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敵枕邊睡 第25頁

她做了一次傻瓜,被萬惡小人給耍了。

不過還好就要分道揚鑣了,一等下了飛機,出了通關口,便要各走各的路了,她終于能擺月兌他。

越想越開心,安姬笑得嘴兒都闔不攏,用耳機邊听歌邊跟著哼,渾然沒發覺其他人臉上想笑不敢笑的詭異神情。

波音七四七班機抵達國門,旅客一個個下機,走的時候有人作伴,回來時形單影只……唉,怎麼突然感到寂寞呢?

安姬甩去腦子里低落的情緒,拎著個小包包走出機場,她的行李自會送到她住處,因此她什麼也不用帶,迎著剌目的陽光到候車處等候,會有人來載她。

「童小姐,要不要搭個便車?我們公司的小巴寬敞又舒適,附設卡拉OK和吧台,想唱歌就唱歌,調酒無限暢飲,巧克力、咖啡、果汁,還有剛出爐的小蛋糕……」應有盡有,任君挑選。

安姬搖了搖頭。「不了,我們事務所會派車來。」

「人多才熱鬧嘛!說說笑笑多有趣,你一個人太冷清了,聞著空氣都不香……咳咳!是誰排放黑煙,真缺德,一定要把他塞進煙囪里,日日夜夜聞著煙味。」太沒公德心了。

「楊桃,我先走了,以後沒什麼機會踫面,你多保重。」她視線往後一瞟,不知在找什麼。

性格開朗的楊桃大笑著往她肩上一拍,「怎麼沒機會,過兩天我去找你,我們一起逛街、看電影、喝咖啡,我們每次完成任務會有五到十日的休假,你別亂跑,等著我。」

安姬一听,表情微變,心想︰不要吧,我討厭逛街,看電影、喝咖啡,拜托你千萬別出現,我怕了你的話多。

「呃……我很累,要休息,恐怕沒時間陪你。」

楊桃一臉了解的眨眨眼,「我知,我知,你要陪刑主任嘛!小別勝新婚啊!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小蝦米就只能往邊邊站,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呀,我會識趣的不去打擾。」

「哪里有小別勝新婚,你不要老是亂配對,我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什麼跟什麼呀!哪來的小別,二十四小時前還見過面,她還被氣得暴走,差點用吼聲震碎機場玻璃。

楊桃一副知心好姊妹的樣子摟她肩頭。「你剛才東瞄西瞄不就是在找你的情人嗎?咱們是女人,我了解你的心情。」

什麼鬼心情,她一張嘴就沒消停的時候嗎?「我只是覺得奇怪,所有人都下機了,為什麼少了一個。」

他明明先她一步被人用輪椅推上飛機,怎麼她到了,他卻平空消失,太離奇了。

「哎呀!小妹妹,刑主任坐的是醫療專機,不用排隊過關,會直接護送他去指定的地點,他跟我們不是同一路,你開始想他了是不是?」真可愛,都臉紅了。

楊桃想差了,安姬的兩頰漲紅是給氣的,刑清霆根本沒告訴她他坐的是醫療專機,還語帶曖昧地說了句「機上見」,讓她以為他們坐的是同班飛機,她一路不敢睡,就怕他又來捉弄她。

不料她睜眼防備了十幾個小時,把眼楮都熬紅了,那人卻舒舒服服地坐在另一架飛機上,說不定睡得不想下機。

「是想他了。」想把他揍得一根根骨頭透體而出,彷佛刺蝟。

楊桃樂了,笑得更大聲。「果然被我說中了,你們就是一對的,我這雙眼從沒看錯過,一百多年來,我……呃,我是說若能活一百多歲,看人肯定更準,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刑主任是最適合你的人,你們會百年好合,和和美美……」

听她沒完沒了的一堆溢美詞,安姬耳朵一捂拔腿就跑,充耳不聞身後的高呼聲,跑得可快了。

此時一輛火鳥跑車停在她身邊,她看也不看駕駛是誰就拉開車門往上跳,還不時往後看,看楊桃有沒有追來。

「快開車。」

爽朗的笑聲一揚,油門一踩往前飆飛。「安姬,你在逃命嗎?是狗要咬你還是蜜蜂要叮你?」

「咦!鐘璧是你?」好意外。

穿著很台的鐘璧故作帥氣的撩發。「不然你以為是誰,香車美人,得有我這樣的帥哥才配得上。」

「我以為是一級生。」吉卜賽那女人比她還懶,不可能在熱死人的天氣出門載她,在台灣的只剩下一級生。

海麗去了海地,也不知回來了沒,原本海麗要陪她參加這一次的巡回表演,臨出門前卻被一通越洋電話叫走了,因此她才被迫和姓刑的那家伙日夜相處,每天和他大眼瞪小眼。

「一級生哪會開這麼拉風的跑車。」他提出抗議。

「也許他車壞了。」才借鐘璧的車。

「 !最好七、八輛車全壞了,那人的車可不比我少,每年都有人從日本送他一台車。」真好,每季的名牌限量車,讓他眼紅地想叫弓藏一聲干爹。

「你們怎麼回來這麼快?我原本預估還要幾天。」若她的歐洲行未取消,他們應該差不多時間返國。

「別提了,差點沒命,那個天馬山莊的什麼夫人根本居心叵測,她那個十六歲的女兒罕就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變成殯尸,一開始她女兒上了妝又噴上香水掩蓋尸臭味,外觀看來一點也不像死人,我們還很認真的和她女兒交談,想找出小泵娘不吃飯的癥結。

「結果隔天,那什麼夫人說她女兒又鬧著不肯吃飯,要我們去勸勸,誰知才剛帶我們到地下室就關上門,打算把我們當成食物送給她女兒吃,要不是賽巴斯克及時出現,用地獄之火把她女兒燒成灰,我和小秋就回不來了,身為母親呀,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發現女兒變成一堆灰,早就中了尸毒的南希夫人居然悲憤地要咬他們,他們只好把南菌夫人反鎖在地下室,任由她嘶吼尖叫,等她平靜下來後再放她出來,順便想辦法解她的尸毒。

死里逃生的鐘璧故作驚險的一抹虛汗,「听說你那邊也不遑多讓,真有人想殺你?」

「解決了,一個想不開的過氣魔術師而已。」

「都平安,都平安,歲歲平安人如意,沒事就好,過兩天我去廟里拜拜,要不要替你求個平安符?」反正平安符不用錢,投張小紅就能拎回十幾串。

安姬一下子變小,飛到他面前。「你忘了我是什麼嗎?」哪用得著平安符,她可是妖精。「快變回去,變回去,要是我來個緊急煞車,你那麼小一只撞上擋風玻璃就死定了。」呼!他真流汗了。

小尺寸又變大,她咯咯直笑,「你不是對自己的開車技術很有自信,夸口說從南台灣飆到北台灣只要一個小時。」

他干笑,「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我雖是金牌保證的安全駕駛,可耐不住別人蛇行、酒駕,還有那些車大不讓道,以及存心挑釁的人,馬路如虎口,意外隨時在。」

「一級生的車很穩。」坐他的車很平穩,不會忽快忽慢。

鐘璧小小的不滿了一下,弓藏開車太中規中矩了,像在開靈車。

「到了,請安姬小姐下車。」

「到了?這麼快。」不是剛上車。

他得意的甩發,親切有禮的為女士開車門。「希望你旅途愉快,下一回再搭乘靈異車行客車。」

「嚇!別說靈異,怪嚇人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搭的是靈界出租車。

安姬也不是個客氣的,跳下車後就真當鐘璧是司機將他甩在身後,快步朝有熟悉植物氣味的事務所而去。

回家了。

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很安心,好像她天生屬于這里,來到這里就有回到家的感受。「安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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