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獵鷹心 第4頁

"你沒事吧?"看著淚眼蒙朧的余品媗,他滿是歉意地走上前,"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我不要緊,我沒事……"雖這麼說,可是不听話的淚水又盈滿眼眶,她咬著唇,努力要自己別哭。

"傻瓜,想哭就大聲哭出來,這樣憋著會生病的。"輕輕擁她入懷,席浩低聲說著。真是無妄之災,如果不是自己,她現在仍好夢方酣,在家里和周公約會呢!

"我……我……哇!"她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哭,"都是你啦,如果不是你,人家怎麼會遇到這種事!你是倒霉鬼,掃把星,都是你害的!"

席浩無奈地嘆口氣,天知道他幾乎都快昏倒了,卻還得應付這個哭哭啼啼的小東西,他是招誰惹誰啊?

"你為什麼又回來?"邊吸著小鼻子,余品媗想起他剛剛明明已經走了,怎麼會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出現?

"這得感謝你的忠犬,如果不是它努力大聲的叫,後果恐怕無法想象。"他笑笑,用腳尖輕輕逗著比比。

"你听見比比的叫聲才來的?"

"是啊!你要好好犒賞它一頓。"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她,"我們走吧!"

"去哪里?"

"你說呢?"

"回家?"

席浩搖頭,"那群人只是一時被我唬住,遲早會回來的,而且他們就算找不到我也會找你出氣,所以你可能暫時無法回家。"

"就是他們打傷你的?"

"沒錯,我一時大意才會中槍。"

"你和他們有仇嗎?"

"遠日無冤,近日無仇。"

"有利益糾葛?"

席浩眼楮眯了起來,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一語不發地坐進駕駛座,將玻璃碎片掃到一旁去。

"我猜對了吧?"余品媗帶著些許好奇的問,她知道自己命中問題核心,說不定這男人正是難得一見的黑幫人物呢!

"知道越多對你越沒好處!"他冷漠地踩下油門,一瞬間,他又變成方才那個氣勢懾人的席浩。

"我們去哪里?"

"回你家拿東西,我要帶你離開這里。"

"我不要離開,我為什麼要離開?"余品媗想也不想便拒絕,任誰都不想莫名其妙離開自己心愛的家吧?況且還有一堆寶貝等著她回去呢!

但席浩根本懶得理她,"你想讓那群人把你碎尸萬段嗎?"

她為之語塞,是啊!那些人既然知道半途攔截,想必也知道她的小診所位在何處,萬一他們真的找上門,自己應付得了嗎?

"可是我的診所怎麼辦?我不能丟下寶貝們不管啊!"

席浩沒好氣地瞪她一眼,"我會找人駐診,替你照顧那些寶貝的貓貓狗狗。"

"沒了工作,我的生活還有房租會出問題的。"

"我會負責你的一切損失,連房租都先幫你預付半年,可以嗎?"

"那我的車窗呢?"她小聲的問,眼角偷瞄著席浩漂亮的側面。

"我會請修車廠裝好,還有什麼問題?"他簡直是咬牙切齒,快要跳車了!

"有,你的手術刀怎麼來的?"

手術刀?席浩差點忘記,他剛剛用手術刀射穿其中一人的手掌。

"那是你的手術刀。"他輕描淡寫,仿佛不當一回事。

"我的?!"余品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那把射穿別人手掌的手術刀居然是自己的?"你偷拿我的手術刀?那可是我為寶貝們開刀時用的,你怎麼可以……"

席浩皮笑肉不笑地打斷她的話,"還有問題嗎?如果沒有,我想盡快離開這兒。"

余品媗快氣炸了,這男人偷別人的東西也就罷了,現在當著主人的面還毫無認錯之意,真是個狂傲又粗魯的無禮男子,真不知他父母怎麼教他的!

對了,既然他的手術刀是偷的,那麼藏在風衣底下亮晃晃的武器,又是哪兒來的?他進診所時,可是兩手空空的喔!

"你剛剛露給他們看的,是什麼先進武器?為什麼他們會臉色發白,溜之大吉?"

這次席浩轉過頭瞅著她,笑容一寸寸浮上嘴角,他說出余品媗意想不到的答案。

"生銹的鐵管。"

"什麼?"余品媗愣住,生銹的鐵管?

"坐好,如果你飛出車外,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席浩拉下臉,猛踩油門,車子立刻像火箭般飛出去,震得她身子直往後仰,她緊緊抱住比比,胸口上下起伏著,上帝,她怎麼會遇上這樣一個男人啊?

第二章

"下車!"丟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後,席浩自顧自的下車。

余品媗莫名其妙地瞪大眼楮,盯住眼前這問二層樓高、有著一個大型霓虹看板的建築物,上面寫著"汽車旅館"幾個大字,"這里是哪里?"

已經走上樓梯的席浩,懶洋洋地站在轉角處開口︰"睡覺的地方。"

"我們要在這種地方過夜?"余品媗驚駭極了,聲調不自覺地提高,"這種汽車旅館可以過夜嗎?"

他輕輕一挑眉,"如果你想在汽車里過夜也可以,沒有人強迫你。"說著,居然就消失在余品媗的視線外,把她一個人丟在車窗早被敲破的汽車中。

"喂,你給我回來,喂!"余品媗氣急敗壞地大喊大叫,無奈空蕩蕩的夜色中,只有陣陣吹過的涼風回答她。

"比比,你會冷對不對?"余品媗抱起小比比,將頭埋入它溫暖的頸項間。

比比嗚嗚哼著,兩只小腳在余品媗胸前掙扎,濕濕的舌頭不住舌忝著手足無措的她,彷佛在安慰她似的。

"比比,你說我們該不該上樓?我可以相信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男人嗎?"

比此烏黑圓亮的眼楮寫滿忠誠,小小的身子卻抖個不停,余品媗見狀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望望自己少了車窗保護的破車,真要在車內過夜,只怕她沒凍死,小比比也給冶死了。

拍拍比比的頭,她說︰"好,我帶你上去睡覺,可是你要警覺些,萬一那家伙想圖謀不軌時,你可得救我喔!"

上了二樓,余品媗躡手躡腳小心走著,一整排房間有的早已關燈休息,有的則從木板中透出似有若無的喘息聲和女子的嬌呼聲,听得她心跳加速,不自覺低下頭加快腳步離開。

地,有人擋住她的去路。

"啊!"余品媗想都沒想便放開喉嚨大叫,懷中的比比也狂吼起來。

"小聲點,你想吵醒所有的人嗎?"席浩趕忙捂住她的嘴,一把將她拉進房間里,迅速關上門。

"是你?"余品媗一見是他,懸著的心再次放下。

"你以為是誰?"他沒好氣的回道,將自己摔入柔軟的床榻中。

環顧這間只有兩張床,一個簡陋的梳妝台,以及一間僅容旋身的浴室的房間,她皺起眉頭,"我們真的要在這里過夜?這兒安全嗎?"

席浩翻了個身,一副懶得理人的酷樣,"我是打算在這兒好好睡一覺,如果不合你意,你可以回到車子……"

余品媗一咬唇,整個人突然撲上床,使盡全身吃女乃的力氣猛槌著他,"你敢說這種話,你居然敢說這種話?如果沒有你,我哪會遇上壞人,又哪會無處可去?我甚至連想在車子里過夜都不行!都是你,都是你,你是禍水、妖孽、害人精,踫到你的人會倒八輩子楣……"

席浩默不作聲地任由她發泄,听著她數落自己的過錯,畢竟任何人遇到這種狀況,難免會感到不安、恐懼和沮喪,而她的反應,已經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鎮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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