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殺我爸爸?他可待你不薄啊!」
「因為他出賣我!」馬建昕優閑地吐出一口煙圈,但望向蕭穎珊的眼神卻是怨毒非常。
「你胡說,爸爸待兄弟一向親如手足,怎麼可能會出賣你!」
「是嗎?我問你,既然你父親待兄弟如手足,那為何要推我出去頂罪?」
蕭穎珊一楞,「頂罪?」
「沒錯,那宗殺警案根本不是我犯下的,但是你父親卻為了偏袒自己兄弟,所以要當小弟的我出去頂罪,不僅如此,他甚至獨吞了我經手的一批海洛因,讓我被買主到處追殺,害我走投無路,只好潛逃到大陸去,你說這種人該不該殺?」
「不是的,爸爸不是這種人,一定是你胡說!」
「他沒有胡說,那件案子本來是北堂堂主範遠山干的,沒想到範遠山敢做不敢當,推給了小馬,而你父親竟然在警察的施壓下,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小馬交給了警察,如果不是小馬命大跑得快,只怕現在早已經被關在土城看守所,等待槍斃了!」
蕭穎珊搖頭,「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應該去找範遠山才對,為什麼還要找爸爸呢?」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範遠山早就因為酒後鬧事,直接開著車子闖進基隆河淹死了,我總不能去找一個死人算帳吧?」
「所以你就找我爸爸?」
馬建昕獰笑著,一只手伸過來想模蕭穎珊的臉,「你父親對我不仁不義,我當然也沒有必要對他客氣,連帶他的寶貝女兒……」
蕭穎珊倉皇地後退一步,避開他的祿山之爪,又問:「那你為什麼要在我酒里下藥?又要人開車撞我?」
「我喜歡你,你長得很漂亮,本來我只是要他們迷昏你帶回來給我的,沒想到這群人色欲燻心,居然想先佔便宜,最後卻便宜了雲之浚那小子!」馬建昕一把抓住蕭穎珊,用力捏著她的臉,「我現在對別人的女人沒興趣,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或許還可以考慮讓你們離開,否則……」
「否則怎麼樣?」
「否則你的這位朋友就要替你受罰了!」馬建昕的視線轉向蘇梨隻,一對色迷迷的眼楮直在蘇梨隻玲瓏有致的身材上轉來轉去。
「你敢?」蕭穎珊用力掙月兌他的掌控。
原來雲之浚所說都是真的,他真的兩次湊巧救了自己,而殺害爸爸的凶手也不是他,老天,自己當初為什麼不相信他?
「到時候就知道我敢不敢!」馬建昕瞪大眼楮邪邪一笑。
蕭穎珊咬著唇,思緒急速轉動著,素聞馬建昕色名遠播,為了達到目的,他都可以潛回台灣派人殺掉爸爸,如今他還有什麼不敢做的?想到這里,她又想起了雲之浚,他一定很恨自己吧?畢竟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容忍妻子的不信任,更無法接受妻子讓他戴上綠帽子!雖然自己和項杰之間清清白白,但看在別人眼里,她蕭穎珊就是一個不貞的妻子!
天啊,為什麼她會這樣?為什麼她會去傷害一個真心對待自己的男人?浚,你會原諒我嗎?
「如何?考慮好了嗎?」
蕭穎珊仿佛下了什麼很大決心似地點頭,「好,給我兩天時間,我會把東西找出來給你們!」
聞言,馬建昕和蕭成山兩人互相對看一眼,最後蕭成山開口︰「穎珊,念在你是大成唯一的女兒,我們不會為難你,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的;但是如果你敢耍什麼詭計,到時候不僅你自己,連你的兩位朋友都要跟著倒霉。」
蕭穎珊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著,她惱怒地瞪著兩個狼狽為好的小人,但如今形勢比人強,就算自己不服氣又如何?于是她再次點頭,「給我兩天時間,我一定把東西找出來!」
「最好如此!」
一群人眼看事情有了結果,紛紛露出愉快的笑容準備離開,突然,蕭穎珊喊住他們。
「等等,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她一直很納悶,連雲之浚都不知道自己有蘇梨隻這號朋友,為什麼他們可以找到自己?
馬建昕哈哈大笑地指向項杰,邊走邊說,在門關上前他的話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傳入蕭穎珊耳中,「當然是跟著他,只要跟著他,還怕找不到你嗎?對了,我倒忘了得謝謝一個人,那個人是你丈夫的情人,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們可能還在到處打听你的消息呢!」
蕭穎珊整個人楞在當場,祝采靈?他說的是祝采靈嗎?為什麼祝采靈會和這件事扯上關系?
「項杰,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為什麼馬建昕會提到你?還有誰是雲之浚的舊情人?」蕭穎珊無法置信地望著項杰。
「穎珊,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項杰懊悔地跪在地上,「如果我知道他們跟著我的話,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接近你的!」
「項杰,現在不是說這種話的時候,我要你告訴我,你怎麼會知道我和雲之浚之間的事?又怎麼會到雲家門口等我?」
「是一個叫做祝采靈的女人告訴我的!」項杰緩緩將自己如何與祝采靈認識,以及她是如何慫恿他去找蕭穎珊的事全說了出來,「她告訴我,你是因為蕭伯伯才嫁給雲之浚,其實你根本不愛他,所以……」
「所以你才會到醫院等我,還一路跟著我到小梨這里來,是不是?」
「難道不是?我親眼看到那個姓雲的是怎麼欺負你的,我也看到你在雲家受限制、不快樂的樣子,因此我就……」
「因此你就相信了她的話,想帶我離開?」
「嗯!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離開了雲家,而我也高興地想著終于可以擁有你了,沒想到蕭成山卻早派人跟著我。穎珊,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項杰,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自己為何沒有早點發現這些事實。如果我沒有讓仇恨蒙蔽了眼楮,事情也不會變成今天這種地步。」
「穎珊,如果我們有機會月兌險的話,你願意跟我離開嗎?」看來項杰依然不放棄任何機會。
蕭穎珊堅定地搖頭,「不,這輩子我只會是他一個人的妻子,雖然我離開了他,但我還是他妻子。」
「你愛他?」
一抹奇異的光芒映入蕭穎珊疲憊的眼眸,「是,我愛他,一直到昨天我才知道自己愛他,而現在我更加肯定除了他,這輩子我不會再接受其它的男人,項杰,對不起,請你忘了我吧!」
「但是他對你……」
蕭穎珊再次搖頭,並笑著將跪在地上的項杰扶起來,「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愛我,我也是到現在才明白他一直都用自己的方式在愛我,只是我竟然沒發覺。」是啊!如果她能早些明白這點就好了!
「穎珊,我對不起你,如果不是我,你和小梨也無需遭受這種委屈,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們,並想辦法讓你們離開的!」
蘇梨隻困惑地皺起眉頭。
「離開?要怎麼離開?我們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手無寸鐵,想離開簡直比登天還難!」
「不,我有辦法!」項杰信心十足地點頭。
「項杰,你有什麼辦法?」蕭穎珊擔憂地說著,她十分明白蕭成山和馬建昕的為人,對于他們想到手的東西,他們鐵定會不計任何代價去做,除非有人肯幫助他們,否則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穎珊,別擔心,听我的話準沒錯,我會讓你和小梨平安離開的!」項杰再一次保證。
望著項杰,一種不祥的預感沒來由地襲上蕭穎珊的心頭,他到底要怎麼讓自己和小梨離開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