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頭所裝的,就是余世倫處心積慮想得到的無價之寶,想看嗎?"
"我……"她吞吞吐吐的杵在原地。
只要打開它,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但為何她會有種想轉身逃跑的沖動?她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無助地閉上眼楮,有如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席浩好笑地瞅著她,幾乎忍不住想沖上前狠狠吻她一頓,這小東西竟然對自己這麼沒信心,虧他還出生入死,為她到處查真相呢!看來這件事了膠 ,得找個機會好好教教她才行!
蹲子,席浩專注精神在鐵箱上,並試圖打開已經生銹的箱門。無奈年代久遠,鎖頭已嚴重生銹,豈是說開就能開?
而一旁的余品媗更被那乒乒乓乓的聲響弄得有些心驚膽戰,既希望打開箱子一窺究竟,又怕殘酷的事實會讓她心碎。
猛地,"砰"的一聲,箱子開了,余品媗听到這聲音整個人跳起來,跟著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臉,"我不要看,也不想知道……"
"傻媗媗,你看這是什麼?"席浩用手電簡照射已經被打開的鐵箱。
"我不要看!"她很鴕鳥地嚷嚷著,眼楮卻從指縫中偷瞄。奇怪!電影中的寶
藏都是金光閃閃、瑞氣千條,怎麼余家的寶藏卻黯淡無光?難道因為年代久遠,所以連寶藏都生銹,發不出光了?
席浩站起身,拿著一疊東西湊近她,"這就是余家的無價之寶。"
沒有光,沒有祥瑞之氣,倒是有陣陣霉味,這是什麼寶藏?余品媗忍不住好奇之心,緩緩地放下手,往那疊東西看去。
那是什麼?以為自己看錯的余品媗揉揉眼楮,疑惑的問︰"你說這是無價之寶?!"
"沒錯!"他堅定的點頭,將東西交給她。
"這疊紙就是傳說中的無價之寶?"看著那一疊舊舊黃黃、沾滿灰塵與污漬的紙張,余品媗不覺有種受騙的沮喪,她以為會看到電影中黃金照滿屋的壯觀景象呢!
"是啊!你看。"席浩湊上前,以手電筒照著,好讓她可以看清楚。
余品媗一字一句輕聲念道︰"人生于世,生死乃天命也,何必求長壽?今我十二志士,立志于粉身碎骨;若是不成,吾等即不再留于斯世也。"她茫然拾起頭,疑惑地問︰"這是什麼?"
"那是你的祖先余天送當初起義前的宣示書。"一個男人站在門口沉聲回道。
"誰?"余品媗一听見這陌生的聲音,錯愕地回頭,眼楮卻被突來的光芒照得幾乎睜不開。
一旁的席浩雙手抱胸,不疾不徐的開口︰"你們這樣明目張膽走進來,不怕吵醒人家嗎?"他的聲音冷冶的,眼中卻帶著笑意。
"那些人現在和周公下棋下得正精采呢,才沒時間理我們。"其中一名女子嬌聲道。
"小不點,你忘了還有兩個人沒睡!"一個理平頭的男子提醒。
"喔!你是說那兩只在月光下交配的小狽啊?"女子吸吸小鼻子,姣好的臉上盡是不信。
"小愛。"另一名男子伸手攬著女子的縴腰,低聲警告︰"你再這麼口無遮攔,當心我罰你!"
"哼!一女子別開臉,嘴里念念有詞,突然,她一個箭步上前沖進席浩的懷中,小嘴嘖嘖有聲的親著,"大黑怪,我可見到你了!"
席浩掩不住滿臉笑容,緊緊抱住她,"小不點,怎麼你也來了?哲緒告訴我你害喜害得很嚴重,連爬都爬不起來哪!"
這四個人就是席愛、康哲緒和雲之敔、雲之鴻兄弟,但見席愛耍賴地掛在兄長身上,小臉親昵地貼著他,而康哲緒則和雲之散、雲之鴻兩兄弟並肩站立,將原本就不大的祠堂擠得更顯狹小。
"別听那個臭香蕉胡說八道,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嗎?"席愛頑皮的說,視線落在一旁依然無法從震驚中回復平靜的余品媗身上。"你就是我未來的嫂子?我常听媽媽提起你喔!"
席愛跳離開席浩,上前握住余品媗的手,使勁胡亂搖著,"你好,我叫席愛,是這個大禍害的妹妹。你好可憐,怎麼會被這個禍害給纏上呢?不過沒關系,我可以告訴你他的一些秘密,包管你把他治得死死的!"
"小不點!"席浩忍不住警告,還拼命示意康哲緒管管自己的妻子,卻見他和雲氏兄弟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听著席愛繼續掰下去,想听听她會說出席浩什麼秘密來。
"這個是我最最親愛的臭香蕉,死老鷹,也就是我老公啦!"席愛拉著余品媗的手來到康哲緒面前介紹著,然後又吱吱喳喳指著雲氏兄弟說︰"這個長頭發,一
臉死人樣的叫雲之數,他可以連續一百二十個小時不笑不說話,厲害吧?這個小平頭叫雲之鴻,是四個人里面最大的禍害,听說定在路上被掉下來的招牌打到的女人中,每一百個就有一個是他交過的女朋友,夠花吧?"
康哲緒忍不住大笑出聲,老天,這算什麼介紹訶啊?說得他們三個好像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專門欺負女孩子似的。"小愛,別胡說八道……"
不等他說完席愛立即搶白道︰"我沒有胡說八道!媗媗,我告訴你,除去我老公和死人臉不算,其余這兩個男人一個比一個花,交往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據我所知,為他們跳樓的女孩子就可以將整個醫院的病床佔滿,所以像你這麼可愛又乖巧的女孩子配我大哥實在太可惜。
我看這樣好了,死人臉雖然不愛說話,卻是個十足的好男人,你就和他湊成一對,把我哥哥甩掉,如何?"
席浩覺得自己簡直快抓狂了,怎麼這個小不點結婚後,愛玩、愛鬧的性子還是沒改?居然想把余品媗和雲之散配成一對,簡直當他不存在!
"小不點,你這樣亂點鴛鴦譜,當心席浩翻臉喔!"雲之鴻忍不住出聲警告。
"你這臭水鳥,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席愛放開余品媗的手沖上前罵道,卻被康哲緒一把拉了回去。
"小愛,別胡鬧,你把余小姐嚇到了。"他拉著妻子退到一旁,示意席浩開口。
席浩回過頭看著余品媗,"嚇到了?"
她搖頭,"沒有,只是有點意外。你們……為什麼會來這兒?你們是席浩的朋友嗎?"
"何止是朋友,他們四個是穿同一條長大的女性殺手、世界禍害!"雖然被丈夫抓著,席愛依然不規炬地嚷嚷。
"是我要他們來的。因為這件事牽扯到跨國性的犯罪組織,憑我一個人恐怕會辦不來,所以才要他們來幫忙。"
"跨國性犯罪組織?"余品媗不解,余家的寶藏怎麼會和跨國性犯罪組織扯上關系?
"說來話長,馭,你告訴她吧!"
雲之散笑笑,走上前接過余品媗手中的紙張,指著其中一張說︰"你剛剛念的,是余天送發起詩社,誓言抗日的宣示書。在清光緒末年,台灣割讓給日本後,一些地方上的鄉紳、讀書人便發起抗日運動,余天送的詩社便是其中之一。但是很可惜,這個詩社成立沒多久便讓日本政府藉故鎮壓,同時抓走不少杰出的社員份子,並在同年秋天執行槍決。"
"這和寶藏有什麼關系?"听到此,余品媗依然無法理解彼此的關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