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挖苦這位大博士了嗎?」路徹辰轉向咎晃與嚴皓寒說︰「把他帶進研究室,我希望他能夠擅用時間,那里就借給他發揮長才吧。至于你……」他隨即又對她扯出詭笑,「跟我來。」
韓憶情不得已下,只好對羅勃使了眼色後,便隨路徹辰而去。
一直到了惡人窟的大廳內內,路徹辰指了指里頭的椅子,「坐啊。別緊張,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嘴畔帶著可惡邪笑,看似毫無暖意的薄唇輕輕抿動了幾下。
雖不願听從,但情勢比人強,她還是得壓抑住滿月復的不滿,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看上了咎晃那家伙?」他開門見山就問。
「咎晃?」這人是誰?
「就是剛剛和你說話的漂亮小子?」路徹辰蜷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笑了笑。
「你胡說什麼?」
她倏然站起,血液不斷沖擊著血管壁,全身發出了陣痛。她不懂,這些人是要救她還是害她,為何不送她回關島,還將她帶來這兒廢話連篇?
「讓我說到心坎里了嗎?瞧你激憤難平呀。」他眯眼對著她。
韓憶情深吸了幾口氣,「抱歉,我不想理會你這種無聊的問題,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放我走?」
「你隨時可以走。不過那個羅勃我就得留下了。」他眼底蘊釀了股深沉。
「不行,他是我的……我的老板,怎麼可以讓你帶走。」她激動不已,還得考慮措詞,避免讓他听出破綻。
「可是他是我賺錢的籌碼。」他對她聳聳肩,露出一副無辜的可惡笑臉。
韓憶情柳眉微蹩,「這麼說你是不可能放他走了?」
「沒錯。」
他挑眉輕笑,炯亮的雙眸閃出一抹押光,「當然,如果你要留下來,我也很歡迎的。」
她考慮了會兒,才道︰「好吧,那我留下。我累了,我的房間……」
「咦,你不過是人家的助理,還忙著喊累,這樣有道理嗎?」路徹辰貼近她的臉,「你既然身份只是助理,那就等于下人,是不是得讓我們使喚?」
她被他這話給刺激得一愣,傻在那兒竟說不出話來。
「好了,今天就讓你休息,我現在就帶你去你的房間。」
說著,他便走進右方那扇門,韓憶情猶豫了一會兒,也只好跟上。當走出門外,這才發現那兒居然有個中庭,然後呈放射線狀地分出多條岔路!
他接著便將她帶往左側的那條路徑,她緩步跟著,看著這里分散著許多房間,不知是誰住這里的?
直到最後一間房他才停下腳步,對她笑說︰「這里是下人房,我惡人島所有的佣人、花匠全都住在這兒,這間房就借給你吧。」
韓憶情氣得渾身發抖,但為了羅勃她還是得忍下,不希望自己先被趕走啊!
「謝謝。」
扔下這兩個字,她便閃身進屋。卻在門要關上的那一剎那,他已擠身進來,「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累了,先生。」她疲憊地看著他。
不是因為身體累,而是心好累……尤其是見了他之後,好像體內所有細胞都被他壓榨光了!
「我叫路徹辰,別喊我先生,這麼生疏?」
「你明明是褐發藍眼,干嘛要取蚌中文名字?」她不解地問。
「你明明是黑發黃膚,為何會住在關島那種地方?又跟在羅勃身邊呢?」他笑著以問為答。韓憶情知道他定是在找機會挖她底細。
「算了。」她搖搖頭,「請你出去。」
「咦,我發覺你這麼人外冷內熱,而且挺聰明的。」
他欺近她,伸手撫觸著她的臉頰,「既然不是個笨女人,就該知道此時此刻你最不應該做的事就是得罪男人。」
「我也不敢。」她抬起臉瞪著他。
「你還很勇敢。」他的手從她的臉頰模索到她頸後,將她壓向他,兩個人的唇只差分厘。
「你想做什麼?」她身子微顫地問。
「你說呢?」路徹辰眯起眼,對著她肆笑。
「你若敢非禮我,小心我會告你。」韓憶情故意對他發出囂張氣焰,希望能嚇跑他。
可她似乎失敗了,他居然不肯放開她,「告我……可以,我們惡人島還沒被官司纏身過,你可以試試。」
「我只是隨口說說……」眼看他的臉在她眼前愈放愈大,她真的開始害怕……害怕他真會吻她。
「我也可以告訴你……」他笑眯了眼,又說︰「你當真勾起了我的興趣,不過……今晚我也累了。」說著,路徹辰便撤了身,眼底掠過一絲興味。
「那請……請你離開。」她提防性地望著他。
「嗯……好吧,不過說實在,我很不想離開這里。」他看了看稍顯簡陋的下人房,「雖然這里的環境是差了些,不過這床應該還滿軟的。」
「你!」她一陣臉紅耳羞。
「我想如果在這張床上和女人翻雲覆雨一番應該是種非常不錯的感覺,你說呢?」他放柔低嘎的嗓音,誘惑著她。
韓憶情沒想到這男人說起話來竟然這麼下流,恨得指著大門,咬牙怒罵,「走……你快給我走……我不會讓你踫我的。」
「小姐,我有說要踫你嗎?你可別對號人座啊。」他嘴角勾勒出一抹笑痕,挑釁地對著她瞧。
「滾……」她已無力反擊,只能抵著牆,強忍住眼中的淚。
多久了,她多久沒在外人面前掉過淚?
「要哭就哭吧,何苦強忍著,那是會內傷的。」他搖搖頭,從口袋掏出手帕遞給她。
她不理他,可眼淚就這麼好死不死地在他眼前掉了下來。路徹辰干脆替她擦了淚。「難怪人家說女人是眼淚做的。」
「別踫我!」她推開他。
「好好好,我不惹你了,好好哭一場,女人本就是該柔弱點兒才讓人憐愛,懂嗎?」
路徹辰照著她許久,就在轉身欲離開時,她卻突然跑過來,淚眼迷蒙地望著他問︰「我們有只皮箱,你能不能還給我們?」
「皮箱!」
「是的,咖啡色的小牛皮箱,里面全是我……我們的研究資料,很重要的。」那可是她多年心血,絕不能因此付之一炬。
「哦,原來那是研究資料。」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韓憶情以為他想吞佔它,于是嚴肅地提醒他,「上面的所有重點全是以記號顯示,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你留著它是沒用的,還是還我吧。」
他露出一張詭魁笑臉,「你以為我貪圖它?」
「難道不是?」她蹙起眉。
路徹辰突地收起笑容,眸光回復冷淡,「若我真貪圖那些研究報告,我只需要奪得它就行,實在不必要救你們,你說對嗎?」
「因為你看不懂它,還需要我們。」她拭了拭仍掛在眼角的淚,強硬地表示。
「哈……話是沒錯,可天底下像你們這種奇才不少,三個臭皮匠定能勝過一個諸葛亮,你敢說我拿給他們看了,在他們在集思廣義之後,會意會不出你們當中的暗號所代表的意義?」
他凝起唇,撇撇嘴又說︰「千萬別太夜郎自大,也別將所有人都比做大壞蛋,嗯?女助手。」
對住她邪佞一笑後,他這才舉步離開了這間狹小的房間。
韓憶情深吸了口氣,仿若仍可聞到他所留下的淡淡迷人的青草香氣。
此刻她腦子閃過的全是他剛剛的那番話,不可否認的,他似乎將她的心態拿捏了七八分,也說中了她心底深刻的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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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徹辰回到「惡人窟」大廳中,便煩郁地搓了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