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金釵 第12頁

他當下追了上去,扯著薛寶釵一頓好吻,直吻得她喘不過氣頻頻求饒後,這才心滿意足地重新上路。

兩人就這麼打打鬧鬧、嘻嘻笑笑出了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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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山谷,水溶當即以隨身令牌找上當地的地方官,申明自己的身份與要求。

地方官見是北靜王世子,片刻都不敢怠慢,十萬火急地為兩人張羅食宿,又派了幾個手腳利落的丫環伺候,為水溶和薛寶飲更衣梳洗,並設筵款待後;才雇了轎子,恭恭敬敬地送水溶和薛寶釵回金陵。

哪曉得還沒進玄武門,遠遠便看到一群人在玄武門下相候,其中有一名女子約莫三十八九歲,已有些年歲,但容貌秀麗,身穿月白緞祆,青緞披風,白綾素裙,那模樣恍如芍藥牡丹,艷麗中有一絲說不出的嫵媚。

乍見那女子,水溶微微一愣,臉上浮起一抹他從未在薛寶釵面前顯露的冷漠。

他喊道︰「停轎!」

轎子剛停,水溶不等轎夫來掀轎簾,自己一推簾子走了出來,同時將一臉莫名其妙的薛寶釵扶出轎子。

兩人剛站定,那容貌艷麗的女子已然走近。

「水溶,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死,所以我來……」

女子的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因為她瞧見站在水溶身旁、猶如仙露明珠又似出水芙蓉的薛寶釵,「你是……」

水溶望著薛寶釵一笑,對女子說︰「二娘,這是賈府的千金薛姑娘,我現在正要送她回大觀園,順便向賈老夫人提親。」

原來這女子正是水溶的二娘婀荷玉。

听到提親二字,婀荷玉臉上表情一變,「提親?」

「是啊!我和寶兒兩情相悅,已私訂終生,今生今世,我非她不娶,她非我不嫁。」說話的同時,他伸手理了理薛寶釵的鬢發,為她扶正簪子,渾然未覺那是何等親密的動作。

婀荷玉見狀,臉色又是一變,「可是……可是你爹過世三個月……」

水溶打斷婀荷玉的話,「就因為爹過世三個月,所以我更需要在爹滿百日的時間內完婚,好告慰爹在天之靈。」他嘴角往上一揚,眼中精光閃閃,「二娘,爹不在了,你就像我的親娘。既然你都已經到這兒了,何不隨我去賈府,向賈老夫人提親?」

看著水溶和薛寶釵,婀荷王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不必了,既然、既然你都決定好了,那我也……」

她搖搖頭,轉過身扶著一個丫環的肩膀上了轎子走人,留下冷笑連連的水溶和一頭霧水的薛寶釵。

薛寶釵扯了扯水溶的手,「她就是你二娘嗎?」

水溶瞪著婀荷玉遠去的轎子冷然點頭,「嗯。」

「她看起來好年輕,一點都不像你二娘,倒像你……」薛寶釵頓了頓,「倒像你的情人!」

水溶回過頭,雙手揪著她的肩膀搖晃,「寶兒,你存心氣我嗎?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個,想娶的也只有你一人,你卻……」

薛寶釵咯咯一笑,就在大街上投人水溶懷中,嘖嘖有聲親著他,「別生氣嘛!人家只是隨便說說,你又何必當真?而且你說過你二娘要謀奪你的財產和爵位;在這種情形下,她怎麼可能是你的情人?」

水溶點頭,漂亮的眸子里卻閃過一絲復雜,「寶兒,先別說這些,我現在送你回大觀園,順便提親,我想盡快完成我們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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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賈老夫人的同意下,薛寶釵和水溶就選了個黃道吉日拜堂成親,由于水溶正值熱孝,因此一切從簡,甚至連親友都沒有通知,只是寫個奏折送往京城讓皇帝知曉。

洞房花燭夜,薛寶釵和水溶兩人在洞房里喝著交杯酒。

只見薛寶釵搶過水溶手中的酒杯,嘴里直嚷嚷︰「不成,水溶哥哥,你身子不好,酒這種東西最好少踫,所以這杯酒我替你喝了!」

水溶還來不及說話,便看到薛寶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寶兒,你……」

薛寶釵笑著,又替自己和水溶斟了滿滿兩杯酒,然後自己端起兩杯酒微微一踫,兩杯酒一起下肚,「好喝,想不到這女兒紅竟這麼好喝,難怪你們古代人在洞房花燭夜都要喝女兒紅。」

說話的同時,薛寶釵又連連喝了好幾杯,瞬間將一壺女兒紅喝得一干二淨,還扯著水溶的手,含混不清,醉態可掬地嚷嚷︰「喝、喝酒啊!水溶哥哥,你怎麼不喝酒?這酒好好喝,你要不要……要不要喝?我還要喝……」話沒說完,她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水溶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想不到他的小妻子竟是個小酒鬼,更想不到她竟會在洞房花燭夜,自己一個人喝光了一壺酒,而且還醉得不省人事!

這就是他精心設計、自我犧牲換來的洞房花燭夜嗎?

真是好個洞房花燭夜,教他永生難忘啊!

看著薛寶釵雙頰嫣紅的可愛模樣,水溶不禁輕嘆口氣,看樣子今晚他得一個人摟著這個小酒鬼過夜了。

他抱起薛寶釵躺在床上,動手解去她的衣裳,好讓她睡得舒服些。

就在他動手準備月兌自己衣服,陪這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妻子度過漫漫長夜;這時,房門口突然傳來幾名丫環著急地叫喚聲。

「大少爺,你睡了嗎?」

水溶一怔,「什麼事?」

「大少爺,二夫人……二夫人她……」

一听見和婀荷玉有關,水溶登時拉下臉,聲音也硬了起來︰「時間已經很晚了,我要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不成啊,明天就來不及了!」

水溶劍眉一攏,罵道︰「什麼來得及,來不及?

有什麼事會比我的洞房花燭夜重要?」

丫環急拍著房門,幾乎都快哭出來了,「大少爺,二夫人她上吊自殺了!」

第六章

北靜王府遠翠樓,燈火通明。

一個又一個的丫環進出忙碌著,一個又一個的奴僕來回奔走著,人人交頭接耳,臉上都帶著驚慌與怪異,還有些許的不解,不解為什麼二夫人會在大少爺洞房花燭夜的大好日子上吊自殺呢?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際,水溶瘦削頎長的身影遠遠走來,但因為走得太急,他竟有些微的輕咳。

一見水溶,大家都垂手而立,恭恭敬敬喊道︰「大少爺。」

水溶鐵青著臉,一撩長袍跨進遠翠樓。

「二夫人呢?」

婀荷玉的一名貼身丫環玲瓏說︰「大夫正在里頭瞧著。」

「那二少爺呢?二夫人發生這種事,為什麼不見二少爺?」

「二少爺喝得太醉,怎麼叫都起不來。」

水溶的臉色更難看了。他一語不發,撩起長袍轉人婀荷玉的房間,正巧和要離開的大夫撞個正著。

大夫一拱手,「請世子安!」

「我二娘她怎麼啦?」

「不礙事,休息幾天,吃兩帖藥就好了。」

「嗯。來人,賞張大夫二十兩銀子。」

「謝世子賞!小的告辭。」

水溶一甩袖子進了房間,一眼便看到婀荷玉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脖子上有道明顯的勒痕。

水溶來到床邊,靜靜地瞪著她。

婀荷玉早听見大夫和水溶的對話,因此她知道水溶來了,當即坐起身,幽幽瞅著他,「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棄我于不顧。」

餅度的憤怒,讓水溶不禁輕咳起來,卻還是一句話不說。

見水溶又在咳嗽,婀荷玉顧不得自己身體的不舒服忙翻下床,拿出帕子捂上水溶的嘴,一面往他背上不住輕撫著,「你身子不好,坐下來吧,別站太久,免得力乏。」

水溶一把推開她,「少假惺惺的,你不是要我死嗎?現在我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你很驚訝,是不是?否則為什麼搞出這種把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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