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獵鷹心 第21頁

"當然有,你看這是什麼?"雲之教翻開其中一張,指著一個個的人名,"這是當年起義者的名單,幸虧名單沒被發現,否則死傷將會更慘重;這是詩社的編制、章程及通訊密碼,看來你的祖先對于起義是志在必得,可惜功敗垂成;至于最後這幾張,就是大家所說的藏寶圖了。"

"藏寶圖?"

"沒錯,余天送在知道自己起義的消息走漏後,便將一些募集來的金銀珠寶埋在隱密處,並畫好藏寶圖,以作為日後有志之士的抗日經費,不過距今年代久遠、人事全非,相信所埋藏的寶藏應該早被發掘殆盡,所以這張藏寶圖根本已經失去效用,只是有些人仍不相信。"

"那麼鎮上傳說的無價之寶指的是……"

"這些珍貴的文件資料,對于研究台灣史與生活在台灣的子孫而言,不就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余品媗如釋重負地點頭,"是啊!這對余家子孫來說,的確是一項更高無上的寶物,值得永遠珍藏。"

"對,因此你的祖先才會將這些文件封藏起來,一方面躲避日本人的追查,一方面也可以收作紀念,以示對歷史的珍藏。"

"那麼所謂的跨國性犯罪組織又是怎麼一回事?"

"據我所知,你父親過世後,余家就幾乎落在余世倫手里,其實他真是個難得的經營人才,眼光和抱負都很遠大,可惜有點好高騖遠。五年前因為全球性的經濟蕭條,使得他在日本投資失敗,積欠下不少債務。"

"所以他必須得到這批傳說中的寶藏,好還清債務,對吧?"听到這里,余品媗已經猜出個大概,沒想到自己從小喊到大的哥哥,居然是這種人!

"思!他和日本黑道合作,他負責在余家找寶藏,而日本方面則是替他免除一些不必耍的麻煩,因為余家後山有寶藏一事,幾乎全霧峰的人都知道。"

"那麼你被人追殺和此事有何關系?"她轉向席浩問。

"其實這並不關刑天會的事,只是那些日本人撈過界,居然想在台灣落地生根,而我,絕不容許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冷冷回道。

席浩臉上那種冷酷的表情,教余品媗看了渾身一顫,雖然早知道他是黑幫頭子,心中卻一直不肯相信,因為他對自己是那麼溫柔、寵愛,直到現在她終于了解,原來他真的是個黑幫頭子!

雲之叡將這一切全數看在眼底,笑意浮現在他的嘴角,"再告訴你一件事,余世倫本是農家子弟,家里有幾畝地,但是因為父親好賭,所以在牌桌上輸掉所有的田地家產,最後羞愧自盡,因此,余世倫從小就是由母親帶大的。或許是母親影響了他,他竟然以為父親的死是余家所害,因此買通你姑丈,讓一直為余家沒有後代可傳香火而憂慮的余老夫人收了他當孫子。"

听到此,余品媗不禁打了個寒顫,"你知道我父母是怎麼死的?"她一向認為父親是因為煞車失靈而墜下山谷死亡,母親則被闖入的盜匪所殺,如今回想起來,才驚覺其中可能有蹊蹺,只不過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雲之教搖頭,"這點我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絕對和他月兌不了關系!"

"一定是他,剛剛那個女人也說了,余世倫是害媗媗家庭破碎,父母雙亡的凶手,所以鐵定沒錯!"听了好久的席愛忍不住插嘴。

"你們……你們剛剛都在場?"余品媗驚愕極了,這些人如果剛才都在場,豈不是將席浩與自己親熱的一幕全看光了?

席浩惡狠狠地瞪了席愛一眼,知道自己說錯話的席愛吐吐舌頭,將臉埋在丈夫懷中,躲避他那殺人似的目光。

"媗媗,听我說……"

"你……"紅雲頓時染滿俏顏,她氣得直跺腳,"你……你是、大騙子,我……我討厭你!"說罷,她便轉身往門口奔去。

身後的比比見主人跑了,汪汪兩聲,也跟著跑走。

"臭水鳥,快把她攔下來,否則我們這趙就白來了!"席愛躲在丈夫懷中仍不忘指揮發號施令。

雲之鴻微微一笑,伸手攔住余品媗,"別走,少了你,我們的擒凶計畫就無法上演了,你可是最重要的女主角呢!"

余品媗一听怒上加怒,怒瞪著席浩,"你又設計我?"

席浩急忙否認,"我沒有設計你,我只是想幫你解開謎團、抓到凶手,順便洗清自己的冤枉罷了。"

"沒錯,這一切就像個連環結,處處環扣在一起,而你,是這一切問題的中心,所以現在不能走。"雲之叡也跟著走上前說服她。

余品媗有點迷糊了,她愣愣地瞪著席浩,弄不清楚他葫蘆里賣什麼藥。

席愛見狀笑吟吟地說︰"這幾個臭男人要請你當女主角,演個美人計。"

"美人計?"

"是啊!"席愛拼命點頭,再度跑上前握住她的手,腳則不安分地踢踢比比,想趕它離開,這只小笨狗從一進門就纏著她猛流口水哪!"能不能緝凶報仇,順便替大黑怪洗刷冤枉端視此計了!"

"大黑怪?"

"就是我那個哥哥啦!他老愛穿一身黑,你不覺得他很像倩女幽魂里的黑山老妖嚼?想不想整整他?"席愛慫恿著她,故意忽略康哲緒和席浩的警告眼神,極盡煽動之能事,誰教他老欺負人!

扁芒緩緩出現在余品媗眼里,她開始有點興趣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男,是該好好的整整,而這,就得靠鬼靈精的席愛羅!

第八章

台灣的夏天從南到北部很炎熱,位在中部的霧峰雖然沒有台北那種令人發狂的悶熱,但今天也確實夠熱了!別說風,連站在樹蔭下部忍不住汗涔涔,加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窒悶的沉重,更教人想尖叫,逃離這里。

用手帕擦擦臉上、額頭上的汗水,余品媗緊張到一顆心快從嘴巴跳出來了,她頻頻抬頭往樹上望,似乎在找什麼人,又像在徵詢意見。

好整以暇躺在樹上的席浩,輕松地揮揮手,又指指手表,示意她快點進去。

余品媗咬咬唇,心下老大不高興,這個臭男人,居然要她假裝答應余世倫,難道他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有個什麼閃失嗎?

"小可愛,快點進去,別讓他起疑,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席浩終于開口安慰道,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他卻知道她在想什麼、害怕什麼。

"嗯!"點點頭,余品媗深深吸了口氣,舉步下樓梯,再穿過拱門,來到余家大廳,大廳中幾乎所有余家的人都到齊,其中當然包括余世倫和沈逸婷兩人。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余品媗挑了張最角落的椅子坐下。才剛坐定,比比便搖搖晃晃地跑進來,嘴里還汪汪兩聲。

"又是這只髒狗,媗媗,你就不能把它綁起來嗎?這樣放任它到處亂跑,萬一弄髒、弄壞東西該怎麼辦?"余月梅刻薄的說。她是沈逸婷的母親,也就是余品媗的姑姑。

"媽,它已經弄壞東西了!"沈逸婷沒好氣的回答,眼楮惡狠狠地在余品媗和余世倫身上流轉,從剛剛到現在,余世倫的視線便沒離開過那丫頭身上,她不懂,那丫頭到底哪里好?

"它弄壞什麼東西?"

"我的鞋,我一雙在義大利買的鞋被它咬得稀巴爛,你說氣不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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