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包君滿意特搜小組’的收費絕對公道,而且辦事能力強,行動也很迅速,是秉持著良心在辦事,絕對不坑人,絕對實在,真的,我向你保證!」
楊葒葒以為他不信,備覺不安,深怕錯失這只肥羊,連忙舉高三根手指頭,對天發誓。
「行了。」嵇慮似不經心的舉起指頭,阻止她繼續講下去,「需要你協助時我會找你的。」
「嗯」楊葒葒希望自己積極的態度已感動了他,「非常的謝謝你。」
嵇慮慣性的揚起唇角,一語不發地露出一絲笑意。
接著,車子突地急遽倒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馳了出去。
望著揚長而去的車子,楊葒葒像松了一口氣,驀地四肢無力的癱軟在地上。
「要命,他真的長得好英俊哦!」楊葒葒嬌聲暗嘆。
她從一見到英姿卓絕的嵇慮,便一直在強忍著內心的狂亂,嵇慮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撼動人心的魔力,不經意流露出的霸道氣勢,令人難以抵擋,尤其是他魅惑般的淺笑,」更是輕而易舉便可攻陷她的心。
而那一雙邪魅的黑眸照照生輝,充滿了好幾百萬伏特的電流,電得她心蕩神馳。
若不是她自制力夠堅定,早就醉倒在他充滿魅惑的笑容下了。
他真是個陽剛味十足的男人!
楊葒葒欲用雙手貼在自己發燙的雙頰上,這才警覺她忘了把安全帽摘下來了。
啊!那他不就對她的長相沒什麼印象了——楊葒葒捶著自己的胸膛,氣自己的粗心大意,現在只能暗中祈禱著他能主動找上她。
第二章
「去查清楚是誰把風聲走漏出去的。」推開門,一抹修長的挺拔身軀走進房里,嵇慮不可一世的對那群保鏢下達命令。
「是。」保鏢們不敢怠慢的快速離去。
這下子可好,風聲一走漏出去,他哪里都去不得了,一走出飯店大門,鐵定又會被記者盯上,這叫他如何去尋找紫玉的下落?
再說,新聞媒體大肆渲染著他來台的目的,倘若擁有這塊龍尾紫玉的人還在台灣,必定會加倍提防。
「王子,別生氣,這里的紅酒很有名,王子不妨嘗嘗看。」阿克忙不迭奉上紅酒、毛巾、報紙。
「你猜是誰有意和我過不去?是誰企圖阻止我尋找紫玉的下落,使得我尚未踏上台灣這塊土地,便開始狀況連連了?」
捧著高腳杯,嵇慮走到窗邊停下,由高空俯瞰著台北街道上的車水馬龍,他若有所思地搖著手中的紅色液體。
「屬下不知。」阿克垂下臉回道。
「是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唇邊噙著一抹淺笑,黑眸卻盛滿了怒潮的嵇慮仿若一頭威猛懾人的黑豹,犀利的黑眸迸出的怒焰突然射向阿克那張笑臉,目光是如此的灼熱迫人。
阿克心驚了一下,片刻,他模了模後腦勺,撇著唇笑了笑,「屬下不明白王子話中的含義。」
「應該不是你吧?」嵇慮似笑非笑的揚起眉梢,咄咄逼人的氣勢總是叫人打從腳底直涼到心坎里去。
他淡淡的笑語聲由外人看來也許會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不過認識他的人都知道,皮笑肉不笑是他發怒的前兆。
「屬下不敢。」阿克頓時毛骨悚然的猛揮著手。
嵇慮在女人眼里或許是柔情萬分的,但在男人眼中,嵇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卻是撼動人心的,尤其當他揚著嘴唇,發出冷冷的淡笑聲時,最是讓人頭皮發麻,阿克不想惹一只老虎發威,來把他這只小老鼠給吞掉。
「我難道沒提醒過你嗎?這回來台的目的似乎唯有你最清楚,呵,現下看來,不僅那群女人清楚我的行蹤,就連記者都知道我來台是為了什麼,你說怪不怪?」嵇慮冷言笑道。
「王子……」阿克臉色大變,驚懼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是你。」嵇慮舉起高腳杯,輕啜了一口杯中的紅色液體。
「屬下……」阿克支支吾吾的。
嵇慮忽而狂妄的仰首大笑,懾出了阿克一身冷汗。
「別緊張,我不會制裁你的,瞧你冷汗直冒。」嵇慮將手伸進西裝口袋里,桀騖不馴的注視著他,語氣凜冽、字句清晰的道︰「我是有意考驗你對我的忠誠度,可是由此看來,你讓我失望了。我現在必須要你很清楚的了解,當年你父母親的死是他們自己造成的,我會收留你在我身邊做事,是因為你當時年紀小,而我正好也需要一個伴,我才要求父王把你賜給我,听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阿克隱忍著內心的痛楚,字句艱難的由嘴里吐出來。
「明白就好。」嵇慮喜怒不形于色,犀利的目光逡巡著阿克臉上的每一道表情變化。
懊死的,敢跟他斗,嵇慮知道阿克了心一意想報仇,不過他恐怕要讓阿克失望了。
「是…」
在旋過身子走出房門,順手將門闔上的那瞬間,看起來忠心耿耿的阿克,眼神由恐懼漸漸轉為肅殺,思緒同時陷入人年前那一段令他痛苦難忍的記憶里。
智商高人一等的嵇慮果然聰穎、睿智的驚人!
由嵇慮適才所下的威迫看來,他才猛然驚覺原來嵇慮是有意試探他的忠誠度。
阿克的心中確實充滿了仇恨,他恨透所有的王公貴族整整八個年頭,只要是出身于王公貴族的,他都恨不得一刀殺了他們,于是了心想報仇雪恨的他,總是暗中破壞嵇慮的計劃。
阿克的行動本來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但自從他在十歲那年夜里刺殺王子的計劃失敗後,嵇慮便無時不刻的提防著他。
就因為嵇慮處處在提防著他,阿克再也找不到機會下手了。
他只好改變復仇計劃,讓嵇慮活著比死了更痛苦千倍。
盼了多年,內心盤踞已久的計劃總算有機會付諸實行了,阿克會讓嵇慮同時嘗到被愛人和屬下背叛的雙重打擊!
阿克模透了國王的弱點,讓魯萊王國唯一的王位繼承人嵇慮,受到性命的威迫,對國王而言更甚于直接沖著他的任何打擊,因而他才狠下心,欲刺殺嵇慮。
誰料計策不但失敗,還被嵇慮王子察覺,可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是,一旦狠起來就變得冷血無情的嵇慮,竟大發慈悲的不追究阿克那不可饒恕的罪行。
阿克覺得自己真是笨的跟豬一樣,以為嵇慮會把來台的目的透露給他,鐵定也有不少保鏢抑或是王公貴族知道此事。
誰知,曾經以為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陰謀,卻敗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之下,他沒想到嵇慮會把來台的目的只告訴他一人,這擺明除了他之外,無人有法子可陷害得了嵇慮。
但是,為何嵇慮明知在背後搞鬼的人是他,非但沒治他的罪,也沒把他攆走,好掃除日後可能釀成的禍害—嵇慮再三寬恕他的作為一直是阿克難以理解的。
嵇慮會如此仁慈嗎?不,阿克從不認為嵇慮有多麼的慈悲,阿克忍氣吞聲、忠心不二地守在嵇慮身旁為他上刀山、下油鍋,其實不過是想掩人耳目。
沒錯.當初若不是嵇慮及時出面求情,才不過十歲大的阿克,小命早就不保了,對于嵇慮的恩情,阿克理應心存感激才是。
然而,每當他憶起父母親被國王活活鞭笞而死,造成他家庭破碎的事實,阿克便不能自已的渾身直顫,累積了滿月復的恨意。
盡避嵇慮待他如兄弟,並且讓他吃香喝辣,但是,阿克怎可能接受這群眼里只有地位與權勢的王公貴族假仁假義的施舍?對這些人仁慈便是對自己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