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幫少主 第23頁

不會讓她失望?他指的是什麼呢?她頓時陷于困惑,但她不動聲色地問︰「你指的不會讓我失望,是指金錢上的資助?」她冷凝著眼定定地望著他一臉的嘲弄,突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接受他無情的眼神與批判,又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愛上這樣的男人?

她的父母是要她來找他沒錯,但他何必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她知道自己會給他帶來麻煩,她知道他會因為她來找他而瞧不起她,所以她不說明自己的來意,只求乖乖地待在他身邊,難道這樣也不行?為什麼他一副好像她靠近他是有龐大企圖的模樣?

風允哲陡地冷笑一聲,「金錢和,我都不會讓你覺得失望的,只要你敢要,也要得起。」

她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他,看了好久好久才終于從嘴里迸出一句︰「我兩者都不要,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賴在你身邊,你不必擔心了。」

陳盛方顫巍巍地起身,麻痹的雙腿恢復了行走的能力,她頭也不回地往尚有幾百公尺遠的王家車道的出口走去,微風將她月兌落的級帶吹得老遠,也風干她頰上的淚珠。

腳傷可愈,心的傷口卻再也愈合不了吧?她難過地想著。

「你要離開?」風允哲聲音遠遠地隨著風飄送過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像是沒有盡頭。

「你在搞什麼?」王詩喬不知何時已站在風允哲的身後,對這突然發生的一切感到莫名其妙。

「你別管。」風允哲轉身往自己住宿的紅磚別墅方向走去。

「小陳身上一毛錢也沒有。」王詩喬提醒他。

風允哲的腳步頓了一下,「是她自己選擇離開的。」

「她腳上受傷,能走得了多遠?你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對她說那種話?她如果來‘瞻’雜志是為賴上你,那她不可能乖乖地待了三年多,這三年,我們可沒有把當成女人來對待。」王詩喬指出矛盾點。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別管。」風允哲仍沒有回頭。

「她走出我家宅第的範圍就沒有任何人可以保護她了,如果她再次被人開車撞傷……你也無所謂嗎?」他倒是想看看風大少的心有多冷硬,看這情形,風大少跟小陳之間的關系並不如他所想像的尋常,這其中或入場牽扯到一些他所不知情的內幕。

陳盛方倒在備泊中的那一幕躍上了風允哲的腦海,也重重地擊在他心上,那慟與心疼是那般的深刻而明顯,他怎能欺騙自己對她根本不在乎?他是在乎的,就是因為在乎才會迫不及待地想把她弄走……是吧?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剛剛是怎麼回事。

「我不追女人的,你知道我的原則。既然她自己選擇要離開,我是絕對不會把她追回來的。」他背對著王詩喬,語氣毫無起伏。

「難道你要我去追?」王詩喬挑起眉道。

「要追也是你的事,跟我無關。」他的聲音仍是平淡。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她當我妻子,也不關你的事嘍?」王詩喬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誰料風允哲連考慮也沒有就說︰「如果她願意嫁你,願意娶她,那又關我什麼事呢?」

第九章

世界末日差不多也是這樣子了,陳盛方心想。身無分文、孤革伶仃,要上哪去都不知道,就連護照也不在身上,走了半天,她甚至還沒走出王家的宅第範圍,終于遠遠地看到大門的時候,她已經再也走不動地坐在草坪上。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風大哥為什麼突然對她說了那些難听的話?就算她真的是奉父母之命來投靠他,他也不必這般地嫌惡她啊!像是生怕她從此賴在他身邊不走似的。

「回去吧!」你走不出這個大門的。」

王詩喬的聲音突然在她的身後響起,讓她驀地一愕,不過她沒有回過頭看他,依然維持方才的姿勢坐在地上。

「你不必管我,我不會再待在這里的。」像只小狽那樣讓人嫌棄?她陳盛方還不必那麼可憐。

「因為風跟你說的那些話?」王詩喬走到她面前蹲子,望進她含著淚霧的雙瞳,「他不是有心的。」

「他是!他就是那麼想我的。」陳盛方激動起來,沉澱在心底的幽怨就這麼一古腦傾巢而出,「我賴他什麼呢?我只不過是抱著一顆極卑微的心,祈求能多待在他身邊一些日子罷了!為什麼他把我說成好像企圖攀龍附鳳似的難堪,我又不是故意不告訴我是女兒身的事實,是你們每一個都把我當成男孩,這也是我的錯嗎?我圖他什麼呢?我能圖他什麼?就連父母臨終前要我來找他依靠我都沒說半個字,這麼多年來我靠我自己過了這麼久,真要圖他一分一毫我又何必如此?可惡!他真的可惡極了!」說完,她忍不住地哭了起來。

「別哭了,我想他不是有心這麼說的,別放在心上,嗯?」王詩喬遞給她一條自己隨身攜帶的紅色手巾,柔聲說著。他見陳盛方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還真有點不習慣。

陳盛方接過他遞來的手巾,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便用手巾擦著滿臉的淚水,邊哭邊擦邊對王詩喬道︰「我會洗干淨還你的,對不起,弄髒你的手巾,我知道這是你很喜歡的一條手巾,真是對不起。」

「不必還我了,帶在身邊吧!我看你似乎常常都用得著它。」他莞爾笑道。

「見他難得這麼大方溫柔,陳盛方睜大了一眼眼骨碌碌地望了他一會,才道︰「你是不想拿回我用過的東西吧?我的眼淚又沒有毒。」

「嘿,別以小以之心度君子之月復,我可難得大方一次,你要感到與有榮焉才對。」有一種被識破的尷尬,不過,王詩喬很快便掩飾過去,畢竟有潔癖也不必表現得這麼明顯吧?

「這倒也是,認識你這麼多年,你還是第一次對我這麼好。」她抽噎著緩緩說道,一會,眼淚又像珍珠般落下。

「喂,你怎麼是這麼愛哭?你不知道女人一直哭一直哭很丑的哩!」王詩喬動手將她拉起身,「走吧!回去了,不想跟住在一起沒關系,我家房間多得是,看你高興住哪一間就住哪一間。」

聞言,陳盛方突然抬起頭來看他一眼,「你早就知道我是女人,還故意把我跟風大哥安排在同一間別墅?」

「我……他……這個……為了你的安全嘛!有風在一旁保護你,就不會再發生像飯店門口那樣的事了,你說對不對?再說,你一直不承認你的性別,我也不好特意將你們兩個‘男人’分開,不是嗎?」推了推金邊眼鏡,王詩喬不甚自在地干笑兩聲。

總不能說他非常期待看到她和風的進展吧?何況,這是風的要求,他當時可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情仇,現在雖然也不太明白,不過,他很快就地弄清楚一切的。王詩喬心中暗忖道。

「真的是這樣?」她懷疑地瞅著他。

「當然是這樣,走吧!再站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感冒。」王詩喬瞄了只穿著睡衣的陳盛方一眼,見她兩手抱胸一直不停地發抖,竟有一點點不忍心,只可惜他峰上也只穿了一件襯衫,無法英雄救美地月兌衣服給她披上,再說,他若真的在她面前月兌衣服,也許她還會大喊也不一定,他王詩喬可不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可是……」陳盛方仍感到不安。

「別可是了,這是我的家,你賴在我家又不是他家,沒什麼面子不面子的問題,跟我回去,不然我可要把你扛回去了。」王詩喬感到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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