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的祭品 第10頁

「你胡說!你知道事情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

「哦,那是怎麼回事?你倒說說看,說那個主動誘惑我的女人不是你,說那個和我徹夜纏綿的女人不是你,說那個伏在我耳邊發誓只愛我一人的女人不是你!或者你要說,你從來就不認識我們師兄弟,也沒有和我們在一起過?」

一句句利如刀鋒的言語如箭般深深刺入周挽情心坎里,她摀住耳朵,拼了命地搖頭,「不是,你胡說,我從來沒有那樣過!你胡說、胡說、胡說!」

沈谷推著木椅上前,一把扣住周挽情的皓腕,「情兒,這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也沒有人比我更配得上你。只有我才知道真正的你是什麼樣子,也只有我才明白真正的你有多熱情、多浪蕩、多狡猾。」

沈谷一使勁,將周挽情拉到自己身前,一把扯開她胸前的衣襟,指著她豐潤雪白的乳峰說道︰「我記得你右乳有一顆小痣,腰上有一個花瓣形的胎記,還有,你的耳朵後面有——」

周挽辯無詞,只能不住喊著︰「不要說了,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沈谷露出一抹冷笑,「我怎麼能不說呢?那些可都是我度過這漫漫三年的動力,如果沒有這些綺麗的回憶,沒有靠著對你的思念與夢想,我怎麼能活下去,撐過來呢?」……她淚眼蒙地看著眼前這如同鬼魅般的男人,「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說過了,我要你,要你一輩子陪著我,哪里都不準去。」

「我不會答應你的,我生是天哥的人,死了也是天哥的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你。」

沈谷絲毫不以為意,「是嗎?」

他抬起頭看著闕無天,「大師兄,你說呢?」

闕無天臉色鐵青地瞪著周挽情半果的身子,想她美麗身軀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處地方。

懊死!雖然他極力要自己相信周挽情是無辜的,但如果沈谷沒踫過她,怎麼會知道她身上什麼地方有痣,什麼地方有胎記?那是只有在兩相果裎,彼此交纏時才會知道彼此身上有什麼特殊之處。

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從他的胸口傳遍全身,他僵硬地轉過身,「一會兒我讓下人替你們兩個準備新房,天一亮你們就拜堂。」

第五章

目送闕無天離開,沈谷臉上浮起一抹勝利的笑。

他轉向周挽情,不勝得意地說︰「經過三年時間,你還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終究還是我的!」

周挽情滿腮的淚痕,柔弱的身子不住顫抖,「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讓天哥以為我和你之間真的有什麼曖昧關系?」

「難道沒有?」他伸出枯瘦的手托起那絕美的小臉面對自己,「雖然你不承認,但我可不一樣,我忘不了,一輩子都忘不了。我清清楚楚記得那一晚的每一時、每一刻,記得你不著寸縷、熱情如火的模樣,記得你是怎麼纏著我,怎麼主動——」

周挽情捂著耳朵頻頻搖頭,「你胡說!我沒有,那個女人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你的形體容貌,你的一顰一笑早深刻我心,縱使你燒成灰我都記得,我怎麼可能會記錯?」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還是要告訴你,那個女人不是我。」

「不是你的話會是誰?難道是我在做夢?」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才對,你怎麼會問我?」

沈谷微微一楞,「你說什麼?」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其實我都知道,雖然那時候我的眼楮已經被毒瞎了,但我卻知道你做了什麼事,還知道你和……」周挽情幾乎說不下去,她實在無法說出那個陷害自己、陷害闕無天,讓闕無天變得人不人、獸不獸的人是她的……沈谷眼中凶光盡露,他惡狠狠地揪住周挽情的手,「你還知道什麼?說!」

周挽情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喘著氣忍著疼,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你和姑姑狼狽為奸,設計陷害天哥,想讓他變成眾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大惡人!」

他的手像被燙到似的猛然縮了回去,「你……」

「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女人不是我,而是我姑姑!」

沈谷低著頭,斜瞟了周挽情一眼。

周挽情繼續說道︰「從小我就知道姑姑擅長易容,只要她看過的人,她都可以模仿得維妙維肖,分毫無差,更何況是我呢!」

「是嗎?你怎麼證實你的話?再說我有什麼理由聯合周紫焰去陷害我大師兄?我和大師兄一起長大、一起習字練武,雖無血緣關系,卻情同手足,于情于理,我都沒有必要陷害他。」

「天哥或許視你為手足,願意為你付出一切,但你呢?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把天哥當作兄長嗎?如果你真把天哥當作兄長,就不會提出要他把我讓給你的要求,甚至聯合姑姑在他身上下毒,讓他變成人見人怕的冥王!」

沈谷靜靜瞪著周挽情好一陣子,突然放肆地狂笑起來,「好個江南第一美人周挽情,看樣子當年光把你的眼楮弄瞎還不夠,還得殺了你才對,因為你比闕無天更聰明,比他更能洞察人心。」

他推著木椅來到窗前,凝望窗外那一輪已然西沉的皎潔明月,「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嗎?因為我恨他,我恨他奪走原本屬于我的一切,奪走我的師父、我的權勢、我的地位,還有你,所以我這麼做,無非是想得到原本就該屬于我的東西。」

她輕搖螓首,「不,你們都是師父養大的,同樣習武、認字,怎麼能說天哥搶走你的師父呢?」

沈谷干枯的手狠狠地往窗戶上一擊,頓時整扇窗子都為之震動,「你懂什麼?雖然我和他都同樣是拜師學藝,但師父對他就是比對我好。不但把獨門武功傳授給他,還把世人夢寐以求的神農醫經傳給他,而我呢?我得到什麼?黑焰門隨便一名香主的武功都比我高,你說我得到什麼?」

「我不懂武功,不知道你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古人不總說因材施教嗎?或許你師父是看見你和天哥的不同,才教你們不同的武功。」

沈谷憤怒地拿起桌上的一個花瓶砸在地上,「你這臭婊子,你懂什麼?你知道被人歧視、被人恥笑、被人指指點點、被人說樣樣比不上人的感覺嗎?你懂得那種永遠被人壓在底下,永遠無法抬頭、無法喘氣的痛苦嗎?」

「天哥不是這種人,他不會——」

「他不是這種人?他身為黑焰門四王之一,權勢地位僅次于門主,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但是你看看他給了我什麼?堂主,一個有名無實,沒權沒勢沒地位的堂主,隨便一個香主都比我強,所以你倒說說他是哪種人?」

「天哥一向公私分明,不緩筮私護短,否則黑焰門門主不會那麼賞識他……好痛!」

沈谷忽地沖了過來,猛然揪住周挽情的長發,「你這賤女人,你又懂什麼?一個只會打開雙腿,迎合闕無天的賤女人怎麼會懂得我的痛苦?」

周挽情疼得淚眼汪汪,她使勁地掙扎著,「放開我,你放開我!」

沈谷不為所動,一把將周挽情拉到自己面前,凝視著她痛苦的表情,「你知道我為什麼接受周紫焰的條件嗎?因為你,因為我知道闕無天喜歡你、在乎你,甚至願意為你放棄一切,所以只要能把你從他手中奪過來,我就算贏了。」

「你和姑姑故意在天哥面前演出那一場戲,就是為了讓天哥對我產生誤解?」

「沒錯,沒想到周紫焰的易容術會如此高明,高明到可以以假亂真,連闕無天都分辨不出那個和我在一起的女人不是你。但最令我想不到的是,周紫焰在達到目的後,不但廢去我的武功、砍斷我的雙腿,還把我推下山谷,想來個神不知鬼不覺,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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