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真,又擊中目標,另一輛黑色轎車也報銷了。
「小心……」羅勃大喊,手指的前方。
路徹辰立即坐下,握住方向盤往右一打,躲過迎面沖擊而來的大貨車。
「啊……」羅勃雙眼圓張,這千鈞一發之際,他當真嚇暈了過去……
「羅勃……羅勃……」女子見狀,趕緊重返後座,緊張地喚著他的名字。
「放心,他只是暈了過去,沒事的。」
路徹辰扯著唇,眼光仍凝注在照後鏡上,雖然已將剛剛那兩輛跟屁車打發了,卻不敢保證有沒有下一批。
但他也沒忽略掉那女人是怎麼對那位膽小博士的稱呼。這個大伙爭相搶奪的大博士居然會有個這麼滑稽的名字?!
「唉……」女人輕嘆了口氣。
「別嘆氣,你那位膽小博士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我實在為你惋惜,跟著這麼樣一個老板不痛苦嗎?」路徹辰嘴角淡淡一牽,從照後鏡瞞了她一眼。
女人不響應,只是看著外面,此刻天氣是風和日麗,實在想象不出他們剛剛竟深陷在彈雨之中。
還有這個男人是誰?為什麼要救他們呢?
「你是誰?」忍不住,她還是問了。
「哇!真難得!」他故作驚異狀,若非你剛剛喊了羅勃兩聲,我會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你到底是誰?」她冷著嗓重問了遍。
「我?!‘偷’你們的人。」路徹辰收起笑意,眯起一雙利眸,淡淡說道。
「偷人?」
「對,我最愛偷人,尤其是像你這種故作正經的女人。」他眸光閃動,笑意又突地涌現,里頭卻飽含訕意。
女人倒抽了口氣,想反擊卻又忍下。她告訴自己,這近十年來她早已養成不為外界所動的淡漠,專注于學問的研究,怎麼可以因為他一句話而動怒?不,她絕不能……。
「怎麼不說話,是默認了?哈……」確定沒有人再跟來,他放心且愜意地往後一仰,發出更張狂的笑聲。
「無聊。」她一顆心竟被他激得強烈扭續著,就連呼吸也覺得窒悶,一口氣憋在胸腔差點兒透不出來。
「喂,你叫什麼名字?」見她想生氣又不敢生氣的模樣,真是可愛極了。
‘在問別人姓名之前是不是該先送上自己的名字?」她冷冷地牽起嘴角,一字一句冷冷地擲向他。
「哈……說真的,你要比那個膽小博士有意思。」他薄而銳利的唇角微微勾起,餃著抹似諷非諷的笑意。
她不再理會他的調侃,索性閉上眼,佯裝瞌睡。
「你不理我,小心我將你往這兒一丟,讓你和你的博士在這兒自生自滅。喂,你可是為人助手的,保護的責任你該懂吧?」
路徹辰忽地轉首,正好一簇剛開啟的街燈照射在他的側面上,不經意柔和了他臉孔如刀鑿般的深邃線條。
「你的意思是?」她瞪著他。
「現在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說什麼你就該答什麼?」一抹趣意在他眼底橫生。
「宵小之輩也敢有這種要求?」她面不改色道。
「宵小?!」他回頭凝睇著她。
「你不是說你是個賊嗎?」她抿唇眯眼,淡然地笑了。
「我……賊!」他指著自己的鼻尖,臉色由脹紅轉為發暗,最後卻展現更狂肆的笑聲。
看他動不動就笑得如此狂妄,真想大喊一聲「神經病」。但這種男人不值得她做出有損形象之事。
「你知道嗎?大伙都喊我‘神偷’、‘偷聖’,可沒人會像你這麼稱呼我,不過當神當聖我全當膩了,換換‘賊’字輩似乎也不錯。」路徹辰深吸了口氣以舒緩胸中被笑意所激起的疼痛感。
她不愧是跟在所謂博士身邊的人,雖然不太愛說話,卻總是一鳴驚人,口齒伶俐卻不愛賣弄,倒是滿對他的胃口。
「對了,你和那個膽小博士是什麼關系?」他突地一問。
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後便轉身面對窗外,閉目養神,懶得理會他這種更無聊的問題。
得到一個大白眼與她的不予響應,路徹辰只好聳聳肩,加快油門繼續馳騁在大馬路上。
假寐的韓憶情能感受到車速的逐漸加快,直到幾乎快飛起來的速度時,她已不自覺地緊握雙拳,強迫自己不能緊張,不能被激……。
尤其面對眼前這個無聊透頂的男人,她絕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任何反應。
而路徹辰可由鏡中看著她反映出來的緊張身影,嘴畔的笑意也刻劃得更深更濃了,好個女人,想不到她的脾氣還真倔呀!
那就看看誰先投降吧?
于是他又將油門往下壓,車子更進一步的疾飛向前。就此,一場心理戰正要展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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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徹辰終于帶著膽小博士與他的助手,三人回到了「惡人島」。
罷下飛機,韓憶情幾乎被這座島上幽然飄逸、綠意翁翁的景色給懾住了心!好美、靜溢的地方……
「這里是……」她情不自禁地問出口。
「我的地方……賊窟。」路徹辰帶著笑,話中有話地說。
然而對他倆之間的對話完全意會不來的羅勃一听見「賊窟」二字,立刻嚇得兩腿發軟!「你說什麼?賊……你是賊?!」他抖著聲指著路徹辰。
「你給我閉嘴!」路徹辰狠狠地對他吼了回去。
怎麼搞的?自從遇上這個「膽小」兼「白痴」的博士後,他似乎很容易被他激怒。
路徹辰懷疑外人對這個博士所下的評語究竟是不是錯了?
什麼「冷君子」,簡直就是「鼠之輩」!」
此刻,惡人窟內的咎晃與嚴皓寒開著車來到停機坪,一見到路徹辰,使異口同聲道︰「東西偷到手了?」
「沒到手我能回來嗎?總不能丟咱們八邪人的臉。」路徹辰一把將羅勃拉到他二人面前,「這就是我到手的‘東西’。」
「什麼?是個人!」
嚴皓寒驚愕地張大一雙眸子,望著這個像龜孫一樣縮著腦袋的羅勃,「這個人真有那麼值錢嗎?會讓一毛不拔的威廉斯砸下大筆金錢,為的就是救他?」
「你別瞧他這副樣子,他可是不可多得的武器生化博士。」
路徹辰冷嗤了聲,正打算返回窟內好好在他房里的按摩浴白享受一番,哪知身後竟揚起一道非常憤慨的女聲。
「你別走。」
他狐疑地眉一掀,徐徐轉過身,望著她那微微揚起,小巧可愛的下巴,「嗯……神秘的女助理,還有事嗎?」
「我希望你說話能夠客氣一點。」韓憶情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多事,可偏偏就看不慣他這副眼高于頂又傲慢的態度。
流氓雜碎她見多了,可就沒有一個像他這般,簡直讓她討厭到恨不得……恨不得手上有把槍將他打成蜂窩。
「咦,你們各位听听,我到底是哪兒不客氣了?」他雙手抱胸,雙眼閃動著星光,語帶促狹。
「是啊,我們島主哪兒不客氣了?」小白臉咎晃猛地跨前一步,在他尚未摞起韓憶情的手之前已被路徹辰擋下。
因為他知道咎晃手勁極大,這一握,那女人少說得三天手腕不能動。
「羅……羅勃博士並沒有得罪他,他又何必直挖苦人家?」她一對星眸直凝住在普晃那張深邃英挺的五官上。奇怪的是,此人外表清逸不凡可脾氣怎麼那麼沖!
心底更恨上天的不公平,這些男人一個比一個張狂無禮,為什麼還要給他們一張無懈可擊的face?
不知怎的,當路徹辰看見她直盯著咎晃瞧時,心底竟出現了極度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