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慎行不信,護士來了又問,醫生來了也問,醫生和護士卻全不約而同的說,一開始就只有那名年輕看護。
他氣得快瘋了,向特助發脾氣,特助說「等你病全好再說」,從此避不見面。
問他父親母親,他們也說沒見過叫謹言的人。
「我不信,你們聯合起來騙我。」他活過來是為了見她,為什麼他們都不讓他見?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沒有她,你就不活下去了?」連他父親也被激怒了。
華慎行氣得講不出話。
「兒子呀,華霙還要靠你去撐呢,先把身子養好再說。」他母親使出的是懷柔政策。
這時王莉剛好來攪局,听見華慎行醒著,硬是沖進來。
「Honey……」令人全身發軟的嗲聲先進來,「我終于見到你了!」
王莉一進來就往他懷中鑽,鑽得華慎行莫名其妙,管家追上來把她拉開。
華慎行心里升起一股煩悶,連理都不想理。
「Honey,你不知道我和孩子有多想你,都是這些人,不讓我和孩子來看你,卻讓姚謹言那狐狸精照顧你,結果害你病危受苦受難……」
听到這里,華慎行終于正視她。她說到了謹言,她果然曾在這里照顧他。
華家兩老神情緊張,頻頻暗示管家把她拉出去。
「王小姐,少爺要休息了,您請回吧。」管家想把王莉拖出去,她卻賴著不動。
「Honey,你看,我們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你卻連模都沒模過他。」王莉挺起自己的月復部。
避家繼續把她往外拉。
「你說謹言來過這里?她人呢?」華慎行問王莉,怒氣逐漸凝聚。
王莉揮開管家,開始大力毀謗謹言︰「你急救成功後送來普通病房,她自覺沒臉見你,就不見了。」
華慎行神色嚴肅地以眼神掃視現場眾人。
沒有人敢正視他,連華老總裁也把臉別開,只有華老夫人開口︰
「把傷養好最重要,等你傷勢復原,要什麼女人沒有?」
「不管我過去如何荒唐,現在的我並不是每個女人都可以。」他只要她,只有她能撫慰他靈魂的最深處,給他最可貴的溫暖和滿足。
「叫她走,只是我們對她的小懲罰,如果她造成更大的遺憾,我們華霙是不會輕饒她的。」華老總裁認為兒子在頂撞妻子,不高興的告訴他。
「你們叫她去哪里?」華慎行很清楚,父親的「叫她走」並不單純。
「只要別再出現在你面前,去任何地方都可以。」華老總裁回答。
除了讓管家「請」她走外,他還警告各企業和媒體,不準錄用她。
「你們……」華慎行的胸口劇痛起來。
他很明白這句話所隱含的意義——這等于是把一個人逼入絕境,比正式將對方判死刑還殘酷。
「我們不能允許任何危害你的人,在你身邊。」華老總裁嚴肅的說。
「你們不要再講她了啦,來看看我的孩子啊,Honey,我們快點結婚好不好?去產檢時,我想填上你的名字,又好怕你生氣……」王莉挺著肚子,上來爭取大家的注意力。
「裝了這麼久,你不累嗎?」華慎行毫不客氣的冷眼相對。
「Honoy,你怎麼這麼說嘛……」王莉怔住,「人家是真的有了你們華家的骨肉,你卻這麼無情……」
「全世界的人早在三年前就知道你不孕,現在卻來自欺欺人,不覺得愚蠢嗎?還是你們王氏倒了,想以此打華霙的主意?」他現在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謹言,並不想為這女人的事操煩。
「王氏會倒,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如果不是你動手腳,我們王氏到現在還好得很。」王莉在父親面前會裝瘋賣傻假可愛,在這節骨眼,可一點都不含糊。
「那你該反省,我為什麼會弄倒王氏!」華慎行很嚴厲,「如果不是你找那個男人毆打謹言,王氏到現在還好好的。」
華家兩老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都跟那名女記者有關。
「她活該,誰教她要搶走你。」王莉毫無悔意。
「王氏也活該,誰教你們動我的人。」華慎行也毫不心軟。
「你……」王莉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勸你們父女快變賣家里貴重的東西還債,否則債主恐怕不會讓你們有好日子過。」華慎行冷冷的說。
「謝謝你的關心,我們會準備機票飛到國外去的!」王莉把衣服下的填充物拉出來,往華慎行丟。
華慎行躲開。
她恨恨的跺跺腳,離開病房。
從此,王家父女從台灣消聲匿跡。
「你們誰去找謹言回來?」華慎行的口吻平靜中暗藏波濤。
華家兩老不願搭腔,一臉「年輕人的事,老人家不宜介入」的模樣。
主人不表態,老管家也不好說什麼,只好沉默著。
特助見這情形,再怎樣也要自動站出來。
「我去。」想不到他不但管總裁的情事,連家務事也要管。
「很好,希望你拿出效率。」華慎行沒好氣,他懷疑他是這伙人的幫凶。
「我會的。」特助很有把握,因為他一開始就讓兩個保鑣跟著姚謹言。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事情並沒有他所以為的那麼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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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助很頭痛,因為那兩個保鑣居然把人看丟了。
「不是叫你們暗中保護姚小姐嗎?」
「姚小姐出國去了,我們確實不知她人在哪里。」林很負責的說。
「你們把實際情況講清楚。」她居然出國去了?
「姚小姐離開醫院之後,就坐計程車回位于陽明山的家,此後一個禮拜過著深居簡出的生活,又過了三天,她出門的頻率才開始增加起來。
我們跟在她身後,發現她買了一堆東西,一副要遠行的樣子,還去了旅行社,似乎請他們幫忙辦簽證。再過一個禮拜,也就是前天,她出國去了。」
「去哪一個國家?跟誰?」這麼巧?
「她自己一人出國去,共辦了申根簽證、美國簽證、肯亞、烏干達、印度、阿拉伯……」
「她是打算環游世界嗎?」特助忍不住打斷林的話。
「我們假裝巧遇,上去和她打招呼,她說想去尋訪容格的足跡。」
「容格是誰?」
「我們找了很多人問,最後才在大學生那里找到答案。容格是十八世紀有名的分析心理學家。」
「然後呢?」
「我們問過旅行社,姚小姐並沒有托他們訂飯店,除了知道飛機降落在瑞士機場外,其他一無所知。也去問了姚教授,姚教授也不知道。」
「為什麼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氣死人。
「我們請當地的朋友幫忙注意,打算找到姚小姐在瑞士的落腳處後,再向您報告,只是現在還沒有回音,我們還在等消息。」林很盡責的詳細報告。
「已經過兩天了,如果找得到,應該早就找到了。你和蕭去辦這些國家的簽證,以最快的速度追過去,我會派一名翻譯跟你們去。」
「是。」
幣斷電話,特助的頭更痛了。
怎麼向總裁交代?
正在想說詞,手機又響起,是他不能不接的號碼。
「怎麼樣?世上最有效率的特助?已經過五個小時了,找到謹言的下落了嗎?」
「是的,世上最勤奮的總裁,在這五個小時之內,您已經打七次電話了。」特助拖延時間,好想對策。
他知道總裁很急,也很擔心姚小姐,但也不用急到這種地步嘛!
這下子可好,要是他知道姚小姐只身到別的國家去,不更擔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