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揚才一開口,銀瓶立刻怒火中燒,她妒嫉的舉起手掌,欲一掌朝他臉頰摑過去──
「夠了!你真是個標準的蛇蠍女!又歹毒、又潑辣!我真不應該心軟,我應該盡快把你送走,免得夜長夢多。」岳揚反應靈敏的打掉她的手,語氣深刻的吼道。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趕我走?別忘了我已是你的人,你──」
「閉嘴!」
岳揚一字字清晰而沉重的打斷她的話,「看來你這刁鑽公主是被寵壞了,才會如此無法無天,動不動就想打人,我是人,可不是畜牲,而這里是現代,可不是你那個舞刀弄劍使暴力就可以壓制人心的朝代,我們是文明人,講求的是法律,如果你不肯改掉你的壞脾氣,你就別想在這時代里生存!只要你說一聲,我立刻將你交給少男,再也不會心軟。」
其實他很清楚是自己的佔有欲在心中作祟,他壓根兒舍不得放她走,一想起她可能會消失在這世上,他心頭竟然泛起一絲痛楚與哀傷。
他承認自己確實一心想保護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動她一根寒毛。
至于是何因素改變了鐵石心腸的他,又是何原因打破了他原先游戲人生的愛情規則,老實說,他實在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個無聊至極的問題上面。
「我听不懂你在說啥,雖然我根壓兒不想嫁人,我只知道我是你的人……如果你真有良心,就該對我負責,而不是閉口開口就是米蘭。」銀瓶說不上來對他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她喜歡他踫觸自己時的感覺,而他佔有了她,就是要娶她,否則失去貞潔的她只好懸梁自盡了。
「開什麼玩笑!我岳揚不知和多少個女人上過床了,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逼婚,那我岳揚不知有多少個老婆了。」事態嚴重!他沒道理傻到為了一株花而放棄整片森林,即使他心疼、憐惜她,但他相信這不代表什麼,理智的他怎容許女人用結婚證書來束縛他的自由。
「你──嗚嗚……」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沒良心,銀瓶哭得好不傷心。
沒良心的男人就是沒良心,他居然連想當駙馬爺的野心都沒有!
「你根本不懂,我們這個時代對性非常的開放──」岳揚試著和她進行溝通。
「我管不了那麼多。」
銀瓶就是听不進去。
她自小就生活在封建時代里,受的是封建時代的教育,保守思想與觀念早已根深蒂固,不是他人說要改變就能改變的。
「總言之,你玷辱了我的身子,就是要娶我為妻,否則你叫我以後拿啥面目出去見人?難道你真狠得下心看我懸梁自盡?」
「你這不是逼人太甚嗎?」太恐怖了,和她上床就要娶她,那他真得認真算,天曉得他和幾個女人上過床,「居然想以死來威脅我就範?我岳揚是名揚世界的搖賓天王,有上億個女人愛著我,你想用婚姻來約束我一生,是不可能的事情。」
「噢!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其他的女人!」她像是一個將丈夫抓奸在床的小妻子,醋海翻騰的大哭大叫著,「原來你的心里不只有那個什麼米蘭的,還有其他的女人,你你你……你這風流鬼。」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個話題。」
岳揚煩躁的抹了下下臉,「如果你一定非要我娶你不可,首先收斂一下你的公主脾氣!至少不能動不動就想打人,你又不是野蠻人,怎可以做出如此無禮的動作,難道你不懂‘君子動口不動手’的道理?」
︰「我──」銀瓶正想開口抗議,卻被他一個大白眼給瞪了回來。
她嘟著嘴,整個人安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望著車窗外的風景。
良久,她才一派認真又充滿孩子氣的開口問道︰
「是不是我不隨便動手打人,你就會考慮對我負責了?」
對于她的話,岳揚略顯吃驚的挑高眉,宋朝公主竟然願意為了他改變她自己?真是不可思議啊!
「宮廷生活讓原本……一個弱小女子變得目無中人,我怎敢指望養尊處優的你能做多少的改變?算了吧!別太勉強自己了。」岳揚勾勒著嘴角嘲諷的冷笑著,嘴上雖這樣子說,內心可不是這樣子想的。
「你──」翠瓶深感無辜的癟了癟嘴,而後狠狠地別開頭,獨自生著悶氣,「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等著瞧好了,到時你可別食言了。」
一種奇妙的感覺,忽然佔領了岳揚的心頭,他發覺自己竟偷偷的沾沾自喜起來,可是死愛面子的他,怎能讓她看穿他的心思?
天啊!
這女人讓他服下什麼藥了?
竟讓他產生憐惜之心,甚至對于她願為他改進缺點而樂得飛上天。
他──快不認識自己了……
※※※
洗淨了身子,換上岳揚幫她選焙的新衣物,銀瓶怯懦的踏出浴室。
岳揚懶洋洋的倚在床上,手里捧著啊本書,在見她出浴後,手中的書隨手一丟,挑高眉,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
「不錯,蠻適合你的。」
他看她的眼神炙熱的似在她的身子,使銀瓶不由自主的憶起,他曾是多麼熱情的對待她,不禁臉紅的垂下頭去。
望見自己的穿著,霎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她尷尬的用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胸前。
「好……好透明的衣服……」
她囁嚅的道。
「睡衣當然透明了。」
岳揚邪魅的笑了笑,貪婪而迷戀的看著眼前的佳人,「你那個朝代可有睡衣?」
「有啊,我們稱之為寢袍,可是,哪有人穿這麼透明的睡衣亂跑的啊!」
銀瓶臉紅的看著他。
她的肌膚宛若凝脂般細膩透明,她的嬌羞顯得好不迷人,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個小女人,岳揚心醉神迷的凝視著她。
隨著起伏的情緒,岳揚拼了命地壓抑著想去親吻她雙唇的沖動。
片刻!,岳揚躍下床,牽起她的小手,旋身拉開房門。
「我是不會讓你有機會四處亂跑的,對了,思巧已準備好消夜,在等我們了!」
「揚!等等啦!」銀瓶急切的喊叫;,「我不能穿這樣下樓,好丟人的!」
「別害羞了。這里除了我和思巧,根本不會有其他人,別擔心,思巧和你一樣是女人。」岳揚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氣,像是迭迷香正引誘著深在藏在他體內的某個細胞,他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雙唇,「你實在香極了。」
「女人?!」這兩個字教她敏感的豎起雙耳,血液頓時加快竄流,「怎會有女人在你的屋子里?你你你……你這負心漢,尚未娶我就想納妾了是不是?你少做夢了,我可不會讓你三妻四妾的。」
她那時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稀松平常的事,銀瓶不由得擔心起他有納妾的心態。
「夠了,你少在這里捕風捉影,我今天心情好,不想和你吵架,還有,思巧得留下來照顧我的飲食生活,少了她,我實在不知我什麼時候會餓死。」岳揚不想多做解釋,牽著她的手步入餐廳,他可不希望她又破壞他的好心情。
「那你和她之間……」她想多問,卻在見到思巧那雙銳利的雙眸而自動闔上雙唇。
思巧眼神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將筷子擺好,隨即坐定了身子。
「岳先生,請用餐,瓶兒,不用客氣,也坐下用餐。」
「多謝。」
當銀瓶迎視到思巧那雙冷漠的眼神,竟感受到她對自己有敵意。
她不懂這敵意打哪兒來,岳揚曾告訴過她,思巧一直很擔憂她在公園里受凍,當時還一直叮嚀他務必趕到公園赴約,照道理講,思巧應該是很擔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