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相連的房門,歐陽武威毫不驚訝她的出現,綠眸冷然地看著她。
「我……我是要來告訴你,我答應你的提議。」快速地吐出這句話,凌芬兒躲避著他的目光,不安地抱緊懷里的泰迪熊,不知他會不會改變了心意而恥笑自己。
「好,我知道了。」沒有任何波動,冰冷的聲音從唇音迸出,綠眸里有著她不了解的深沉。
他如此的回答,反而令凌芬兒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不安地抱著泰迪熊站在原地。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歐陽武威拉開床單,眼角瞥見她仍站在原地,綠眸一閃,「放心,我不會立刻要求你馬上履行,我會等你自己主動地來到我的床上。」
「呃,好。」她愣愣地回答。
「還有事?」
「沒有。」慌張地搖頭,快速地退回到她的房間。
歐陽武威若有所思的眼眸一直跟隨著她的背影,直至隱沒在門後。
凌芬兒關起門後背靠在門上,捂住狂跳的胸口深呼吸。
天!和他面對面,竟然有股壓迫感沉沉地壓住她胸口,讓她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但,做了決定後,她心頭仿佛放下一塊大石頭,輕松多了,只是,同時心里卻又有股酸酸的味道在蔓延。
窗外的狂風暴雨好像沒有轉弱的趨勢,凌芬兒爬上床,把被子拉到下巴,心里拼命祈禱,希望在她人睡前十萬別停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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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聲,閃雷撼動大地。
凌芬兒倏地被這聲問雷驚醒了。眼前一片黑暗,床邊的小燈失去了平時的昏黃,又停電了。
她雖然祈禱了別在她睡前停電,卻忘了祈禱別在停電的黑夜里醒來。
擁緊了懷里的泰迪熊,心里惶惶然地懼怕,四周昏暗的黑夜壓迫她的呼吸。閉上眼,她強迫自己快點人睡,心跳卻仍不听話地慌亂躁動。
她止不住駭怕地開始低聲啜泣,小手緊緊環抱泰迪熊,下床模黑地往隔閉的歐陽武威房里前進。
憑著印象慢慢地模索向歐陽武威的床邊,「武威……」微泣的嗓音帶著駭怕的語調。「啊!」不知踢到了什麼東西,她矮身跪在地上,還好有泰迪熊壓上她身下減緩了沖撞,但右膝仍傳來陣陣刺痛,使得她的啜泣聲更大了,「武威……」
黑暗中,一雙大手無誤地找到了她。身子一輕,她已被抱在一個溫暖的懷里。
「武威。」像溺水的人捉住啊舟,她緊緊地攀住了他光滑的臂膀。
他發出了幾乎不可聞的輕嘆,將她抱上床。
姿勢的變換,讓她的膝蓋又是一陣地痛楚,「右腳痛。」淚撲簌簌地滴落臉頰。
「別哭。」他命令著她,低厚的聲音有著不耐。
凌芬兒想起了他們之間的冷戰,听話地忍住淚水,牙齒緊咬住下唇,不讓啜泣聲再逸出。「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來煩你的。」
歐陽武威沒說話,探向她右腿的手卻是溫柔的。
仔細模過她的右腿,憑著觸覺檢機她有沒有受傷。
「沒有骨折,也沒有傷口,可能只是瘀血。」
「謝謝。」她輕忽的嗓音飄蕩在空氣中,拘謹而有禮。
兩人一陣沉默……
她再開口時,是小心翼翼地試探,「我……可不可以睡在這里?我保證不會吵到你,我會很安靜的。只有一晚,天亮我馬上回去。」
上次台風夜的記憶猶新,但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情,讓她的眼眶又是一陣酸楚,暗自慶幸著黑暗讓他看不見自己的脆弱。
歐陽武威只是無言,綠眸在黑暗中閃著幽光注視著她。
凌芬兒不安地等著他的回答。心想,他不會小氣到這種程度吧!清楚她害怕黯黑,還不肯分一半床位給她。
黑暗中,只听到他的聲音定定的傳來,「你確定?」
細致的眉間起了細褶,這是什麼問題呀?「當然。」她當然確定要賴在這邊度過可怕的台風夜,否則干嘛這麼低聲下氣。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錯了,她看到了他的白牙一閃,掀開了另一半的床單,「上來吧!」
他還是挺有愛心的嘛!「謝謝。」凌芬兒開心地;窩進軟呼呼的床墊里。
方才的懼怕解除了,還有歐陽武威對她的冷竣態度好像突然融解了,如釋重負的心情一放下,倦怠靶馬上襲來。
嬌憨地掩嘴打了個呵欠,「晚安。」更陷進了被窩里。
「芬兒。」在她快進入夢鄉時,他喚著她。
「什麼?」蹭了蹭軟軟的枕頭,她的眼楮仍然緊閉。啊,她好想睡喔!
「你現在是自願地上了我的床。」
凌芬兒的瞌睡蟲都被她老公的話嚇跑了。
睜開眼,她突然覺得歐陽武威有著極惡劣的幽默感。瞧瞧他說的是什麼話嘛!
張大眼楮想看清楚他臉上是否帶著德笑,但在黝黑中只看到他綠如翡翠的眼眸炯炯亮地望著她,帶著難解的深沉。
蹙著眉,大眼不滿地瞪著他,「你很無聊。」真是的,有事沒事不讓她好好睡一覺,偏偏要嚇唬她,真是沒有愛心。
歐陽武威挑起一道濃眉,「我……無聊?」他什麼時候無聊了?
「對。」凌芬兒毫不遲疑地贊同。「而且你的幽默感很惡劣。」
歐陽武威的眉挑得更高了,「我的幽默感惡劣?」
耙情他的小妻子把他的話當成玩笑了?
「沒錯。」凌芬兒大力地點頭,還從鼻子發出一聲冷哼,「不要吵我,人家要睡覺了。」給了他一顆白果仁,轉過身背對著他,擺明了她不想理會他。
用力拍了拍枕頭,調整一個舒適的姿勢,她可不想和他討論他的幽默感。
這種可怕的台風夜,她只想去和周公約會。
可惜歐陽武威並不想放過她,溫熱的大手悄悄地襲上她玲瓏的腰間。
「不要玩了啦!」凌芬不耐煩地撥開他的手,悶聲道。
大手不死心地又爬上她的腰,修長的手指順著她敏感細致的肋骨滑動,往她的乳峰移去。
「我說不要玩了。」她又拍開他的手,警告的聲音放大了。雙手環著腰間,不讓他的魔手再度侵襲。
但那只不听話的大手又再度地襲來,還囂張地從她翻起的睡衣下沿撫上她細致的腰月復。
凌芬兒真的想「變臉」了,在她捉住腰間不听話的大手,張嘴想斥喝他時,歐陽武威竟然在她的腰間呵起癢來了……
突如其來的侵襲讓凌芬兒失了一會兒神,忘了要喝阻他的話。
「哇……救命!好癢……」怕癢的凌芬兒縮得像只蝦子,扭動閃躲著。
在一陣大刑伺候之後,「說,我無不無聊?」歐陽武威噙著得逞的笑,俯視著她。大手還威脅地放在她的腰間,有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就會再用一指神功伺候的意味。
凌芬兒無力地撫著胸口,她剛剛差點笑岔了氣。大眼里還盈盈帶著淚光,眼角和嘴角都帶著殘留的笑意。
「說,我無不無聊?」歐陽武威貼近她的臉,溫熱的氣息吐在她臉上,吹拂著她額上的發絲,語氣里卻有不可忽視的威脅。
凌芬兒暗暗吞了口水,眼角忖測著和床邊的距離,「我覺得……」
「嗯?」歐陽武威更貼近她,脅迫性更近了。
凌芬兒就趁他沒留神的片刻,在他胸前猛力一推,「暴政必亡,去死啦!」
順勢往床邊滾去,心中大聲地為自己歡呼,天啊!她真是太神勇了,太聰明了。
「哎喲!」樂極生悲。她滾的太大力,掉到地板上和地球相親相愛了。
嗚……好痛!真是失誤!她可憐的屁屁……
在她可憐地抱著疼痛的自艾自憐時,可恨的歐陽武威竟然抱著肚子在一旁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