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幫少主 第16頁

王詩喬這麼一說,讓陳盛方的心驀地敲鑼打鼓起來,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風大哥對她心疼?這太荒謬了!在風大哥眼中,她可是男生,一個大男人對小男生心疼,這意謂著什麼是非常明顯的,這個「詩人」一定是在開玩笑。

「是有一點疼,大概是感冒了。」陳盛方火紅著臉,微微點了點頭,風允哲的手掌溫暖又溫柔,像通了電似的,他的手才踫了她的額頭那麼一下下,就讓她整個人燥熱不已。

「真的感冒頭疼?」這回換石兆中皺眉頭,他伸手也要去探陳盛方的額頭,卻讓風允哲不著痕跡地給擋開了,先行將的頭攬進自己懷里。

「先睡一會,我找醫生業幫你看看。」風允哲也不管其他四個大男人對他的舉動全都投以非常高度的關注,他微微一笑,對他們眼中的驚愕全都視若無睹,輕聲問道︰「你們有誰願意去幫小陳請醫生過來一趟?」

王詩喬怪異地望了風允哲一眼,率先起身離去,「我去吧!這里也只有我知道醫生是誰。」

「我們都去看看吧!這里的空氣似乎有點稀薄,病人的氧氣都被我們幾個搶光了,難怪會關疼。」石兆中想笑又不敢笑,說這話時人早已早背過身往門口移去高凡與傅元駿也隨後跟上,原本熱熱鬧鬧的病房突然間整個靜了下來,似乎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明明白白。

這樣靜寂的氣氛讓陳盛方極度不安,尤其此刻自己的頭還被風允哲攬在懷中,老天!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為什麼風大哥會像摟一個女人一樣地摟她?

她在他懷里不安地扭動著,企圖不著痕跡地離開他的懷抱,然而這點小小的企圖能逃過他風允哲的法眼?他將她摟得更緊,灼熱的體溫隔著她身上的單薄衣物傳到了她的傳內。

她的胸脯此刻正若有似無地抵著風允哲的胸膛,面紅耳熱加焦灼恐慌讓她整個人忙不迭從他懷中彈跳開來,也顧不得會被猜疑、誤會什麼的,使勁把他的手臂從她身上推開。

風允哲馬上挑起了眉,沒有再將手移到她身上,只是用一雙深邃難解的眼神緊緊地瞅著她,明知故問地問道︰「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臉色已經紅到耳背上頭了,下意識地抓緊自己略微敞開的衣衫,她只有拼命地搖頭再搖頭,「沒……沒什麼不對,對不起,我只是覺得有點熱……你這樣抱著我,讓我覺得有點熱,所以……」話驀地打住了,她看到他臉上似笑非笑的戲謔表情,又想到方才自己一連串有點暖昧又加語焉不詳的話……老天!她究竟在干什麼?!

「怎麼不說下去?」他甚感興味地望著她嬌紅的一張臉,為她身為女兒身而感到一抹慶幸,因為此刻的她美得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擁她入懷,然後深深地吻她,直到她全身散發著玫瑰般的色澤方休。

想著,風允哲不由得自嘲,他像是許久沒有踫過女人的男人似的,竟在醫院里想要抱一個看起來像個小男生的女人,他究竟是怎麼了?仿佛知道她是陳正國之女後,對她益發地另眼相看了,是什麼樣的原因導致自己如此?他一時竟理不明白。

「我……頭疼。」她是真的頭疼,從那幾個風騷男人進她的病房之後她就開始頭疼,她不知道風允哲是如何發現的,但此刻她的頭痛得更厲害了,為這樣莫名其妙的情況感到慌亂,不安和恐懼。

「醫生馬上就來了。」風允哲的眸光冷了下來,走到窗邊居高臨下看著香港的璀璨夜景。

他背對著陳盛方的背影顯得孤傲冷漠,像遺世獨立的無情人,她的心莫名地感到一抹悲涼與淒楚,定定地望著他的背影發怔,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年冬天,她十三歲。

案母親不知為了什麼正在大廳里爭執著,聲音很大但卻听不清,一向和睦的他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怒目相向,平日溫婉的母親到後來更是聲淚俱下,接著,是兩人沉默地對峙,然後,一個高大英挺、身著黑色逕裝的神秘男子出現了,他的出現讓母親轉身回房,獨留父親一個人在大廳。

而她就躲在房里的門縫中窺看,她听不清他們之間的交談,但她的眼神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過那一身黑的神秘男子,他看來很年輕,有點倨傲、有點冷漠,噙著嘴角那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是深深迷惑了她。

他沒有留在她家太久,大概二十幾分鐘吧,他微笑著離開了,父親則必恭必敬地領著他出門,她從房內跑了出來,靜靜地站在父親身後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父親一直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見了才轉過身,看到她,父親的眼中閃過一抹驚異,怔怔地望了她半晌。

「怎麼了,爸?」陳盛方笑著看父親,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這種有點惶恐的眼神望著她。

「你出來很久了?」

「我看到客人走了才出來的。」

「喔。」父親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是誰呢?長得好帥!」她拉住案親的手笑問著。

「小女孩懂什麼帥不帥的。」父親笑著直搖頭,拍拍她的手背,「他叫風允哲,他的父親風傳和爸是老朋友了,他是代他父親來看看我們的。」

「風允哲。」她在心里念了無數次他的名字,後來跑到房里把他的名字寫在日記本上,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忘記,然而,這似乎只是自己多慮了,因為從那一刻開始,風允哲的名字就像印在她的心底的,再也忘不了。

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三年多前,也就是她父母親雙雙出車禍死去前的幾個月,想到此,又是令她黯然神傷。

這時,張醫生走進病房,一貫的溫文微笑掛在嘴角,見到風允哲在場微微地對他點點頭,然後便走向躺在床上的陳盛方。「听王先生說你頭疼?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她的頭愈來愈疼子,你得仔細替她瞧瞧。」風允哲遠遠地站在一旁說著,兩手交叉在胸前。

「是的,風先生。」張醫生抓過陳盛方的手把了一會脈,再拿听筒听了一會她的心音,接著叫她張開喉嚨查看,又請護士替她量了一會體溫,才道︰「陳……是感冒,所以有點發燒,我開個退燒藥給她,再讓她多喝水、好好休息就可以了。」

「謝謝你,醫生,陳盛方微笑地對醫生點點頭,雖然這醫生從頭到尾都是在跟風允哲說話,不是她。

「不必客氣,有任何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她會有什麼問題嗎」」風允哲突然挑起了一道濃眉望著張醫生。

「呃,不會,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張醫生被風允哲這麼嚴厲一問,忙掏出手帕擦著莫名其妙流下的汗珠。些有錢有勢的人總是難搞,除了對他們的病人要倍加關照、小心翼翼,連病人的性別還要配合要求的連提都不能提,真是動輒得咎,如果可以,他真希望這差事丟給別人做。

「沒事的話就出去吧,謝謝你了。」風允哲下了逐客令。

等張醫生忙不迭逃開她的病房,陳盛方才淡淡地說了一句,「你這樣會嚇壞他的。」

「嚇壞?你以為每個男人的膽子都像你這麼小?」風允哲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弄,他走向她,伸手抬起她的下顎,雙眸則定定地落在她的臉上,看她慌亂不已的眼神,看她小巧挺立的鼻尖、微微開啟的紅唇及那抹只要他一靠近就會浮現在她臉上的酡紅,怎麼看她都是個小巧迷人的可人兒,他們幾個怎麼能把她當成男人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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