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星戀曲 第7頁

本嚕……肚子很不爭氣的發出一聲抗議,在這寂靜的空間里,很響。

荒木堇決定不予理會,又不是沒餓過肚子。

本嚕、咕嚕、咕嚕……肚子又發出一串抗議。

「爭氣點啦!」她輕拍肚皮,「餓一、兩餐死不了的。哼,他別以為我會因為肚子餓而向他求救。」

于是很爭氣的荒木堇,就這麼任肚子哀鳴一整天。

雹玦也不理她,他的字典里向來沒有同情、憐憫和婦人之仁。

除此之外,他還故意把美食節目開得特別大聲,準備午餐和晚餐時,把鍋盆弄得劈啪響,並且很不客氣的煮了幾樣香味四溢的料理。

「那個男人是惡魔!」香味每飄過來一陣,她就罵他一頓。

電話曾經響起幾次,荒木堇暗暗決定,只要他—出去,她就破壞這碗櫥的小門,溜出去找東西吃,誰知他只是接接電話,根本沒有出去。

「他不是很忙嗎?干嘛不出門?他不是還有工作坊嗎?都不去看看的?這世上的有錢人這麼多,怎麼沒人買他去殺人?」荒木堇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

她要吃飯,再不吃,她肯定餓死;她也要喝水,再不喝,她會月兌水而死;還有,縮在這小地方,伸不直的腳都麻了……

「開門、開門,我要吃飯!」再不給她飯吃,她就第一千零一次詛咒那男人下地獄。

門外只有電視聲,沒有任何回音。荒木堇一想到那可惡的男人躺在舒服的沙發上等著看她笑話,就氣得七竅生煙。

「不開就不開,本小姐不希罕」荒木堇嚷幾聲,又負手生悶氣。

她的心很爭氣,但肚子卻很不爭氣,當它沒有東西可消化時,就會翻天覆地的大聲抗議。

本嚕咕嚕、咕嚕咕嚕……然後,她明顯的感覺到胃部抽痛了一下。

糟糕,她的胃一直不太好……

「爭氣點。」她拍拍肚子。

她才不要求救,外面那個想把她變成妓女的惡魔,叫他作夢去吧。

她不斷地深呼吸好減輕胃痛。

「要爭氣。」她再次告訴自己。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直到听見外頭的電視報導,才知道已經午夜,

這樣算來,她已經一天半沒吃東西了,難怪胃會抗議。

唉,她的胃真的很不中用,才一夜就撐不住。

時間又過了幾個鐘頭,她緊握的手已經痛得麻痹,緊咬的唇滲出血來,縮起的雙腳也早就沒有知覺,衣服被冷汗浸濕了,頭發也貼在脖子上,但胃痛已經使她沒有別的感覺。

就算倒在地上打滾,也不會使情況好一點。她很明白,所以也就不白費力氣。

四周靜悄悄的,時間仿佛靜止了,只有她的呼吸和愈來愈冷的身體顫抖著。

「喂,怎麼不鬼吼鬼叫了?」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尖銳的敲門聲令她打起顫來。

好吵,吵得她渾身發痛,可不可以別這麼大聲?

「喂,死了還是活著?」耿玦又用力拍拍門。

天已經快亮了,就算鐵打的身體,現在也該餓了吧!

雹玦本來打算她再喊餓一次,就給她交換條件的機會,誰知她半點動靜都沒有。

「喂,快回答,別玩花樣。」耿玦又拍門,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嗚……」拍門的聲音使她痛苦,荒木堇發出一聲微弱的申吟。

雹玦听到那微乎其微的申吟,等不及打開鎖,就把那扇堅硬的木門轟個稀爛。

映著日光燈,他看見蜷曲成一團的荒木堇。

「出來。」他暴躁的喊。

「你……小聲一點……」荒木堇痛苦的低鳴,想鑽出碗櫥,但痛苦的身子卻動彈不得。

「搞什麼?」耿玦不耐的伸手把她拉出來,瞬間發現她的手冷得太不尋常,一對近乎逼問的眼瞳上下檢視著她。

荒木堇雙手按住痛死人的胃努力想站直,麻痹多時的雙腳卻不爭氣的軟下來。

「你的肚子怎麼了?」他接住她,緊張的問。

她太蒼白、太痛苦,一點也不像是單純的肚子餓。

「胃痛……而已……」她要小心地吸一口氣,再淺淺的呼出,才能在不加深痛苦的情況下回答問題。

又是一個殺他的絕佳機會!她的大腦驚喜的告訴她,但是她卻連張嘴咬斷他動脈的力氣都沒有。

「藥呢?胃藥放在哪里?」耿玦心急的把她抱到沙發上。

他干嘛這麼急?走得這麼快,她都快難受死了!

「藥……」她搖搖頭,再也說不出話。

平常作息正常的她,根本沒料到會有這些狀況,怎麼可能會準備藥。

「該死的!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準備藥!?」耿玦暴跳起來,「給我乖乖待著。」說著,立刻出門去買藥了。

荒木堇呆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

他為什麼這麼生氣?外面這麼黑,他要去哪里?就算是仇家也好,此刻她好希望身邊有人陪著。

好渴。她需要一點水來溫潤快要裂開的嘴唇、安撫太虛冷的胃。

水在廚房的開飲機那里,只要她能走到那里……問題是,此刻她現在連動一下的本事都沒有。

不行,她可是關西第一大幫的繼承人,若被這點小病小痛擊倒,豈不丟盡了父親的臉?

無論如何,她不能屈服、不能丟臉。

深吸幾口氣,她蓄足力氣想站起來,胃部卻猛然一陣痙攣,把她擊倒在沙發上。

嗚……氣死人……嗚……好痛……

「喂!忍著點,藥買回來了。」

直到一只大手按住不停打滾的她,她激動的身子才勉強冷靜下來。

呵,他回來真是太好了。

沒想到緊跟著的,卻是幾聲暴吼——

「胃痛不會說嗎?不會喊救命嗎?連藥也不帶著,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嘴巴是生來做什麼的,不會說嗎?手是生來做什麼的,不會敲打嗎?我真的會被你氣死!」耿玦像機關槍一樣,劈里啪啦的念個不停,真是被她氣壞了。

她是他的家具,沒有他的允許,不準生病!

「關你什麼……事……」荒木堇錯愕極了。

他在生氣!不是把她關進碗櫥的那種生氣,而是氣她不好好保重自己的那種!這種情緒,她只在父親身上看到過。他怎麼也會這樣?是不是她眼花了?

是不是眼花不重要,重要的是再不喝水,她肯定干渴而死。

「水……」她極為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等著。」耿玦飛快的倒來一杯溫水。「小心點,要是嗆到或燙到,給我試試看,」他邊把水遞給她邊威脅,不準她有任何閃失。

無奈,她的手實在抖得太厲害,他只好代勞。

「把嘴張開。」他把杯子送到她唇邊。

喝了口水後,她情不自禁地露出得救的表情。

但溫水雖解決了體內的干渴,卻對太久沒進食的胃造成刺激,整個胃囊急速揪成一團,劇痛使她忍不住申吟起來。

「喂,我警告過你了,不準嗆到或燙到……」看到她難受的模樣,他心情暴躁。

這次絕對不能再做出奇怪的事!罷剛不由自主地沖出去找藥房,已經是以令他驚訝到下巴掉下來,這次他絕絕對對不要再有任何失常舉止。

「嗚……」荒木堇咬緊牙關,整個身體陷入沙發中,極力忍受那仿佛胃被擰緊的痛楚。

好痛、好痛……他可不可以抱抱她、拍拍她,告訴她很快就不疼了?

雹玦想視若無睹,更想假裝沒听到她的申吟,但心里卻有個聲音重重地斥責著他。

可惡,他是個殺手,沒殺人就不錯了,怎麼可能反過來救人?更何況是救一件沒有酬勞的家具!

可是他的心卻揪得緊緊的,好像她若死了,他也極有可能同時死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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