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童養媳 第10頁

柳蘊儀的眼眸驚恐的睜得大大的。那條鞭子的滋味她嘗過,而且——就在新婚之夜。

「今天我非得讓你學會‘服從’不可!」他大喝一聲,隨即動用「家法」。

「唔——」

可憐的柳蘊儀只能悶聲在地上不斷的翻滾,然而,隨著一下下無情的鞭笞,她雪白的肌膚也迅速染上斑斑血痕……***

將近午夜了,躺在床上的希範依然輾轉難眠,這對一向容易入睡的他而言,是個少見的現象。

不曉得為什麼,今晚他的眼皮直跳個不停,加上半個鐘頭前天花板傳來的怪異聲響,更令他感到煩躁不安。

「該不會是唐耀添回來了吧?」

唉!想那麼多干嘛?再不設法睡著,明天就要帶著熊貓眼上班了。

他索性下床泡杯牛女乃好幫助入睡,但這時門鈴忽然響了。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呢?」他邊喃喃自問,邊打開門,門外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孔嚇了他一跳。「蘊儀?」

「對不起,」她氣若游絲的道︰「這麼晚還來打擾你……」

「沒關系,快進來啊!」

柳蘊儀深吸一口氣,「謝了,我只是想跟你借些紗布。」

「紗布?你受傷了?」

「不是的,我想用它來做點手工藝品……你有嗎?」

堡藝品?這麼晚了還搞那此玩意兒,不累啊?希範心里雖然覺得奇怪,還是進屋里拿了幾捆給她,「希望這些夠你用。」

「謝謝!」柳蘊儀勉強彎起唇線,「晚安,希大哥。」

此時,她薄外套上的「污漬」吸引了他的目光。

「等等!你這是……」希範訝異的發現那污漬竟然是血。

糟糕!才剛換的衣服,怎麼一下子就透出顏色了?

「呃……那是以前弄髒的。」柳蘊儀雖企圖粉飾太平,但漸漸暈開的血水卻戳破了她的謊言。

「快讓我看看你的背!」他伸手一踫,卻引來她的悶聲哀叫。這時他再也顧不得她同意與否了,心急的他馬上強月兌下她的外套,豈料里面那一件衣服幾乎是「滿江紅」。「你怎會流這麼多血?」

「我不小心摔的……」強烈的疼痛感令她的呼吸更加急促,「只是一點小傷。敷個藥就好了。」

「小傷?」他生氣的說︰「我絕不相信有人會摔成這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如果不吐實,就休怪我月兌光你的衣服找答案!」

「你不能這麼做!」她可緊張了。「要我不月兌你衣服也行,除非你馬上跟我去醫院!」

第五章

希範在走廊來回踱了半個多小時,才等到葛苓芝出來。

他心急的上前問︰「苓芝,她還好嗎?」

「你想呢?」葛苓芝不答反問。

「別賣關子了,她的傷到底是——」

「一看就知道是挨了鞭子。」她忍不住氣憤的道︰「我今天可算開眼界了。居然被打到皮開肉綻,那個下手的人真是喪盡天良!」

鞭子?皮開肉綻?葛苓芝的描述令希範感到全身發寒。

「喂!這位小姐是你什麼人啊?」

半夜急電把她從床上召回醫院,還特地騰出這間個人病房,葛苓芝當然會好奇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她是我的鄰居,也是小薇的同學。」

「同學?那……小薇上回怎麼騙我說她們兩個不認識?」

「上回?」希範不解的擰起眉。

「這位小姐曾經看過我的門診,那次她也是一身瘀傷,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一身瘀傷?

梆苓芝的話,讓他回想起希驥說過的微弱哭聲。

如果那真是來自樓上……老天!她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日子呀?

「你進去看看她吧!我會吩咐護士特別關照這位病人的。」

「謝謝你,苓芝。」

「老同學了,還跟我客氣什麼?」她笑著揮手離去,「真要謝我的話,就等你當上院長後,記得幫我多調點薪水吧!」***

推開病房門,只見柳蘊儀全身裹得像個木乃伊似的趴在床上。即使她雙眼緊閉著,但由那兩道未干的淚痕,希範確定她仍未睡。

「是唐耀添干的,對吧?「

她雖不願承認,卻管不住泛濫的淚水奔流。

「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你?」

「是我的錯,我不該惹他生氣的……」柳蘊儀細聲說。

「夫妻間難免有爭執,但也不至于要重下毒手啊!」他真的很氣憤。台語有句俗諺,「驚某大丈夫,打某豬狗牛」。像她這麼賢慧的太太,疼惜都來不及了,怎麼還忍心施以鞭刑?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我的確是無法理解!」希範的聲音揚高了起來,「可我清楚的知道,你應該馬上跟唐耀添離婚,否則你遲早會被他打死的!」

這種有暴力傾向的人,就像顆不定時炸彈,誰曉得他何時會獸性大發?「我不能離婚!」柳蘊儀猛搖著腦袋。

盡避這段婚姻充斥著痛苦,但她曾對唐家的列祖列宗發過誓,絕不會離婚的啊!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那麼愛他,愛到被他殺死了都無所謂嗎?」愛?

當然不是!她純純的初戀,早被唐耀添殘酷的踐踏瓦解了啊!

希範只當她的不語是「默認」了。

他實在想不透,這世上好男人這麼多,何以她對那個禽獸死心塌地,甚至還無怨無悔?

莫名的,一股強烈的嫉妒感令希範忍不住憤怒的重錘桌子一下。柳蘊儀嚇了一跳,小小聲的說︰「希大哥,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你就別管了。」

「我怎麼能夠不管?我……」面對柳蘊儀的一臉困惑,他硬是拗出一個理由,

「就沖著你喊我一聲‘希大哥’,這件事我管定了。」

這番好意她只能心領了。「如果真的想幫我,就請你保持緘默吧!拜托……」

迎視那雙滿盛憂傷的眼眸,希範除了心疼,更不忍拒絕她的苦苦哀求。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我想我該回去了。」她說著便吃力的想起身。

他氣得大吼,「你骨頭犯賤嗎?是不是嫌這頓毒打還不過癮?」察覺自己竟氣得口不擇言,他馬上道歉,「對不起,我不該口出惡言的,可是……可是我真的……」

「我明白。」柳蘊儀給他一個寬恕的笑容,「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因為耀添不在家。」

「他不在?」打了人之後就一走了之?太可惡了!

「他又趕去大陸了,最快一個月才會回來。」

唐耀添這次回家,主要是為了取得財產證明,所以他一發泄完怒氣,就逼著她交出手中的那份權狀。柳蘊儀縱有千萬個不願意,但她已無力維護唐家最後的一塊地了。

「那你更該留在這里養傷了。」希範勸道。

「我不能——不能習慣醫院的藥水味。」其實她是擔心唐耀添會打電話來查勤。

「但是你需要人照顧啊!」萬一傷口被感染,可是會並發發燒的。

「我可以自理的。」柳蘊儀說著又想下床,但一牽動背部的肌肉,她又疼得臉色發白了。

「看你這個樣子,我如何放得下心?」靈光一閃,希範忽然想到一個拆衷的辦法。「如果你堅持出院,那就給我一副你家的鑰匙吧!」

「你要鑰匙做什麼?」

「我好隨時上去照顧你呀!」

其實,照顧只是其次,若能拿到她家的鑰匙,下回再听見什麼奇怪的聲音,他就可以立刻沖上去救人了。

「這……」妥當嗎?

見柳蘊儀仍猶豫不決,他便使出「撒手 」。

「那……我讓小薇去照顧你好了。」

那更不成了!以希薇憤世嫉俗的個性,絕饒不了唐耀添的,說不定她還會把協會的律師,甚至社會局的官員都搬出來呢!

「好!我給你鑰匙。不過,你千萬別讓小薇知道我挨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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