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虛弱個幾分鐘,樓琳強悍精明的本性又悄悄冒出頭來。她眼底閃過一抹狡詐的光芒,忍著劇烈的疼痛,開始盤算起來。
坐在沙發上的陳正皓驀地感到一股惡寒上身,他疑惑地看著溫度合宜的空調,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算計了……
早上六點,男人還委屈地蜷縮在沙發上沉睡著,他平時要到七點才會清醒,但是越來越冰冷的室溫卻提早一個小時將他凍醒。
般什麼鬼?他明明蓋著保暖的毛毯,為什麼還會被冷醒?陳正皓一頭霧水地走到空調控制板前仔細一看,發現室溫居然被人調到十五度!
他下意識地轉頭望向唯一會這麼做的那個人,敏銳地察覺床上頭的隆起物似乎大得有點夸張……
他有些無奈,更多的是莫名其妙。這小妮子到底在干嘛?想體驗露宿街頭的感覺嗎?
走到床邊掀開棉被一看,底下卻是一堆枕頭、椅墊。他開始有些緊張了,這小妮子又偷偷跑到哪里去胡搞瞎搞了?現在才六點多耶!
突然,他注意到某個椅墊上頭用膠帶貼了一張白紙,上頭只寫了幾個字。
六點三十分,GreenPark車站
他用力皺起眉頭,這是在干什麼?玩尋寶游戲?!
眼看著時間已經剩下不到二十分,他匆匆梳洗一下,披上外套、拿起皮夾就往門外沖--
當他搭計程車到達字條上的車站大廳後,才發現根本沒有六點三十分,開往機場的地鐵班次。
他的肩膀突然被人從後頭拍了拍,他迅速轉身,但那個人並不是樓琳……
一個中年婦女笑咪咪地將另一張字條遞給他,還俏皮地祝福他和女友「永浴愛河」。
他勉強扯了抹笑容謝謝她。不過,等他看完字條上的說明後,滿腦子所想的只有趕快逮到那個女魔頭,然後痛扁她的屁屁一頓!
上頭寫著︰柯芬園--
柯芬園的街道雖然狹窄,可是要走完全程也得花費一些時間,上頭又沒有更清楚的指示,她到底在柯芬園的哪里?!
早晨的市場冷冷清清地,所有商家都還沒有開始營業,陳正皓一個人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什麼也沒看見。
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往前狂奔,然後在一家賣飾品的小店前停下,果然看見第三張紙條!
這是他們第一次牽手的地方--他彷佛有些了解樓琳的用意了……
第三張紙條上什麼都沒寫,只簡單地畫了一個紅艷艷的嘴唇。他會意地彎起嘴角,走到馬路上攔下一輛計程車。
請司機用最快的速度載他回到酒店後,他沖回房間里頭,在沙發上發現第四張紙條,上頭畫了一只難以辨認的動物。
有耳朵、有尾巴,沒有胡須,應該不是貓或狗……也不像是熊,尾巴太長了。
唉,樓琳的繪畫技術實在不怎麼樣,他放棄看圖說故事,直接往自己直覺想到的地方前進。
等他到達倫敦塔橋,天色已經全亮了,朝陽照射不到的塔橋陰影處,果真有個瘦弱嬌小的女魔頭笑盈盈地望著他。
看到那個被凍得鼻子紅通通,坐在大登機箱上,可憐兮兮地等他找到自己的笨女人,陳正皓沒有揍她的屁屁,反而笑了出來。
他把用自己體溫烘得暖呼呼的圍巾、手套都扔給她,一手牽著她,另一手拉著行李到路邊攔車。
凝視著她累極睡去的小臉,不知道為什麼,歐陽鋈曾對他說過的話就這麼迸了出來--
總有一天,你一定會遇上一個女孩,就算她把你的世界搞得天翻地覆,你也甘之如飴……
他現在總算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涵義了!
只不過,就這麼原諒她,自己實在太吃虧了,他該怎麼懲罰她,向她索取賠償才好呢……
「這是什麼?貓還是狗?!」一回到溫暖的房間,陳正皓便壞心地嘲笑她,得意地看她不只鼻子,連臉頰也染上了鮮艷的紅色。
「讓你找得很辛苦嗎?」樓琳也不服輸地反問,燦爛的笑容里有著挑釁。
這要怎麼回答呢?如果說是,搞不好她大小姐一個不高興,明天又跟他玩一次這種游戲;但如果否認,似乎又太便宜她了……
他嘆了口氣。「沒有。」也罷,只要能讓她開心,吃這麼一點虧其實也不算什麼。
樓琳嘿嘿賊笑兩聲,勾著他的臂彎,心里滿滿地都是幸福。他真的來找她了!她還以為,他一定不屑陪她玩這樣無聊的游戲……
听見那種詭計得逞的笑聲,他挑起一道濃眉,故意惡狠狠地道︰「妳以為這樣就沒事了嗎?」
她噘起嘴,一副被冤枉的樣子。「誰教你都……」後半段說得含含糊糊,大概只有她自己才听得懂。
「不敢說?」他臉上的表情詭異,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了有些怕怕。
樓琳月兌下圍巾、手套和外套,乖乖在沙發上坐下。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已經月兌掉厚重的衣物了,她還是覺得越來越熱。
她坐立難安,他凝視她的眼神很奇怪,很像凶猛的野獸盯上獵物一樣,敦她渾身起雞皮疙瘩,使不出力氣。
「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她終于鼓起勇氣質問他,視線卻不敢與他相對。
野獸慵懶地倚在沙發上,拍拍身旁的空位。「過來。」
他的聲音低沉迷人,彷佛有著無形的魔力,讓人情不自禁地被催眠。樓琳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卻又說不出是什麼……
她才剛剛坐下,唇瓣就立刻被他燙熱的薄唇佔據。這個吻不同于以往溫存、點到為止的輕吻,他強取豪奪,像是要把她的呼吸、她的力氣全都攫走一樣。
樓琳氣喘吁吁,癱軟地靠在他懷里,正在努力平息紛亂的呼吸時,那道帶有魔力的沉沉嗓音又從她頭頂飄了下來。
「妳不覺得這個房間有點熱嗎?」
她還沒解讀出那句話的涵義,就被他從胸前輕輕推開--
她瞠大雙眼,看著開始一顆顆解開襯衫鈕扣的男人,極其困難地,咽下一口口水。
這、這個男人很過分喔,怎麼可以在淑女面前寬衣解帶?想是這樣想,但她還是看得目不轉楮,連眨眼都舍不得。
平常他穿上西裝的時候,看起來瘦瘦的,似乎沒有什麼肌肉,沒想到,居然也有六塊結實的月復肌耶……好想好想模模看喔……
「蘇,妳的口水要流下來了。」她正看得入迷,一道充滿戲謔和笑意的嗓音驀地響起。
「我才沒有!」樓琳連忙義正辭嚴地否認,可視線卻還是離不開他若隱若現的精壯胸膛。
要月兌干嘛不整件月兌掉啊?只松開幾顆扣子算什麼美男計嘛!她在心里忿忿不平地想。
「蘇……」男人突如其來地逼近她,將她壓倒在沙發上。
樓琳下意識地伸出手,在兩人的身軀之間隔出一小段距離,就這麼如願以償地模到那一塊塊堅挺健美的肌肉了!
陳正皓扯起一抹邪惡的笑,低下頭蹂躪她柔女敕的雙唇作為費用,還不饜足地舌忝舌忝嘴建議。
「親愛的蘇,禮尚往來的道理妳懂吧?」他咧了咧嘴,她還是第一次看他笑得這麼……開心。
不懂不懂不懂啦!她萬般惶恐地用力搖頭,趕緊收回放肆亂模的小手,改為護在自己胸前。
「妳模了那麼多下,我很吃虧呢!」男人還不死心。「不然這樣吧,說『妳喜歡我』三十次怎麼樣?」
嗚嗚嗚--她被欺負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