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怒了嗎? 第26頁

「不,不會,那頭怪物不敢了,招娣,他不敢了。」寶康喘了一口氣,壓下心疼的哽咽。

他之前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竟硬生生的將兩人彼此間的默契與信任全部毀掉?

招娣受傷、不願再輕易相信的委屈模樣,就像萬把針猛插入他的心坎里。

他吸口氣,再說︰「不然這樣好了,招娣,我替你把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給教訓一頓。」

招娣瞥著他︰「怎麼教訓?」

「我懲罰那臭家伙也要大病一場。」

她想了想,覺得不錯,好奇的再問︰「怎麼做?」

「就是這樣,招娣……」

之後,他的唇像抓小雞的老鷹一樣,狂猛準確地攫住了她。

他結實地吻她,用力地吻她,卻又溫柔、保護地吻她。

他讓兩人的軟綿激狂地融在一起,把他的激情、他的愛,毫不保留地賦予她。

當他身下的小人兒受不了這豐厚的愛,而申吟出聲時,不但沒能讓停止,更使他激動。他扶著她的後背,將她的小臉仰起來,完全迎向她,好使他可以更深入地與她的嬌小纏綿。

那一晚,他吃力地忍著他的,好不容易才將她的體溫給喚回來。當然,還抱著自己也可能生一場重病的危險。

後來,寶康沒有大病,不過為了照料大病的招娣,他的確是心力交瘁了。

他讓招娣留住在他房里養病,牢牢的將她鎖在他眼皮子底下,好使他安心。

招娣沒胃口,他便親自到做琉璃的工坊,專門訂制了許許多多稀奇珍貴的花琉璃當獎品。

只要招娣肯張開嘴吃一口菠菜粥,他就送她一顆花琉璃。

「瞧,這是你沒有的喔。」他笑嘻嘻的說︰「我想,全夜魅城里都沒人有這顆琉璃。」

招娣坐在床上,瞪他。

「吃不吃?」

招娣想到弟妹,只好啊的一聲張開嘴巴,讓寶康喂粥。

「好孩子。」寶康笑得像個慈母,模模她漸漸恢復氣色的小臉。

招娣撇頭,不想和他說話。

招娣得吃藥,但她這孩子性格的人,當然不肯吃極苦的八解散與補氣的人參。

不論對吃藥的人,還有喂藥的人而言,覺得最折騰,最要命的是,這藥每日要服用五回。

不過,換個角度來看,寶康覺得,這或許是另一種形式的……

「吃不吃藥?」他端著藥碗問招娣。

招娣抱著胸,嘟著嘴,不說話,只是鬧別扭。

他一問再問,給她三次機會,好讓人家事後不要說他趁人之危。

「不喝?好。」他放下藥碗,坐上床,把身子還軟綿綿的招娣搬上他大腿坐著。

「干嘛?」招娣還是不想給他好臉色。

寶康邪邪一笑,「喂你,小家伙。」

嘴對嘴,是喂藥的最好辦法。

小家伙嘴苦了,他還可以順便送個「小禮物」給她,讓她的注意力轉移轉移。

深更入睡,寶康和她的弟妹們打好了交道,用七包獸糖換他們的姐姐,讓她留在他房里,既讓他方便看顧,也不必讓招娣外出,再經一次風寒。

可這真苦了他自己。

「招娣,輕些。你輕些!」

夜半,床榻上總會出現春意盎然的聲音。外人听到,總以為發生著什麼!

不過,只要進去看個仔細,便讓人失望。

一方睡得像頭小豬,根本什麼事也不會發生。

那頭小豬,總是把某人的胯下當成「曖爐」,這曖爐還燒得剛剛好,有點燙又不會太燙,拿來煨小腳丫最舒服了。

如果涼了,只要搓呀搓,就會馬上火熱起來,讓小豬又可以一夜好眠。

不過……這樣搓,有些吵就是了,因為有人會一直在耳邊嗯嗯啊啊的叫。

于是乎照料招娣的那些日子,寶康很少一夜成眠的。

不抱她,他心里不踏實,更怕她仍孱弱的身子受寒,可抱她,卻又得忍著自己強大的,任著她對他胡來。

因此,隔日處理公務,難免給憔悴的感覺,讓大家都以為,招娣的病真的那麼嚴重啊?

一日清晨,寶康醒來,他揉著惺松的眼,突然覺得怪怪的。

他的胯下怎麼沒夾著一雙放肆的小腳丫呢?

他低頭一看,胸前空空的。

他跳了起來,搜著床鋪,喊著︰「招娣!招娣!招娣!——」

他下床,又把屋內每個桌下、案腳、櫃內都找了一遍,就怕有只「貓」會躲在里頭看他瞎操心。

「當家,您不用找了。」忽然了,門邊傳來傳察的聲音。

寶康驚愕的看著他,喘著氣問︰「她呢?她跑到哪兒了?」

傳察進了喔,替主子邊布置早食,邊悠哉地說,一點也不緊張。「招娣帶著她弟妹出府了。」

寶康睜著眼,呆呆地看了傳察一會兒。

他醒了,真的醒了,被這恐怖的念頭擊醒了,他奪門而出,去搜招娣他們的耳室,發現家當細軟都打包好了,放在床上。

「混帳!」他打著柱子,狂叫︰「身子好了就想飛走嗎?我們不是和好了嗎?你走了我怎麼辦,我怎麼辦?」

傳察趕緊跟上安撫。「當家,招娣只是帶她的弟妹到城北大羊場放風箏,還會回來的。」

「那這些細軟是什麼意思?」寶康難過得紅了眼,話說得又白又直,完全沒了平常的冷靜。「我道歉了,我們和好了,為什麼她還想著要走?」

傳察看著寶康,輕輕地問︰「那,請問當家,她接受了嗎?」

寶康的身子震住。

「當家這次將她傷得不淺。」傳察平淡地陳述事實。「我想,一個曾經很在乎您的人,是不會輕易原諒您的。」

寶康瞠大著眼,心里不斷反覆想著傳察的話。

那句在乎,他好像有些懂,卻又不敢去承認。

「那大羊場很大。」傳察笑了笑,又說︰「不過,我知道有一處能把風箏放得很高,天氣頗晴朗,當家願不願意去瞧瞧?」

夜魅城的北邊,有一處大草原,百年前曾是喂養羊群用的,之後商業繁盛,畜牧便沒落了,不過大羊場的舊名仍留存下來,此地更成這城里百姓一個休閑踏青的地方。

寶康他們下了車,很快就找到了招娣和那七個小蘿卜頭。

他們一伙人共拿了三只做成八魚燕形狀的風箏,靜靜地站在一處高坡,似乎在等著風起。

遠遠的,大羊場前聳立著一座山峰,那是孤山與鏡花兩國之間的邊境山。陰陰的天氣,讓那山看起來總是帶些墨色的。人們也不常看見山峰,因為總被陰雲給沉沉地壓著,乍看,好像這山高得足以觸及天際。

那一伙小人兒,就站在這樣的大山面前,靜靜等著風起,卻無形中凸顯了他們的渺小與無助。

看著,寶康心中那想一直守著他們、護著他們的念頭,怎麼都壓不下去了。

尤其是那個老對著他露出孩子般朝氣笑容的小家伙,大病初愈的她,站在那大山前的身影,竟是如此的薄弱,好像要被那山影吞噬似的。

再來個強風,或許會把她像紙一樣給刮走,直教他心驚膽羶。

他對墨蘭放的話,絕不是狂妄之言,而是句句出自肺腑。

之後福百發號的路可能不好走,可是他不怕、不煩、不可惜,只希望這群小人兒可以回到他的羽翼下。

第9章(2)

此時,身旁的傳察像聊天般,清閑地說︰「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當家本來很討厭孩子的,可現在卻露出這樣的的眼神。可見,那招娣是最適合當家的。」

寶康愣怔住了,將傳察的話听清了後,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年輕小伙子一樣,在他老人家面前紅了臉。

「我的眼楮老了,看不清字。」傳察哈哈笑說︰「不過看別人的臉,倒還能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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