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怒了嗎? 第19頁

寶康還是沒什麼回應,招娣只好依依不舍地走出後門。可出了巷弄後,卻仍是不斷地往他們的方向望來。

傳察看著活潑的招娣,覺得沒什麼異樣。可為何當家會像在……鬧別扭一樣?

「傳叔。」寶康笑著喚了他一聲。

「欽!當家。」

「你上回說,對一個東西有心,會把樹枝看成花的。」寶康轉過身,臉上笑盈盈的。「可萬一,你有心的東西,終究只是把你看成樹,這怎麼辦呢!」

尤其他在招娣眼里,可能還是一株小樹苗,甚至從來沒有把他當作是男人,一個有感情、有的男人。

傳察啞了,不知怎麼回這話。

寶康笑了一聲,又說︰「難道,就要死心嗎。」

說完,他默默地來到桌邊,拿了銅煙盒,掏煙,裝在細煙管上。

自從上次從廣春食府回來,傳察已有好幾天沒看到當家抽煙了。

他老人家如今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嫉妒心,也可以這麼可怕、這麼強烈。

*********

招娣回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未了。孩子們都累極了,小妹和小弟在半途上吵著要睡,她和任子只好背著他們回來。

她領著弟妹進了寶康的院落時,發現寶康的房燈是亮的,她很高興,她好想趕快把禮物送給他,然後看他對著她笑,對她說謝謝。

于是她快手快腳地安頓好弟妹,拿了禮物就去找寶康。

她敲敲門。「寶寶、寶寶。」

里頭沒有回應。

她又敲。「你在嗎?還是在睡覺?寶寶。」

她惱了,如果不在,應該把燈熄掉,這樣太危險了。

她進去,打算把那燈燭吹熄。

可一開門,就被那濃烈的煙味給嗆到,鼻子一癢,害她猛打了幾個噴嚏。

她定楮一瞧,看到內室的躺椅上好像有人,便掀了簾子進去。

這簾子一掀,又是一股酒味撲鼻。

「寶寶?」她叫。「你在嘛!怎麼不出聲?」

斜靠在躺椅上的寶康沒理會她,他懶洋洋地撥了撥散發,在花幾上抖了抖煙灰,又拿了酒瓶倒酒。

招娣覺得他怪怪的,想歡快起氣氛,于是走到寶康身邊,挨著他坐下。

她只想靠近寶康,好好跟他說話,卻不知道自己這小小的身子一擠近,擠到了寶康敏感的肚月復。

他身體一緊繃,深深地看著招娣,帶著醉意的眼,讓他的眼神看起來很深邃。

招娣發現了。「干嘛這樣看我?」

寶康還是注視著她,並維持這性格慵懶的身段,沒想回話。

招娣強笑著,解開了她的包袱。

「寶寶,你看,我買了糖山楂給你喔!」她打開一只用竹殼葉編成的小盒子,里頭是澆了砂糖漿的山楂果。「你吃過飯了嗎?吃過飯再吃這個,可以幫助消化喔!」

「你呢?」寶康終于說話了。「吃飯了嗎?」

「吃過了。」招娣說︰「我們在乙大哥家吃過了。」

「他帶你們回來的嗎?」

「對啊,晚了,危險嘛!」招娣不喜歡他扯別的,不耐煩了。「嘿!你先吃一顆嘛!不要問東問西的。」

寶康換了個姿勢,沒穿整的衣服敞著衣襟,暴露了他那健美的豐肌,她看到那顆牡丹琉璃躺在上頭,隨著他的呼吸緩緩起伏,讓招娣一熱,猛咽口水。

因換了姿勢,讓身子舒適了,寶康便呼了口氣,低吟幾聲,眼楮卻又繼續鎖著招娣。

招娣見他這樣子,有些羞,紅了臉。

她覺得此刻,他這樣看著她,彼此間好像有什麼不同了,對這改變,她很陌生,有些慌。

對他,她總是像對孩子一樣的自然,也只會用這方法面對他。

「你到底要不要吃?」見他不理會,她裝凶的問。

「你喂我。」寶康沙啞地說。

「嗤,像小孩一樣。」她假裝抱怨,拿了顆山楂,抖著手,丟進了寶康嘴里。

寶康忽然握住她的手,讓她一嚇。

接著溫柔地對她笑,然後,將她那小小的溫暖手指放進嘴里,細細地舌忝,舌忝盡那糖漬,舌忝盡那暖熱的觸感。

招娣一顫,看著寶康的表情越來越陶醉。

她趕緊抽回手。她很尷尬,很緊張,不可否認,她也很羞。

「嘿嘿!髒鬼寶寶!」可她還是極力地表現得像平常的自己。「很髒啊!都是你的口水。」她用力地擦在衣服上。

寶康又那樣看她了,表情還多了……饑渴。

招娣咽了口水,轉開視線,又笑著拆開一個用布包裹的東西。

「我還有一個東西要送你喔!寶寶。」

「我不要。」寶康的聲音很輕很啞。

「什麼?」招娣沒听清楚。

「我要你。」

這句話招娣也沒听仔細,可是她看清了那唇形,知道、知道他要什麼。

她那顆心,猛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一下後,又撞、又撞……

她低頭拆包裝的速度更快了,打定主意,送完禮就趕緊閃人。

「招娣。」寶康低喘著。「看我,抬頭看我。」

「鏘啷!寶寶你看!」招娣笑得嘴都裂了,講話像被千軍萬馬給追趕一樣快。

「是柴神娘娘小神像,佑你溫暖安康生意興隆身體健康天天過得愉快,我就放在你的書桌,你每天拜一拜一定會諸事順利,啊啊,天好晚了,我要睡了,明天還要早起,你你你也早歇吧,記得不要踢被子會著寒,再見——」說完,馬上走人。

可寶康當然不會如她所願,他一伸手,一把就把她拉回椅上。

招娣一驚,才一個眨眼,她本用站的,現在卻用躺的,而且還躺在一個渾身發熱的男人身上,腰被他霸道的手箍住了,小腳被他修長的腿纏住了。而她身下的地牛再一個翻身,她全身都動彈不得了。

「寶寶!你干什麼啦?」招娣臉紅掙扎著。

「來,躺下,不要亂動。」寶康美麗俊挺的五官逼近,誘哄她的聲音低沉卻悅耳,讓人不禁輕顫。而那只粗糙的大手明明是笨拙的,此刻卻又是如此溫柔小心地揀著她的瀏海,怕那發絲扎到她的眼。

接著,又是一陣,扶著她小小的額,像在用觸感細心地感受它的女敕致,然後,他靠了上去,用唇去摩挲、去品味。這樣還不夠,最後,竟然伸出他熱燙的舌,去舌忝吻她的肌膚。

招娣渾身顫栗,忘了掙扎。

寶康微微抬起身,看著她,笑得魅惑。「你,才是孩子,我,是男人,你知道嗎?知道嗎?招娣。」

「我、我知道,你、你是男的啊。」招娣呆呆地答。

老實說,看著一個英俊的男子陷入迷醉,時而痛苦,時而亢奮,听他那像申吟般酥人的嗓音,是一個滿讓女孩興奮的事。

可可可……她只是他的小僕佣,他們相處起來,更像一對孩子、一對朋友,既是勾勾手的朋友,就不可以這樣啦!

招娣醒了,嚷嚷著推他。「寶寶!你起來,你起來,你好重、好重啦!你快去休息啦!」

其實說重是騙人的,他拿捏的力道非常好,根本沒壓痛她。可他賁張的肌肉、肚月復的堅挺,還、還有……莫名的凸硬,都讓她直覺的感到害怕。

他是男人,而不是男孩,更不是公的小狽、小貓、小雞、小鴨。

寶康沒理她,軟綿濕潤的唇開始游走,游走到她的耳側,他輕輕地吐氣,輕輕地舌忝舐,輕輕地摩蹭,招娣終于受不了了,低低地叫了一下,他好滿足,也跟著申吟出聲。

「招娣,告訴我,」他在她的耳邊,輕問︰「你想離開嗎?」

招娣顫抖著,沒說話。

寶康抬起身,捧著她的臉,牢牢地盯著她每個表情。「想嗎?想離開福爾家嗎?想離開我嗎?嗯?想嗎?」

招娣即使緊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說出她的想法。「總、總有一天得走的嘛!總不會一輩子,一輩子給人幫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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