」她安排他在聿維韜身邊,是做保鏢、書僮、間諜兼保母,可不是要引狼入室。
杰頓時傻笑連連,「ㄟ!幫主大人,我和伊森是好朋友咩!」嗚嗚!幫主好小氣,連這種小埃利都不讓他享受。
「好朋友?哼哼……」她冷笑,「你最好不要讓我後悔讓你成為紅幫第一個入會的男人。」
「哎喲!不要這樣啦!三八ㄟ!人家不是男人,人家的心是完全女性,只是不小心裝錯了容器而已嘛!」嗚嗚!他也很哀怨耶!可是身為日本世家長男,他還是只能小心地隱藏他的本性,露出他的男子氣概。嗚嗚……好哀怨。
「惡!夠了!別再捏起脖子裝假腔了,害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伍菱幼受不了地搓搓手臂。「要不是你的性別可以方便就近接近聿維韜,我才不想理你。」
「嗚——幫主,你不要放棄我咩!人家會很盡忠盡力的啦!幫主——」
不想再讓自己搭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胃再受折騰,伍菱幼作了最直接的決定,掛線。將那不男不女的哀嚎留給他自己享用。
不知大禍臨頭的聿維韜轉進車庫,正要進門,旋開門把卻發現沒有上鎖,頓時警戒地鼓起肌肉,小心推門進屋,卻愣住了——
「幼幼?」他屏息,怕呼吸太用力,她就消失了。
真的是她嗎?他眨眼,再用力眨眼,安坐在沙發上的人還在。
「幼幼!」他狂喜地撲上前去,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所有的狂喜激動最終只化成一句,「幼幼。」
真的!她真的在這里!他摟摟她暖暖的身子,嗅嗅她依然帶著糖果甜香的秀發,揉揉她軟馥的臉蛋……啊!真的是他的幼幼!
「啪!」小小手掌不留情拍開就要吻上她的大臉。
聿維韜一陣錯愕,「幼幼,你怎麼……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他這才注意到她的眼神含怨,紅馥的唇也高高嘟起,一臉小姐不爽的模樣。
她嬌哼一聲,小手用力將他的臉轉向房門方向,「喏!」
「怎麼了?」
他猶自怔愣,順著她的暗示旋開房門,隨即怒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