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怒了嗎? 第25頁

寶康停下腳步,墨蘭哼笑,以為她嚇到他了。

寶康回過頭,沖她笑、

「那就來啊。」他說︰「但你不要忘了,當一個男人有家累的時候,反而會更義無反顧,勇往直前,什麼都不想要了,他會讓自己變的更強,為了家人,連自己都想犧牲。勸你,最後不要招惹這樣的人。」

墨蘭的嘴抖著眼神,用這眼神說出的話,絕不是空泛的大話。

埃爾寶康不是福爾尸胡,他是一個靠一條福徑就讓鏡花國繁榮興盛的先知者,是一個可以帶領福百發號跟孤山宮對抗的狠角色。

「啊,對了,墨當家,我還要謝謝你。」寶康拍了下額,想起還有話說「要不是你今天這樣自暴其短,否則,我還真體會不到你的「用心」,真是感激不盡。」

「什、什麼?」這樣的諷刺,墨蘭豈會听不懂?她氣的咬牙切齒。

今後還有生意,歡迎再來福百發號,我會考慮考慮,寶康作了一揖,「晚了,不送,慢走。」

客套的說完,寶康瀟灑的走人,那背景是任何東西都留不住的。

第9章(1)

寶康來到了招娣居住的耳房,入夜了,竟然沒點燈,黑漆漆的。他的心一跳,闖了進去,果然一個人也沒有,她那七個弟妹一個都不在。

「不、不會吧?」寶康心懊惱地抓著頭。

這般雪夜,她要帶那七個孩子上哪兒去?

突然,門外響起了雜沓的腳步聲。寶康一冷,以為是這耳房的主人回來,轉身趕緊迎上去——

「姐姐——」門外的任子也以為是他姐姐回房了,一沖進去就將里頭的人抱個滿懷,心急的寶康就這樣被他抱住了。

他那六個弟妹馬上在他身後尖叫。

「哇啊啊!大哥、大哥,你抱錯人啦——是馬臉,是馬臉啦!」

任子大驚,趕緊松手,當下想發號施令叫大伙去避難。

寶康一手就把他抓回來。

他口氣奇差地質問︰「你姐姐呢?你姐姐去哪兒了?」

「我才想問你咧!」任子勇敢地頂撞他,「你這樣欺負我姐,我姐都被你嚇跑了啦!她把我妹帶回來後,就不見了!」

目睹一切經過的小妹也指著他叫︰「他!姐姐生病,他叫她做事,還欺負她!」

大妹也跟著補充,「我妹只是想拿藥給姐姐吃,你和那女人就用熱湯燙她!壞蛋!姐姐被你們趕走了!我們怎麼辦?」

「馬臉!臭馬臉!把我們姐姐還來!」其余小蘿卜頭也跟著叫器。

面對這像釘子在鐵板上刮磨的尖銳噪音,寶康這次沒有任何反應。

他傻傻地任著為些孩子叫器,因為,他都承認。

對,他欺負了招娣。

只因為他受不了她說她討厭他,只因為他不知道要把這滿滿的愛擱在何處。

她生病了,他還凶她,讓他的手上還留著她那不屬于常人該有的溫度。

她受傷了,不只身體受傷了,心也受傷了,而他現在竟然還不知道該上哪兒將她揪出來,跟她和好,跟她說對不起,好好撫平她的傷痛!

即使是大人的身軀,但他還是這麼無能!

他牙一咬,深吸一口氣,大吼︰「夠了!」

七個孩子立馬震住,隨時準備要逃。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馬臉不是生氣。

他蹲下來,將臉湊向任子。

「干嘛?」任子害怕地擺著架式,姐姐不在,他得保護大家。

「你,打我一拳,」寶康說︰「這樣我們扯平。」

任子愣了好久才會過意,用力地賞了寶康一拳。

嘿!能替姐姐出氣打馬臉,真爽!

當然,對寶康而言,就像蟻子叮咬一樣不痛不癢。

「好!扯平了!」寶康將這七個孩子趕回房間。「你們在屋里等著,不準出來。我一定會找到你們姐姐,你們要相信我。」

替招娣安頓好七個弟妹,他動員了府里所有人去尋招娣,有的到外頭找,有的留在府內找。

寶康幾乎將府內翻遍,連沒什麼人會去的倉房,甚至是茅廁都找過。

沒什麼人會去?

他的腦子閃過一個念頭,接著他馬上往那曬衣院跑去。

不知為何,這念頭竟如此強烈,他會在兩人初見的地方找到她。

曬衣院很空曠,唯一的遮蔽物就是周旁堆柴的破屋子,還有一叢植在場邊的灌木。寶康舍了那破屋子,直接往那最不顯眼的灌木叢鑽去……

他不得不承認,招娣是個玩躲貓貓的好手。

她把旁人當天才,卻把自己當呆子——

她怎會異想天開,躲在這冷死人的灌木叢下?

她不甘願讓人找到她,不甘願成這樣?

他急得大吼︰「招娣!」龐大的身子硬是要鑽進里頭,即使樹枝劃傷他的皮肉,他也不顧。

招娣昏沉沉地抬頭,還有些意識,看到似一頭怪物發怒的黑影朝她沖來,她以為是惡夢,嚇得無聲尖叫,趴倒在雪地上,向出口蠕動去。

寶康撲了上去,緊緊地抓住她。

她身子是冰,冰得讓人以為她會死掉!

想到這,寶康發狂打斷那結橫路的樹枝,急著將招娣抱出去。

招娣因為無力,像個饑弱的孩子一樣癱著,任著人抱,已無法掙扎。

可她不掙扎,不找他發泄,不罵他出兩口氣,只會讓寶康越來越慌。

他進了房,把火盆全拉到床旁,再忙著將兩人的衣服全月兌了。

他因為急,因為慌,全身都是熱燙的。

他急著想用自己曖熱她,便極力地讓她的每寸肌膚都緊貼自己。

他用臉頰曖熱她,用那片胸膛摩挲她的敏感,他的長腿緊緊地纏著她的下肢,讓她沒有一處地方是不受他的烘熱……

兩人的相融沒有任何間隙,讓招娣隱約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肚子里,還受著母親體內那溫暖的水流保護。

招娣迷迷糊糊地張開眼,想看看「母親的肚子」長得是什麼樣子,好醒了之後,告訴弟妹……

可她看到的是寶康的臉。

他的眼楮紅紅的,讓她覺得像……免子。

她還看到,他在對她笑,笑得溫柔。

「小家伙,挺會躲貓貓啊,嗯?」他哽著聲音說,看她張開眼了,他高興得想哭。

招娣本來迷醉的看著,可她雖大而化之,卻不是不記仇,尤其記得寶康曾對她說的一切冷酷冷卻舉動。

「怪、怪物……」招娣想翻身下床。「不要欺負我走開……走開……」

寶康一愣,壓住她。「招娣,沒有怪物。」

「你、你就是那頭怪物,走開、走開!」她乏力地扯著他的頭發,沙啞的叫。

寶康趕緊抓回她的手,讓它們回到他的溫暖里,不忍它們冷著。

他想了想,笑著說︰「招娣,你知道嗎?你好厲害。」

「什麼?」招娣被引起注意。

寶康模模的臉與脖子,發現曖熱漸漸回到她身上了,他松口氣,再說︰「你把那頭怪物給打敗了。」

「啊。」招娣沒力氣把那問號給叫出來。

「你沒發現嗎?你把他的心給奪走了,你贏了,你好棒,招娣。」她捧超她的小臉,在她的眼上,鼻子、頰上輕啄著,像在發獎品。「我好祟拜你,招娣。」

招娣有小臉明顯陷入苦思。

「騙人」,她舉起小手,指著他的鼻頭,「那頭怪物還好好的。」她的眼楮往下瞟。「而且,月兌我衣服。」

「呃……」寶康沒想到,她的腦袋有時還是挺清楚的,他趕緊解釋︰「那頭怪物也為了你月兌衣服,你模模,他一件也沒留,所以你們算是扯平,而且沒你的命令,他不會對你亂來。」

「我不信,不信。」招娣嘟著嘴,喃喃地說︰「那怪物好厲害,會假裝笑笑的,然後騙人,然後欺負我,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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