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心有余而力不足,因為你的時間全用在抱女人、傳宗接代上!」荒木堇像被刺到痛處般跳起來,委屈的熱淚已不受控制的沖上眼眶。
「什麼意思?」耿玦震怒,「是不是郝麗對你說了什麼?」
對了,她脖子上的抓痕,應該也是她的杰作!
「你自己心里有數,我不想再看到你。」荒木堇用力想撞開他,他卻捉住她的手,拖著她往前走,「做什麼?去哪里?放開我!」荒木堇又慌又亂。
「回家。」可惡,她這樣根本不能好好說話,他得讓她冷靜下來,好把事情說清楚。
「我不要!」荒木堇用力吼,用畢生最大的力量掙月兌他,「你休想再拐我回去苦等,我受夠了你說的謊言!」
「我道過歉了。」他繼續拉著她的手,往前走。
「道歉有用嗎?你去等等看啊!看從天亮等到天黑、從月圓等到月缺,是什麼滋味啊!看日復一日的等待,卻等到別的女人上門來驅趕,是什麼滋味啊!」荒木堇說到心痛處,熱淚滾滾而下。
「如果不要我,你早點說明白,不要讓我淪落到無知愚昧的地步……我荒木堇不是不識相的人,只要你說一聲,我自己會走,不要讓別的女人帶著身孕來羞辱我。」可惡!可惡!可惡!她激動地用另一手捶他握緊她的手。
「誰?誰帶著身孕?是郝麗對不對?」耿玦回過頭來,不敢置信的問。
那該死的家伙,連這種謊都編得出來。
「你承認了?那你更該放開我。」熱淚更加奔騰,掙月兌的意念也更強烈。荒木堇只想在自己心痛而死之前,離開這沒天良的負心漢。
「冷靜點!」耿玦鋼鐵般的雙臂,箍住她強烈擺動的身子,「听我說——」
「還想說什麼?你只是想騙我回那個屋子,當個傻女人而已。」荒木堇痛心疾首,難道愛上一個人,就要接受這樣的對待?
「我沒有騙你什麼,」這傻女人,怎麼這麼容易受騙?
「你讓我傻傻的等,還說沒騙我?你最好放開我,否則別怪我動手殺你。」她太氣,太傷心了。
她老爸要是知道她淪落至此,一定會很痛心的。
可是……非殺他個可嗎?即使這麼傷心,她也沒有足夠的決心去殺他。
「等我說完,你再殺也不遲。」耿玦嘆口氣,這個女人,惹他牽掛、惹他心煩,現在又要他費心解釋。
荒木堇怒瞪他,卻惹他低頭親吻她,她閃躲得很困難——他的吻燙人,也刺人。
「郝麗說的話,你也信?她根本唯恐天下不亂。」他心疼地舌忝紙她脖子上的抓痕。
她在懷中讓他很安心,但他若一個不小心,她極有可能離他遠去,所以他小心翼翼、步步為營。
「我不該信嗎?你為什麼不先回來告訴我?」荒木堇哭嚷著想推開他。
如果他遵守諾言每天回來,她會相信郝麗嗎?這麼多天來,他連通電話也沒有,難道不是沉迷溫柔鄉?
「你以為我不想回來嗎?我想你想得心都痛了。」她是唯一帶給他這種痛楚的人。
「你如果真的想我,就不會讓郝麗懷孕!」荒木堇更心痛了。
「就算她真有小孩,也不會是我的,你為什麼相信她而不相信我?!」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在用腦袋?耿玦的音量忍不住揚高。
「你叫我怎麼相信?你每次都說要回來、要回來,結果我等到天亮也沒見到你的人影,上次你說馬上回來,是在一個多禮拜前,我怎麼知道你每晚睡在哪里,都在做什麼?!」荒木堇心中的不安和猜疑,一古腦兒的傾倒出來。
「堇……」耿玦深吸一口氣。她說的沒錯,是他太忙,疏忽她。
「不要叫我,也不要踫我!」荒木堇趁機揮開他的手,「你還是快走吧,下次再見時,我要取你的命。」當愛變成恨,力量是加倍的。
「那你還是現在就拿走我的命吧。」他哀傷的說。她是他最重要的人,無論如何他都要留她在身邊。
荒木堇愕然。
「你可以用你最擅長的暗器,也可以隨便找一樣武器,或者我身上的匕首可以借你。」他取出一把紅柄匕首,塞到她手中,「動手,心髒在這里。」
「不要!」荒木堇驚恐的甩掉匕首。
她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你下不了手,因為你愛我,對不對?」耿玦的表情無比篤定,不用她回答,他心中千百答案。
「不對!」荒木堇想否認,但淚水已經先涌出來。
「既然不是,你為什麼不下手?從這里刺進去,荒木雄介的仇就報了,你所受的委屈也得到發泄,這豈不是最好的結果?」
「不要!」在耿玦的逼近下,荒木堇節節敗退。
「你做不到,因為你愛我,你愛我勝過恨我、怨我,所以你刺不下這一刀。」他逼她面對自己心里的感情。
「不是,才不是!」他說中了,心中的痛楚猶如千軍萬馬涌上來。
「不然是怎樣?」他逼近她。
「我不愛你,早就不愛你了!」她大吼,從他的視線中逃離,「我不要再那樣苦苦的等待一個人了,不要再過那種寂寞的日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直到現在,她才看清自己愛得多麼不堪。她想自他身邊逃開,把心中的依戀全部拋掉。
「我承認過去是我太愚蠢,但是我學聰明了,我不要再愛你,不要再愛你了!」那種日子太苦太悶了,她不要。
「不準,不準不愛我!」他吼著搖晃她的身子,「听清楚,我不準你不愛我。」他已經不能沒有她了,她怎能不愛他?
「求求你放過我,你已經有郝麗了……」他選擇了郝麗,她還留下來做什麼?真要得個「厚顏無恥」的匾額嗎?
「可惡!」耿玦拉著她轉身就走。
那該死的家伙,他沒空陪荒木堇已經是罪大惡極了,她還來雪上加霜!
看來不當面對質,荒木堇是不會相信他了。
「放手,放開我,」荒木堇申吟,他握得她好疼。
「我不會放的。」耿玦不忍心讓她受痛,改而將她扛在肩上。
不把事情弄清楚,她恐怕會一直哭下去,他怎麼舍得?
「放我下來,你要做什麼?」荒木堇雙手不停地捶打他的背,他卻絲毫不為所動︰
不管路人詫異的眼光,耿玦一路把她扛回工作坊。
在電梯里,耿玦把荒木堇放下來,荒木堇繼續掙扎。
「帶我來這里做什麼?放我走!」荒木堇亂按電梯的按鈕,每次門打開,她就用盡全力往外沖,只是每次都沒有得逞。
雹玦緊緊抱住她,她整個身子陷入他的胸懷,讓他的心又痛卻又充實。
「不要離開我。」他在她耳畔低喃,聲音里隱隱藏著脆弱。
她是他所有力量的來源,沒有她,他的生命無以為繼。
只要他沒有小孩、只要他沒有抱別的女人、只要他別放她空等……她就不離開。
但事情都發生了,情況顯然已經不可挽回,他還要做什麼?讓她看見更多傷人的真相嗎?
「辦不到。」荒木堇咬著牙,手肘往後用力一撞,結實的撞在耿玦的肋骨上。
雹玦倒抽一口氣,卻沒有放開,只把她抱得更緊。
「聰明一點,女人驗得出身孕,起碼要兩個月,如果真有身孕,她又怎麼禁得起這密集的訓練?」
低啞的嗓音像一個咒語,讓荒木堇急速冷靜下來。
「呃……」她有幾分錯愕。對呀,她怎麼沒想到這件事?
「你會知道真相的。」七樓到了,耿玦拉荒木堇走人工作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