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我。」他撇唇一笑。
‘為什麼來?你不該來的。」
「我是來偷人的。」
「偷人!」
她怔忡地凝睇著他的眼,短短的四目交接中她已感動得無以復加了。
「快跟我走吧。」路徹辰深沉的眼瞬也不瞬地瞅著她好一會兒。
這半個月來他一直想盡辦法要來找她,可傷勢未愈,那些多事的伙伴可把他盯得死緊,讓他寸步難行。
好不容易,他前幾天趁他們全有任務在身,不得不出島之際逃過方耀的眼楮,趕來紐約找她。
「等等,你的傷?」才半個月,他的傷勢應該不會好得那麼快吧?
「沒事了。」扯唇一笑,還對她開著玩笑,「別人一個禮拜就出院了,我沒道理躺一整年吧。」
「你是真的好了?」她泌出了淚。
「別太感動,只要你跟我走就行了。」他拉住她的手,直往另一頭靠窗的方向走去。
「不,我不走。」她定住身,眼神迷惘地望著他,「你當初的責任就是要將我送來這里,現在又為什麼要帶我走?」
「我!」他竟語塞了。
「是不是只為了要回你的權益,你說過從不讓人欠債的?」她不勝愁苦,認為他來的目的只是想得到她!
「嗯……就當是這樣好了。」他眯起炯眸,訕笑了聲。其實他也說不出為何他非得帶她走不可?
這問題為何他以往從沒想過?
「我不能走,也走不了。」
她甩開他的手,轉過身去,聲音帶了股掩不去的埂凝,「我想天底下女孩子那麼多,少我一個你應該不會太介意才是,如果你真要討回什麼代價,可以再給我半個月的時間嗎?到時候我……我會履行約定。」
「為什麼是半個月?」路徹辰發現事有蹊蹺。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答應對方在這里留下一個月為他研究東西,已過了一半的時間,不就還剩半個月嗎?」
韓憶情刻意避掉有關爺爺被綁的事實,畢竟這是她自己的事,無關乎他,她不該再將他扯人另一場危機中。
自己的爺爺她自己會救,即便救不回,她也會與他一道,不想再將他這個局外人推進她的世界。
只是她真的不了解他,憑他一個島的島主,未來是如此多彩多姿,何苦為了向她索債千里迢迢遠赴紐約?
「不必為那種人耗費時間了。」
在來此之前,他已經對這位財閥做了調查︰美國邁阿密人,本名艾森豪,但道上的人都喊他艾老大,一心想竄進政治界卻由于身份難以漂白被拒于門外。此次特地將她從關島請來,就是為奪得生化武器制作藍圖的第一手資料,好以此為籌碼達到他的目的。
雖然他與威廉斯是以合作名義對外成立生化科技公司,可事實上威廉斯只不過是他利用來與他們惡人窟聯系的丑角而已。
「為什麼?」她眯起眼。
「他不是好人。」路徹辰臉色陰郁地暗下。
「那又如何?你也不是好人。」她的心悄悄一緊,冷睇著他那張輪廓深邃亮眼的五官。
「對,我不是好人,所以今天我要用狠招了。」凝屬一笑,路徹辰展露出他魅惑眾生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
「剛剛我說過了,當然是偷你走。」
說著,他已將她敲昏,扛上肩,沿著來時路,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了這間研究室。
第六章
韓憶情只覺後肩一陣酸疼,接著迎面而來的便是一團黑霧,隱隱約約感覺到身子在晃動,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直到她完完全全的沒了知覺。
當她再度張開眼,肩上的疼仍在,可眼前的景物竟已變得陌生了。
這里是哪兒?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醒了,怕你亂叫壞了我的行動,只好……抱歉了。」突然路徹辰的聲音在她耳邊漫開,嚇了她一跳。
轉過頭,才發現他正點了根煙坐在窗台上,透過簾縫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你敲昏我?」她模向後腦下方,仍覺一股疼痛。
「不這麼做你會跟我來嗎?」就在他回首的剎那,眼神竟毫無遮掩地落在她胸口處。
她覺得奇怪地看向自己的胸前,才發現她的上衣可能在他扛她逃走時不小心扯落了兩顆鈕扣,胸前風光若隱若現的在他眼前挑勾著。
「你怎麼可以?」她趕緊拉上衣服,雙頰已通紅。
他卻笑得像朵燦爛奪目的罌粟花,迷人又耀眼,「美麗的事物都是供人欣賞的,有什麼好遮著,再說欣賞的人是我。」
她瞪大眼,「無恥!」
「別再罵我無恥了,我可是救你的人耶。」他對住她溺笑。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救。」一想起自己這一消失,極可能威脅到爺爺的生命安全,韓憶情的心便猛地涼了半截。
「你是我的,這由不得你。」路徹辰的臉孔也跟著一僵。
「我是人不是東西,不是你想偷就都得了的。」她心情一亂,不禁對他激狂吼出聲。
「是嗎?那你的心呢,是不是早就遺失了?」他撤撇嘴,炯亮的冰冷藍色眸光直膠著在她臉上,渾身散發出一股放肆的男人味。
「我……」她心一痛,卻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韓憶情故作平靜,強迫自己千萬別因為他那句曖昧不明的話而弄得整個人都不對勁兒了。
「哦,不懂?我會讓你道出你真正的心思。」他跳下窗台,走近她。
「我不是你在別人面前炫耀的工具,更不是你用來打發時間的玩意兒。這里不是惡人窟,只要你去街上晃一晃,肯定可邂逅一票女人,又何苦對我窮追不舍,放過我吧,該還你的我事後一定回親自奉上。」她激動地表示。
「親自奉上?」
他肆笑了聲,「奉上什麼?你的錢?還是你的身體?」
「你……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她紅著臉睇著他。
「你的錢我不要,不過你的身體……我可是有著百分之兩百的興趣。」他一徑賣弄著他的魅惑笑容與流利的言詞。
「我現在沒空,得趕緊回去。」她垂下小臉。
「為什麼執意要回去?」路徹辰坐到她身畔,一手搭在她肩上。
她轉過臉去,不能說吧。
「好,不說沒關系,那就別想回去,以後你就待在這兒陪我。」他強勢地轉過她的小臉,盯著她的眼瞳。
「不、我一定要回去。」韓憶情臉露驚慌。
「那就告訴我為什麼。」他索性與她玩起拉鋸戰的游戲,她愈是想隱瞞,他愈不可能讓她離開了。
韓憶情抬起眼,全身乏力地看著他,「不肯讓我走,就是因為想要我?不達成目的你誓不罷手對不對?」
他微勾嘴角,不允她說的是對或錯。
「好,那就拿去吧。」她閉上眼,揚起臉,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
「哈……」
路徹辰赫然大笑,笑得渾身都跟著抖顫了,「小姐,你這模樣有點兒像赴斷頭台,跟我真的那麼恐怖嗎?」
「你這人為何說話都不知收斂?」韓憶情瞪著他,全身血液仿似在一瞬間全烘熱了起來。
「我第一次听說在床上做那種事得收斂?」
他咧開嘴,對住她嘻笑道︰「通常女人都希望男人能放開、能持久,可以給她們最大的滿足。」
「你……」她怔住,整張臉倏然轉紅。
「來,把眼楮閉上。」他誘哄道︰「感受我是怎麼愛你的。」
望著他那張魔魅臉孔,憶情听話地閉上眼,听著他那出奇磁性、好听的聲音。
路徹辰緊握住她的下顎,醇酒般的低嘎嗓音在她耳畔回蕩,「吻,是一種兩情相悅的象征。」
兩情相悅!
韓憶情倏然張開眸子,心底不禁忖度著︰他們之間有這四個字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