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要四季司聖同時聚集,都不知道有沒有把握了,煩惱那種事干什麼,大不了叫隱藏在最高層的三位神祭司出來開道護送,事情不就解決了。」
兩對殺氣騰騰的眼,馬上對準席斯。
「就是有你這樣的心態,才會有不團結的事情發生。」
「這種事也要神祭司出來,你當我們四季司聖是死人嗎?」
「都到這時期了,四季司聖中的另外三人連個影兒都沒見到哩,尤其冬身陷妖魔界,我看……」話還沒說完,已收到銳眼穿心的警告。
「怎麼樣?」兩人同時朝他喊。
「嗯哼,我是說在這種三界的灰色地帶,別說等到三界鑰約之期,光平時就很危險了,飛飛你得小心。」
「這倒是挺令人擔心的。」總算像句人話,紫微撫顎思量。
「所以才找你們來呀,看你們有什麼辦法?」
「跟昨天的三個妖魔月兌離不了關系,否則月帝不會檢視完飛飛,堅持要她留在自己寢宮內。」席斯道。
「昨天!」蘭飛震驚。「跟那三個妖魔對戰已是昨天的事,我睡了這麼久?」醒來天色明亮,她以為自己不過昏睡片刻,原來已是第二天下午。
紫微頷首。「月帝說你情況可重可輕,一直陪在你身邊,直到今天他得接見賀格公爵派來的人,才暫時離開。」
「我跟同月帝……」共寢了一天一夜。
「如果你擔心月帝乘人之危,以你靈力會流失的情況看來,我想你可以放心。」像知道她的不安,席斯環胸道。
「什麼意思?」
「四大聖君的靈力都來自自然,只是因其特點而有不同,可以說他們本身都是自然的媒介,而月帝就是因為能匯納星月之氣,才有這麼強的結印力量,尤其荒魁之原晝有雙日,夜有雙月,來到荒魁之原月帝的力量更強,他能以自己的靈氣替你淨化任何魔氣,哪怕這個魔氣的主人能力不下于魔皇大公。」
「我身上有魔氣!」蘭飛不敢相信。「對方還是不下于魔皇大公的人!?」
「你有春之印守護,一般魔氣侵不了你的身,但是對方若是魔皇大公這等力量的人就難說了。」
「可是鳩闇、焦獨有這樣的能力嗎?」唯一直接跟她對上的便是這兩人。
「如果你沒與那個黑發女子交手過的話,就看你是否接觸過什麼力量很大的東西?」紫微沉思問。
「力量很大的東西?」靈光一閃,她想起了。「那顆石頭,一定是!」
「石頭!?」
蘭飛將始末說了一遍。
「握住它簡直連生命都要被吸盡一樣。」
「有這樣的事,想來那顆石頭的主人定非尋常人。」紫微驚嘆。
「但是……」席斯有另一種看法。「應該有人暗中助你才是,否則以這顆石頭的力量早抽干你的能力,哪還會讓你喚得出青泉杖。」
「有人暗中助我?」可能嗎?蘭飛蹙眉。「這跟月帝乘人之危有什麼關系?」
「難道你沒發現只要在月帝身邊,靈力流失的情況就不嚴重,就算動了力量,靈力驟失,但是只要你跟月帝……咳,親近點,情況也會改善。」席斯婉轉提點。
「這……你是說……」蘭飛不禁想起,這次相見,月帝一反常態的執拗。
『朕可以告訴你,這段時間你若離開朕身邊太久,便會如此。』
當時月帝坐在她身邊,替她注入靈氣,讓她恢復失掉的力量。
『飛飛,乖一點,否則到明天,只怕你靈力剩不到三成。』
面對掙扎反抗的她,月帝依然堅持要得到她。
『……在荒魁之原這段時間,你最好日夜都別離開朕太久,否則你很快就嘗到這苦果。』
最後,月帝雖放過她,卻又再一次警告她。
「月帝的力量既然來自自然,與春之印本質相同,只要你在月帝身邊,流失的靈氣會獲得補足。」見到蘭飛異樣的面色,席斯知道她已猜到。
「難怪月帝會說飛飛的情況可輕可重,但是靈力獲得彌補,不是根本的解決之道吧,要如何才能恢復?」紫微皺眉。
「你還不明白嗎?想解決,一是找這顆石頭的主人或者與這顆石頭的主人有同等能力的人,另一種就是淨化飛飛體內的魔氣,這件事只有月帝行。」
「月帝有辦法!」紫微松口氣。「那就不用擔心了。」
「但是方法只有一種,得看飛飛願不願意。」
「什麼方法?」
「唯一的方法就是跟月帝結合。」蘭飛沉著聲道。
「什麼!?」
「這是唯一能淨化我體內魔氣的方法,對嗎?」月帝此次會不惜一切也要佔有她,是因為……三界鑰約之期迫在眉睫……
席斯一嘆,道︰「月帝自幼便接受星月之輝的洗禮,可以說他一身的氣與吐息都是靈氣孕育,就因如此他才能以年少之齡而成聖君。」
「他……這麼對我,是為了三界鑰約之期……」不知為何,一陣淡淡憂傷襲上,說不出來的抑郁橫于心頭。
「自然之氣向來吸引春的本質,就算你對月帝不作感情之想,應該也不會排斥,為何對他有這麼強烈的反彈,飛飛,你真的討厭月帝嗎?」席斯的話像要洞穿她的內心。
「我討厭——討厭死他了!」蘭飛忽爾激動回應。「自從見到他,我的世界全走樣,自從見到他,我變得都不像自己——到現在,還得巴著他的恩澤,我才能恢復!」
正想安慰她的紫微,卻見席斯拍拍她的肩。
「飛飛,別難過,就算你真不願意,不會有人勉強你,我們都是你的支柱。」
「席斯……」
「但是——」在她動容的表情中,席斯接著道︰「面對現實會比較好,如果你不喜歡月帝對你怎麼樣,那就換你去對他怎麼樣,以月帝的美色,摧殘他很簡單,不難下手的,你說好不好?」
樹蔭下,傳來令枝椏上的鳥兒都為之一震的撼動。
「死席斯,不愧是月帝那個臭小子的老師,一個是聖職者、一個是聖君,師徒倆的心術全下流無恥。」她憤怒吼完即拂袖奔離。
「飛飛……」紫微喚之不及,只好協助被壓在大樹下的席斯起身。
「真是暴力女,不過實話實說,不听就算了,何必撂倒我,還打斷一棵樹來壓我。」扶著作痛的腰身,席斯大嘆好心沒好報。
「失去靈力她已經夠難受了,就別拿她最介意的事刺激她,真是……」說到一半的紫微,看到前方那又跑回來的白發人兒。
「喲,不會是想通要顧全大局了吧!」揉著一身疼的席斯道。
兩人就看蘭飛朝他們快速奔來,且有不打算停下的沖勢。
「飛——」
終于知道她要做什麼的紫微,已來不及阻止,就見起身的席斯再被撞倒,隨即一陣亂拳,最後再補一腳踹飛他。
「混蛋家伙,在銀月古都我就想揍你了,不多打你幾次,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嘖,彈掉身上灰屑,方才一路上越想越不甘心,干脆跑回來再扁他一次。
「飛飛,你……」對要再次離去的她,紫微開口。
「怎麼樣?」她叱問。
「晚……飯前回來。」
「哼!」
目送傲然離去的背影,再看看被一腳踹到湖心里的家伙,紫微對自己的同伴,常有無奈的搖頭之嘆。
※※※
「要我巴著月帝,求他對我怎麼樣——」懊惱浮現額頭。「作夢!」
恨!一拳捶到大樹身,厚實的木頭傳來 啪綻裂聲。
「別說我不願意——光本聖使的身分,也干不出這種事——」
怒!轟地一腳,橫掃已受荼毒的樹木,樹身搖搖欲墜。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