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妒意幾乎讓床單著火,但溫只想笑,覺得很幼稚。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談過我嗎?」
「你根本不值得一談!」維蒞鄙夷地瞧著她。「你以為凱索真的愛你?你以為他住在你隔壁就代表什麼?你對他來說只是個新鮮的玩具罷了!」
「我沒有以為這代表什麼,但我沒記錯的話,是他自己要搬來的。」
維蒞怒瞪她。對,她最痛恨的就是這點!這女人什麼也沒做,就讓凱索主動貼上去,他居然還說他對這女人很認真!那她呢?他幾時注意過她對他的認真?她絕不會讓他們輕松快樂地在一起!
她冷笑。「他有沒有跟你講過那個無聊的家庭夢想?說他
想定下來,想組織家庭?」
溫愣住了。
「看你這表情,他說過對吧?我跟他交往過,他也跟我說過,他跟很多女人都說過,他一定也說他恕要小孩吧?」
看溫錯愕,維蒞很得意。總算打擊到你了吧?「你以為他真的愛你,想跟你生小孩?是因為我們吸血族的女人很難生育,他才轉向尋找人類。他不愛你,他只需要你生小孩,他當你是生產工具!」
「原來如此。」溫低語,美眸看不出情緒。「原來他真正想的,是要我幫他生孩子……」
「等你生下孩子,他就會拋棄你——」
「嗯,所以我一定會為他生下健康的寶寶。」
維蒞雙眸瞠圓,脹紅臉。「你有听清楚嗎?我說的是他會拋棄你!」
「我听清楚了,我也很期待我們的孩子,既然他很英俊,我也不差,我們的孩子應該會很漂亮——啊,抱歉,」溫微笑。「這本來應該是你的責任,因為你不能生育才……不好意思,我搶了你的位置。」
維蒞七竅生煙,尖聲道︰「就算你為他生孩子,跟他共組家庭,你遲早會死!你不會永遠跟他在一起,你會死!他會回到我身邊!」
「是啊,過個幾十年,我會死,所以趁我還活著的時候,歡迎你常來我家玩,我一定會當個稱職的女主人,和凱索好好招待你。」她垂下視線,望著維蒞激動得握住床邊欄桿的手,刻意道︰「你模了欄桿,上頭有你的指紋,警方采集之後,拿去跟少年的命案比較,不知道會不會吻合——」
維蒞忽然尖吼一聲,撲向她。
溫早有準備,被單一掀,擋住維蒞,跟著膝蓋往上一頂,狠狠頂中她肩頭。
維蒞悶吭一聲,十指齊張,往下猛戳,溫翻身滾落床下,她十只尖銳的指甲狠狠戳進床單。
維蒞跟著撲向地上的溫,她縮進床底,維蒞落地時,她揮出左拳,正中維蒞的下巴。改良過的絲帶增強銀的成分,這一拳讓維蒞慘叫,雪白的下巴被銀燒傷,她伸手抓溫,溫反手抓住她的手,臉頰卻被她的指甲劃傷。她右拳揮出,命中維蒞心口,
她痛哼,松了手,身體暫時無法動彈。
溫鑽出床底,揪起維蒞。「這一拳,為了我們大樓的警衛——」她一拳扎扎實實打在維蒞月復部,她痛得發抖。「這一拳,為了那個無辜的孩子!」砰一聲,她一拳揍上維蒞美麗的臉,維蒞暈了過去。
二十分鐘前,凱索被陳主任告知,他被證實無辜,溫署長會親自來釋放他。
凱索愉快地想,他被囚禁還不滿二十四小時呢,她的效率真好。
他耐心等待,直到熟悉的腳步聲響起,輕巧而規律的腳步聲,一聲一聲敲出愉悅,震動他耳膜。然後囚室的門被打開,走道的燈光穿透室內黑暗。
他看見溫站在門口。才一天沒見,感覺卻像一世紀,走廊的光框住她修長身形,她梳著發髻,秀麗的容顏氣定神閑,穿著剪裁俐落的套裝,想到他曾將這一絲不萄的女子擁在胸口入眠,他心生一種放蕩的得意與炙熱的柔情。他好想沖上去給她一個熊式擁抱,但殺風景的雷家華跟在她背後,他只好坐著不動。終于能親手打開這扇門,溫差點藏不住激動,門一開,她就看見凱索坐在床沿,一臉無聊得快死掉的表情。他長腿交疊,雙手後撐在床上,她看出他故意模仿他們初次見面的情景,忍不住微笑,但嗓音保持拘束有禮。
「你可以出來了。我們已經抓到真凶,很抱歉把你關起來。」
凱索冷哼。「就這樣?想關我就關,要放人就把門打開,告訴我可以滾了?我是你們可以這樣隨便對待的嗎?」
「很抱歉,因為當時情況,我們必須做適當的處置。幸好,現在證明都是誤會,我謹代表異術署向你表達最深的歉意。」溫深深一鞠躬。
「你一個女人能代表什麼?」凱索瞪著雷家華。「你們這些人,抓我的時候凶神惡煞,發現弄錯了,就推個弱女子出來扛,以為我會因為是女人就不好意思為難是嗎?我要給我上手銬的人向我道歉。」
雷家華表情尷尬,內心不爽。
溫道︰「請別責怪我們副署長,他只是執行公務。」低聲向雷家華道︰「你先上去,我安撫他。」
雷家華轉身走開,凱索還在恫嚇。「我自願被你們監視還不夠,又莫名其妙指責我殺人,把我關起來,你們以為口頭道歉就沒事了?我一定要你們賠償!我會告訴我大哥,你們對我有多無禮,你們完蛋了,整個異術署都完、蛋、了!」他滔滔不絕,直到雷家華的腳步聲完全消失。
溫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來,下一秒,她就被強壯的男性軀體連人帶笑聲一起抱住。凱索緊緊擁住她,臉頰貼住她梳整的發髻,她圈住他頸子,滿足地嘆息。
「你真的要我們賠償嗎?」她故意傷腦筋地說︰「我們異術署經費很少,這次的案子讓我們忙得人仰馬翻,每個人都累死了,放過我們好不好?」
「那我要署長的私人賠償,你可以抵得上整個異術署……」他吻吻她發絲。
「更正,可以抵得上全世界。」
「太抬舉我了。」她笑了。「說真的,在警衛室外面的時候,謝謝你阻止我,我那時候急著證明你跟受傷的警衛無關,後來才發現這樣太莽撞了。」
「我當然要阻止你,你一說出來,我八成還是會被帶回來關,你則是會很難堪,就算沒馬上被停職調查,也很難再領導部屬,要還我清白就更不可能了。最糟糕的是,在我們兩個都陷入麻煩的時候,你的副署長會大搖大擺地取代你,主持大局,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關到世界末日。」
「他不會那樣,還是會秉公處理的。」話雖這麼說,她很清楚,雷家華真的不會對凱索客氣。
「他對我如果會秉公處理,我就用滾的滾出這里,滾到他面前跟他道歉。算了,別談他了。」他把臉埋在她頸側,鼻尖磨蹭她柔軟皮膚。「你剛才那副官腔真好笑,「謹代表異術署,表達最深的歉意」……你的歉意有多深?快點表達給我看看。」大手迫不及待地滑過她背脊,害她一陣酥麻,有點站不穩,顯然他以為的「表達歉意」,是某種絕不適合在此時此地表達的方式。
想得美,事情還沒完呢。「在我「表達歉意」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聊一聊。剛才我和維蒞談了好多,她說呢,你渴望成家,想要有小孩,我越听越納悶,這些話好耳熟,好像是你對我說過的,怎麼你也對她講了?」昏迷的維蒞已經被銬起來,送到另一間囚室。
「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不太記得什麼時候說的。」他尷尬。「我跟她交往過,聊到這種話題也很自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