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實習記者 第21頁

如果他的病情因此更嚴重,她就算以死謝罪也還不完。

「我看姚小姐這兩天,先不要讓華先生看見比較好,以免華先生情緒太激動。」醫生對老管家建議。

「也好。」老管家正有此打算。

「不好!」華慎行又喊起來,右手奮力揮舞著,手指朝謹言張開。

「華先生請勿激動。」醫生又緊張起來。

「謹言,謹言……」他把手伸向她,像費了畢生之力。

謹言走過去,把手放入他手中,他牢牢握緊。

「算了,我的建議無效。」醫生嘆口氣,「姚小姐,請注意華先生的情緒。」

「我會小心的。」謹言答應。注意他的情緒,還不如叫她注意自己的情緒。

既然少爺不讓姚小姐離開,管家也沒有意見。

但他要趕快告訴老爺和夫人,少爺已經開始講話,又有動作的好消息,兩老一定會很高興的。

交代完畢,醫生回護理站做診療記錄,管家速速去回報病情的最新進展。

病房內又恢復了原有的清靜,華慎行握住謹言的手,逕自沉睡過去,表情看起來很安心。

謹言在床邊坐下,很高興他終于有了反應,她不用再自言自語。

當晚華慎行突然呈病危狀態,醫生與護士極力搶救,經過一天一夜,還沒有好消息傳出。

謹言不眠不休的守在病房外,除了承受華家兩老與管家責難的眼神外,還承受來自王莉歇斯底里的表演。

華家兩老在第一時間抵達醫院,但經不起漫長的等待,天一亮就回去了,王莉在第二天來到急救室外,跟謹言一起等在那里,不時拿深仇大恨的表情瞪她。

想到就演一段來指責謹言。

「你,你要害死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親,怎麼有心肝這麼毒的女人啊!?」不知是誰寫的劇本,非常有古早味。

謹言難過到沒有理會她的力氣。

「我那未來的婆婆、未來的公公,怎麼會讓你這種人來照顧我丈夫?你根本不是來照顧他,是來害死他的!」王莉不擇手段,只想逼走謹言。

「要是他有什麼閃失,你叫我們母子怎麼活?老公啊,你千萬要加抽,別被這歹毒的女人害死,別稱她的心,如她的意!」也許是太無聊了,她沒事就拿出一段來演,沒台詞,就來個呼天搶地,嚇死路過的醫生護士。

演到後來,她也累了,只好找個地方睡覺去。

傍晚的時候,管家來了。

「姚小姐,出了這種事,我們都很遺憾,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我的主人希望姚小姐離開少爺,以免造成更大的過失。」

避家說得很委婉,對謹言來說,卻是每個字都長刺。

「這樣嗎?」謹言不知該用什麼情緒面對這件事,只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

「很感謝您這段時間對少爺的照顧。」管家只留下這句就離開,把她和一名沒見過面的年輕看護留在那里。

謹言沒有馬上離開,她繼續守在醫院,沒有听見他月兌險的消息,她不離開。

第二天凌晨,華慎行被推出急救室,送進加護病房,她亦步亦趨的跟著,被新來的年輕看護擋在外頭時,她也沒有離去。

下午,華家兩老在特助的陪同下來了,他們對她視而不見,她一點也不以為意。

晚上,王莉又來了,吵著要照顧華慎行,華家兩老沒有理會她,王莉轉而對謹言冷潮熱諷。

第五天,醫生宣布華慎行月兌離險境,送入普通病房。她在門口看了他一眼,終于放心的舉步離開。

「姚小姐。」

在醫院門口,特助叫住了她。

「這位是林,這位是蕭,總裁交代過要保護姚小姐,不管小姐要去哪里,請讓他們同行。」不管事情變得如何,特助听命于華慎行,總裁交代的事,他要盡力做到。

「不用浪費資源了,我哪里都不會去的。」謹言露出一個淒然的微笑,揮揮手離開。

特助還是叮囑那兩名模樣斯文的保鑣,暗中跟著謹言。

走出大門,謹言回頭望醫院一眼,只在那里頭待了二十天,就讓她經歷了生命中最大的曲折。

雖然陽光刺痛她的眼,她仍覺得有陽光是好的。

下午她去報社辦了離職手續,在王莉多次開記者會將她污名化的情況下,總編輯和明哥都認為,讓她休息一陣子好。

于是她又恢復了原來的生活,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

第九章

王氏父女又在密談。

「華慎行移入普通病房,就表示他的病情穩定,你快去獻殷勤。」王父告訴王莉。

「我已經去過很多次了啦!」王莉邊說邊把衣服里的填充物取出來,「那兩個老番顛都不讓我進病房。」她把填充物丟在沙發上。

「你不會利用孩子嗎?」王父有指責的意味。

「用過了啦,他們說生下來再說。爸,又沒有孩子,怎麼生?都是你想的爛主意。」

「先想法子讓華慎行跟你結婚再說,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下個禮拜連這別墅也會被拍賣掉。」這是他們唯一的希望。

「問題是沒有孩子啊!」王莉一遇到這問題,就會心虛一半。

「結婚後再制造孩子流產的消息,你就安然過關了。」王父早就想奸了。

「還有這招啊,我還以為要去婦產科偷抱或搶一個。」王莉恍然大悟。

「你明天就去找華慎行,說他若不快和你結婚,孩子的戶口很難報,產檢時,也不知父親欄該填誰。」

「好,我明天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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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慎行的傷勢好轉得很快,移到普通病房不到兩個星期,就已月兌離那些大大小小的管子,讓華家兩老和醫生很放心。

再過兩個禮拜,雖然常常精神不濟,他的神志已清醒如常人。

「謹言呢?」他只要清醒就會問這句。

「誰?」年輕的看護對這名字並不熟。

「之前照顧我的那個女孩。」華慎行說。

他記得很清楚,在他病得快死的時候,有個聲音老是在旁邊哭,煩得令人生氣,但是那個聲音又會講些五四三的給他听,讓他覺得就這樣活下去好像也不錯。

有時候他心血來潮,會睜開眼楮看看那個愛哭鬼,那個愛哭鬼實在丑,兩只眼楮很腫不說,連鼻頭都紅通通的,可是他一看到她,整顆心都暖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想起她的名字,許多片段的記憶在腦海里重復播放——原來他們曾經眷眷戀戀地相處過那麼一段日子!

原來他那麼愛她!

他心中有很明確的感覺,也很想告訴她,但是他總是在昏睡,醒著的時間愈來愈短,看到她的時間也愈來愈少。

他討厭這樣,但他無能為力。

在這充滿無力感的時候,謹言居然落井下石,說她要移情別戀、要和醫生去約會!

他非常記得那股憤怒,全身的細胞都在張牙舞爪,全身的血液都在澎湃,他要緊緊抓住她,不準她愛上別人!

他要活回來,緊緊抓住她!

他的身體和靈魂開始沒命的燃燒,開始拼命的打仗,到底對抗什麼,他不知道,只知道無論如何都要贏,只有贏了才能更緊的捉住她!

費了千辛萬苦,他贏了,也醒了,她卻不見了。

「之前看護我的那個女孩。」怕看護沒听清楚,他確定的重復一遍。

年輕看護依照兩老的吩咐回答︰「先生,您記錯了,從頭到尾都只有我一個人。」

「不可能,我記得很清楚,謹言在這里。」華慎行生起氣來。

她為什麼要欺騙他?

「先生,我說的是真的,真的只有我一個。」看護強調,被他嚇得快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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