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見鐘荷倒在地上,血從肩窩不斷地涌出來,而窗戶上留下一個小小的彈孔。
鐘荷來不及反應,就痛昏過去。
「快,打電話報警。」局長趕緊發號施令。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就來了,鐘荷被火速送進醫院,刑警展開現場勘驗和調查,追查到底是什麼人對鐘荷下毒手。
※※※
醫生花了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才從鐘荷體內挖出那顆最新型的小彈頭。
那顆罕見的彈頭馬上被送到刑事局,刑事局不曾見過如此新型的武器,于是找來國際偵查局一同研究。
偵查局一眼就看出了那個彈頭所代表的意義。
「是烏奇的恐怖組織。」
「傳聞拉克在尋找殺害烏奇的凶手,難道他找來台灣?」難道殺害烏奇的凶手在台灣?國際偵查局的人憂心忡仲。
拉克到任何地方,都極有可能造成腥風血雨,為了全球的安寧,全世界的警務單位,都在極力追捕。
「拉克?上回鐘小姐來報案時,提過這個名字。」刑事局的干事找出一個月前的備案錄。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偵查局的人非常訝異。
雖然拉克在國際警界已經人人耳熟能詳,但為了不造成人民的恐慌,消息一直被封鎖著,以致連國內最高警務單位都所知有限,鐘荷怎麼會知道?
「不知道,上回她受到狙擊時,說是這人所為。」
「上回?這麼說,這不是偶發事件?」
而鐘荷居然沒死,這實在是史上最大的奇跡。
「應該是蓄意而為。拉克手段凶殘,最慣常的手法定把一切夷為平地,極少有單挑的前例,」
「也許他正在儲備戰力,以掀起更大的風暴。」
「非常有可能,我們要在更殘忍的事發生前,逮到他,」
話是這麼說,但問題是,就算全世界的警力加起來,恐怕也動不了他分毫。
「除了鐘小姐外,與這件事相關的人還有誰?」
「也許和北極星集團的耿昂有關。她上次被狙擊的地點,就是他的別墅。」
「北極星的耿昂?我們先去拜訪他。」
柄際偵局干部面面相覷,這個北極星集團,跟那個北極星殺手,有關嗎?
如果耿昂能瓦解拉克的攻擊,那麼,也許他就是世上唯一能解決拉克的人,那麼,他就極有可能是神秘的殺手——北極星。
這不禁使人要聯想烏奇的離奇死亡,也極有可能和他有關。
※※※
柄際偵查局的人,第二天就來到北極星大樓,見到了耿昂。
那斯文、瘦弱的外型,輕佻、流氣的態度,大大地粉碎了他們的期待。
「幾位是來查逃漏稅嗎?在下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商人。」耿昂微笑著。
他當然知道國際偵查局是做什麼的,想從他這里挖到情報?算便宜點,七位數子就好。
不過,他們不像是來交易的。
「還是想來試試在下的新菜呢?」他最近正在研究另一道拿手好菜。
「鐘荷小姐受傷住院了。」
「她?難不成是從雲梯上掉下來?」耿昂睜大雙眼,「怎麼不小心點?」
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里也多少掛記鐘荷,但能不惹麻煩就不惹麻煩是他的原則。
「不是,是受到襲擊。听說鐘荷小姐曾經遇襲,你知道凶手是誰嗎?」偵查員試探的問。
「她遇襲,就去問她呀,我怎麼知道凶手是誰?」他一副「如果我是目擊者,恐怕早就出現在報紙頭版」的表情。
「你听過烏奇這個人嗎?」再次試探。
「听過,國際報紙登了好大的篇幅。」耿昂點點頭。
「那你听過拉克這名字?」再怎麼繞圈子,也套不出所以然,只好單刀直入。
「拉克?你希望以這名字當作我下道菜的名稱?」耿昂笑著問。
這是與他交易的暗號。既然有名字了,當然要問問做不做。
「我說的是人名!」
「唔,看來他的父母取得不好,不然你不會這麼討厭這名字。」耿昂又笑。
想和鬼驚一族打交道,得知道門路和暗號才行,否則會不得其門而入的。
沒錯,他正是連鬼都怕的——鬼驚一族的一分子。
「他是恐怖分子!」他們覺得把眼前的耿昂,跟鬼驚一族的北極星聯想在一起,根本是錯誤的判斷。
「什麼?恐怖分子?那台灣會發生恐怖事件嗎?」耿昂裝出怕得不得了的模樣。
如果真有恐怖事件要發生,鬼驚一族的情報網會告訴他。
「非常有可能。」
「那……那怎麼辦?」
連手都在抖了,說不定他們再形容一下,他就會跪下來求饒。偵查員發現,耿昂非但不可能是他們期待的那個人,恐怕還比一般人更懦弱。
「別擔心,我們會盡力阻止這種事發生的。」在這種懦夫面前,偵查員儼然變成捍衛和平的正義使者。
「那,謝謝,謝謝你們。」他忙不迭的道謝,幾乎要把他們當菩薩膜拜。
「我們走了。」偵查員無功而返。
要阻止恐怖事件的發生,唯一的方法,還是找出那個人。
問題又回到了原點,既然耿昂不是鐘荷說的那個人,那麼,他們得派人去問個清楚。
鐘荷的身家資料中,是不是有個在偵查局工作的姊姊?
「慢走。」耿昂客氣而尊重的送客。
他對自己的演技滿意極了。
第四章
鐘荷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傷勢已經略有起色。
這半個月來,不斷有隊員、偵查員來采病,桌上的水果、鮮花都滿到地上了,讓她深深感受到人情的溫暖。
「小妹,听說你中槍了?」
「姊。」鐘荷看見來人,馬上笑了出來。
「我看看。」鐘蓮對著她的傷口猛瞧,只可惜繃帶纏得太密,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
「雖然醫生說差幾公分就打中心髒,但結論是我運氣好。」鐘荷笑著回答。
「如果運氣能好一輩子就算了,問題是,根本沒人敢擔保這種事。」鐘蓮邊說著,邊從桌上挑出一顆大隻果,大剌剌的咬起來。
「你在說什麼啊?」鐘荷拿出一張紙來給她吐皮。
鐘蓮有個怪癖,一緊張就會拚命吃東西。
「我說,你干嘛去招惹沒人敢惹的恐怖分子?」
這件事,在警務界早已不是秘密。
「誰?誰是恐怖分子?」鐘荷一頭霧水。
她招惹了恐怖分子,怎麼沒人告訴她?
「拉克啊,還會有誰?被打一槍,還不知人家的來歷!」鐘蓮很快就解決了一顆大隻果,又找來另一顆。
「什麼?他是恐怖分子?怎麼沒人告訴我?」鐘荷大吃一驚。
「你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種人的?」若不是同事再三肯定,鐘蓮打死也不相信人際關系單純的鐘荷,會和國際恐怖分子扯上關系。
「難怪他說要打不死的機器人,才能保護我。」鐘荷的表情好苦,「都是他啦,干嘛去招惹這種人,也把我扯進去。」
一想到自己極有可能成為恐怖行動的犧牲品,鐘荷愈想愈生氣,如果有一天她死于非命,肯定是耿昂害的。
「誰?那個害你有生命危險的人是誰?」鐘蓮也很想去海扁那人一頓。
「耿昂啊,還有誰,那個北極星集團的總裁!如果我被殺了,一定跟他有關。」
說到耿昂,她就生氣,氣他讓本來討厭他的自己,變成老是想著他……都是他的錯啦!
「既然如此,那就趁活著,去叫他負責啊!」鐘蓮理所當然的說。
「我不要跟他打交道。」鐘荷二話不說的否決這項提議。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不那麼想他,她可不要再那樣發痴。
「為什麼?」
「那個人很討厭!」對他,她有滿月復的罕騷。
「討厭兩個字,可以讓你寧願選擇死亡?」鐘蓮直逼問題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