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獵鷹心 第3頁

"走前門會被發現,我帶你從另一個地方離開。"她好心提議。

他轉過身,狐疑地盯住她,她的話可以相信嗎?

"快!"順手抱起比比,她小小的手牽著他來到廚房,"這兒有門可以出去,我的車子就停在門口。"

"謝謝,我不需要車子。"席浩正想離開,豈料她的手竟抓住他的風衣衣角。

"我和你一起走!"

"你說什麼?"以為自己听錯的席浩重新問一遍。

"我和你一起走!"她重復道。

"不行!"他斷然拒絕,"我一個人已經夠麻煩了,不想再增添另一個麻煩。"

"你要見死不救?"

席浩又愣住,"什麼見死不救?"

"你的血滴在我醫院門口,只要他們再回來一次,就會發現這點,你想他們會放過我嗎?"

她的話合情合理,卻听得席浩眼楮眯成一條線。的確,以自己現在的情形都不敢保證能敵得過那幫人,更何況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萬一他們拿她開刀,豈不全是他的錯?

"我們走吧!我先帶你去看醫生。"

在余品媗半拉半扯下,席浩只好坐上她的車,一直到車子駛近醫院,他都還弄

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答應讓這個陌生女子同行,而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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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

余品媗莫名其妙地將車停在路邊,現在已經接近凌晨三點,路上半個行人也沒有,只有冷冶的微風伴隨著一絲絲涼意。

"你叫什麼名字?"席浩懶洋洋地開口。

"余品媗,你叫我媗媗就可以。"雖然不明白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問自己名字的他,為何會在此時此刻問起,但她還是照實回答。

她姓余?怎麼會如此湊巧?但這個名字卻如同她的人一般,美麗、誘人,又充滿神秘與不解。

"我叫席浩。"

"你說過了!"

"謝謝你,我想在這里下車。"

余品媗一陣錯愕,"你要走了?"

"嗯!我如果再繼續待下去,恐怕會真的替你惹來麻煩。"

"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強忍著麻醉藥剛退去的疼痛,他輕描淡寫回道。

二個小時前,他們到一家私人醫院,醫生替席浩取出卡在身上的子彈,然後簡單縫合上藥後,他們便匆匆離開。

"不行,麻醉藥退掉以後,如果沒吃藥,會痛得讓人受不了,而且你這樣東奔西跑,傷口很容易再度出血的。"

笑意第一次出現在席浩冶漠的臉上,伸手模模熟睡的比比,他打開車門對著余品媗說︰"媗媗,你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給你添麻煩,謝謝你,再見!"

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黑暗中,一股失落感悄然而生,他只是一個陌生人,一個陌生到只知道名字的神秘男子,但她卻沒來由地掛念他,甚至他才剛離開幾秒鐘,她就已經開始想他了。老天,為什麼?

帶著郁郁寡歡的情緒,余品媗有如七十歲老嫗般緩緩啟動引擎,豈知正當她準備跺下油門時,幾個不知打哪兒來的男人突然圍住她的車子。

"下車,我們有話問你。"其中一個人敲敲車窗如是說。

余品媗用力搖頭拒絕,恐懼重新寫在臉上,今夜是什麼日子啊?為何剛送走一個席浩,又來一群凶神惡煞?他們是沖著自己,還是沖著席浩而來的?

"你們做什麼?"她快手快腳的鎖好所有的門窗以保護自身安全,因為她再怎麼笨,也絕不會笨到把自己最後一道安全防線撤除。她相信,只要自己不出去,他們應該沒轍。

但她想錯了,對方一見余品媗沒有反應,隨即找來一根棍子,不到二秒鐘,她那一扇要好幾千元的車窗,就這麼在她面前被硬生生打破。

"你給我出來!"

余品媗愣愣地被拖出自以為安全無虞的城堡,她傻傻地看著這群凶神惡煞,腦袋一片空白,而被吵醒的比比也狂亂地吠著,努力想保護女主人。

"你們想做什麼?"

"他呢?"其中一個看似帶頭的人問道。

"誰?"她無意識的問。

"你送他去看醫生的那個人。"

"你是說席浩?"長這麼大,她還沒受過這種驚嚇,因此反應有些遲鈍。

"他叫席浩?"顯然這群人也是到現在才知道自己所追的對象叫席浩。

"是啊,他自己說他叫席浩。"

"他呢?"

"走了!"

"別騙我,我明明看見你和他一起從醫院出來的,他一定也在附近。"

"我不知道,他真的走了!"

"你不說?我有辦法叫你說!"男人略略一偏頭,幾個手下立刻將余品媗團團圍住,在多對一的情形下,她根本毫無招架之力,一下子便被架住無法動彈,空曠的大街上,只听見淒厲的狗叫聲。

"你是他的女人對吧?"

"我不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她拼命搖頭,驚恐的淚水順著雪白臉孔滑下。

"不認識他為什麼會救他?還幫助他逃走?"

"我說真的,我不認識他!"余品媗開始後悔了,她不該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大發慈悲地救了他,結果替自己惹來麻煩,現在誰能幫她解決眼前的麻煩呢?

"是嗎?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會說實話的。"男人的手停在余品媗的外套上,只要輕輕一扯,她價值不菲的外套就報銷了,而更可怕的還在後頭。

"你敢踫她?"猛地,有道冷得像冰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為什麼不敢?我們的女醫師說不認識你喔!"他動手扯開余品媗的外套,露出里頭純白的襯衫。

"你再試一次看看!"席浩眼中閃著精光,嘴角揚起一絲冷酷的笑。

"試就試……啊!"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接著一聲悶哼,鮮血順著手背往下滑,只見一把手術刀半寸不差地掃在男人的手背上,疼得他連叫都叫不出來。

"你們大概不知道我是誰吧?"席浩步步逼近,如泰山壓頂似地站在眾人面前,

"剛剛會中槍,是我自己太大意,現在你們有十秒鐘的逃命機會,想活的人就快走!"

"你是誰?"忍住痛,為首男子臉色蒼白,故作鎮定地說。

不知為何,一股寒意從他背脊往上攀爬,這個叫席浩的男人雖然單槍匹馬,也受了傷,但他身上那股君臨天下、唯我獨尊的氣勢實在很嚇人。

"我是誰?問問這個也許會比較清楚。"席浩略略掀開風衣衣擺,露出一管亮晃晃的槍管。

那群人馬上倒抽一口氣,老天,那是……

有人開始腳底發軟,有人開始後退,突然有人結結巴巴地說︰"老……老大,他……姓席,對……不對?"

全台灣姓席的人不知有多少,但能有這種懾人氣勢的卻只有一個,那就是……

"還不快走?想等我送你們上西天嗎?"席浩冶冶說道,眼楮在每個人身上轉過一圈,最後停留在淚汪汪的余品媗臉上。

"走,快走!"

那些人你拉我,我拉你,三五成群瞬間跑得不見人影,而席浩直到此時才放松緊繃的心情,手一松,一支黑黝黝的鐵管掉在地上,腳下也跟跟艙艙,似乎隨時有昏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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