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浩文也很爛,真的來者不拒,人家攀上去,他不僅沒有推開,還熱情的接受並且回應那個熱吻,氣得她胸口直噴火。
「今晚恐怕要你自己獨守空閨了。」嚴浩文朗聲笑說︰「又或者你肯低聲下氣的拜托我為你留下來,那我會認真考慮的。」
真是該死的家伙,他以為她是誰?深閨怨婦啊?就算是,她也不打算讓他得意忘形。
「謝謝了,我只想圖個清淨!」
「真的不需要?」
紅發美女等得不耐煩,又听不懂他們的對白,一個勁的催促著,「卡特,你不是要陪人家去兜風,難道要等到天亮才出發?」
嚴浩文沒有理會她,自顧自的對湯曉諭說︰「給你我的行動電話號碼吧,要是你突然改變主意想念我,給我個電話,我會考慮為你飛奔回來的。」
湯曉諭笑了,覺得他並不像外表那麼「成熟」,反而像個小孩,以為用這招就可以讓她感動嗎?
她把他遞過來的名片塞進包包的最底層,笑說︰「謝謝你,但是我想我今晚會睡得很熟,一夜到天亮,絕對用不著它的。」
沒見過這麼難纏的女人,給她那麼多機會開口留下,他,她卻毫不領情,嚴浩文氣得火冒三丈。
「那麼就祝你有個好夢了。」雖然是夜晚,但他還是戴上了墨鏡,粗啞的對著紅發美女低吼,「把油門踩到底。」
見他負氣的模樣,湯曉諭不禁啞然失笑,她實在不曉得嚴浩文到底在氣啥?該氣的是她才對吧?
看著那瘋狂的車速,她開始緊張,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車子快速的向前滑動,揚長而去。
「他到底在氣啥?」她還是不懂。
想要好好的睡一覺實在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每隔半個小時,電話就會響,當然都是嚴浩文打給她的,因為一直沒好好的休息,所以湯曉諭的頭劇烈的抽痛著,偏偏她又找不到頭痛藥,最後她把氣都出在他身上。
「你鬧夠了沒有,想我死就直截了當的說,不要玩這種小孩子把戲,你不嫌無聊,我還嫌幼稚可笑呢!」她握著話筒大吼大叫,頭痛得更厲害了。
「你是怎麼回事?我還沒有說半句話,你鬼吼什麼東西?」
「普拿疼!」
嚴浩文被她沒頭沒腦的叫囂給搞糊涂了,「什麼普拿疼?」
超級大笨蛋,湯曉諭在心底一直罵,嘴巴念念有詞的說︰「不是普拿疼沒關系,有什麼止痛的藥都可以,總之不要讓我繼續頭痛就好了。」
「你頭痛?」
這惡棍,分明就是有女人沒人性,她早說過她頭痛,他顯然是沒有听進去。
想到別的女人的重要性遠遠勝過自己,她的火氣又提上來,「算了,這就是你的計謀,讓我痛死了你更樂。」
憤怒地甩上電話,湯曉諭痛苦的躺回床上,繼續忍受著頭痛的煎熬。
電話這頭,听著嘟嘟的斷話聲響,嚴浩文迅速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匆忙往外走。
「卡特,你要上哪去?」紅發美女黛娜顧不得身上衣裝不整,快步的上前攔住他的去路。
嚴浩文未做答,只說道︰「你的車子我先開走,明天一早我讓人開過來還給你。」
車子事小,就算送給他,她也不會心疼,因為到時候一定可以再得到一部比現在更新更ㄅ?ㄤ的車,但是他這一走,她的戲就唱不下去了。
「不成啦,你讓人家一個人怎麼過這一夜呢?」
「怎麼過你都有辦法的。」嚴浩文笑著拍了下她的臀部,不以為意的說,「看成人影片,或者是貼小白臉,我想你有得是法子可以度過這短短的一晚。」
黛娜嗔嚷地叫道︰「好過份喔,人家就只要你而已嘛!」
「別任性,我有急事。」
「什麼急事非得這種時候去解決呢?」黛娜緊緊挽著嚴浩文的手臂,大有不放人的態勢,她明白他急著想見的必定是個女人,這是女人的直覺。
「我們好像約法三章過不過問彼此的私事吧?」
「是啊,但是你這樣丟下人家不管,似乎也有點說不過去唷!」
「這次珠寶展過後你可以挑一套你喜歡的配件,這總足以彌補你了吧?」
他相當大方,要從他手中得到任何有價物都不困難,但是她還是最想要他的心,可惜那似乎比登天還困難。
「到底怎樣的女人才可以綁住你的心呢?」她哀怨的睨著他問。
他聞言只是狂笑,扳開她的手,外套往肩上一甩,快步的朝車子走去。
黛娜不死心地尾隨其後,對著他的背影追問︰「卡特,你笑什麼?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做到那件事。」
他雖這麼說,然而黛娜一點都不那麼認為。
這是很難過的頭痛經歷,湯曉諭從來不曾感受過這種錐心般的痛苦,如果只是因為疲憊所引發的,定不會這麼嚴重,她翻來覆去想出了一個答案,那就是與嚴浩文的相遇重重沖擊了她的內心,所以疼痛感才會排山倒海襲來。
她相信這會兒嚴浩文一定抱著那個紅發美女翻雲覆雨,又或者因為得知她的痛楚而狂妄竊笑。
或許這就是她的報應吧,一開始違背了對他的承諾,又使出那麼卑劣的手段讓他出丑,恨她那是很理所當然的心態,她似乎沒有埋怨的立場。
突然,她發現有人將她扶坐起,一股恐懼感從她四肢百骸流竄上來,她惶恐的轉頭,望見了自以為很恨她的嚴浩文。
「為什麼回來?」她不懂,為什麼在她以為他打算讓自己自生自滅的時候他又出現?
嚴浩文未做回答,只是扶著她,讓她坐直了身子,然後把一顆藥丸放到她的嘴邊,憐惜的說︰「把這藥吃了你會好過一點。」
湯曉諭從沒見他這麼溫柔過,她感到難以置信,那個她以為的冷血動物竟然會為了她的頭疼特地帶藥回來,這是不是代表著,他對她的恨並不是那麼深呢?她可以期待嗎?
「張開嘴,還是要我喂你吃?」
他的威脅有些曖昧,她不點就通,知道他喂藥的方式絕對稱不上合乎禮教。
雖然頭痛依舊劇烈,但是她卻頑皮的想知道,他是不是真會如他所說,喂她吃藥,所以故意緊閉著自己的唇不肯張開。
「真是麻煩的家伙。」嚴浩文悶聲罵了一句,接著含了一口水及藥丸,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前湊上嘴。
湯曉諭掙扎了一下,才難過的把他喂的藥給吞下肚子,這也讓她想起三年前自己對他做的壞事。
「記得三年前你是怎麼對待我的嗎?」
她深深地望著他的眼,心想他倒是記得挺清楚的。
他挑起一道眉,若有深意的笑了下,「我當然不會喂你吃藥。」之後他又追加一句,「要你欲火焚身我自己上場就夠了。」
她這才想到,自己正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而他的手環抱著她的腰。
緊張使得她忸怩的掙扎起來。
嚴浩文加重在她腰上的手勁,強調著,「放心好了,我對病人沒興趣。」
「意思是你還是會動我?」
「那就難說了。」他笑得很神秘。
湯曉諭忍不住提醒他,「別忘記你說過對我這種身材的女孩子沒興趣,再說,放著大魚大肉不要卻選擇我這種青菜蘿卜,劃得來嗎?」
「不要激我。」
「我只是在告訴你事實罷了。」她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大概是藥效發作的關系,頭舒服了些,眼皮卻開始沉重起來。
「好了,什麼都先別說,乖乖的閉上眼楮睡一覺,明天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你呢!」嚴浩文把她放回床上躺好,並且替她蓋上了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