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唐駿指著自己的鼻尖。
「是吧!難還還要吳媽媽……」
「好、好,我來總行吧!」唐駿就是受不了女人嘮叨這一套,連忙舉手認了。若非他們是他父親的摯交,也肯為他保密,他才不願意來這兒听訓。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好。」初晴任難為情地說。
「你怕什麼?就讓他來。」吳媽媽一見這女孩就覺得她特別不一樣,與她投緣極了!莫非是唐駿這孩子想開了,不再交一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了?
「可是……」
「你別羅唆了!」唐駿沒好氣地說,拿來藥酒幫她涂了些在傷處,便開始使勁兒揉撞。
他的力進雖不大,卻仍讓初晴疼得受不了,好幾次都要呼痛出聲。她拼命咬牙忍住,說也奇怪,幾次之後她漸漸覺得輕松許多,腳踝已不再疼痛難抑。
「好些了沒?」他看了看她。
「好多了,可以了。」她額上已流出細汗。
「這就好,那你就留在這里休息吧!若要過夜也沒關系,反正我先生不在,咱們可以作伴。」吳媽媽客氣道。
「不了,我大概可以走了,還是回去好了。這麼晚了還叨擾你,真不好意思。」
初晴連忙起身道謝。雖說這位伯母和藹可親,畢竟是頭一次見面,再怎麼她也不能繼續打擾人家。
「既然你堅持,那我也不勉強,凡事小心點兒。唐駿,好好送人家回家,知道嗎?」吳媽媽對唐駿叮嚀道。
「是,您真是比我媽還愛訓我。」他順手扶起初晴走出診所,卻在門外遇上一名女子。
女人與唐駿的眸光對視,剎那間兩人同時一震!
「唐駿!」女子驚呼了聲。
「蔣儀。」他漸漸眯起了眼,「你來這兒干嘛?」
「你曾帶我來這兒的,應該猜得出我來做什麼?」蔣儀的目光膘了瞟他身後的初晴,「又有女人為你獻身又獻子了?」
「你別胡說!」唐駿狹長的眼中閃出懾人冷光。
「哦,她不是來墮胎的?」蔣儀似乎不信。
初晴倒是無所適從地看著他們,卻不知自己該如何插話。
「倒是你。不是已經結婚了,干嘛還來這兒?」唐駿冷眼看著蔣儀。說也奇怪,今天再見她,他以往的痛似乎已不復見。
又好像她帶給他的傷痛並沒他所想像嚴重,一切只是他作繭自縛。
「哈!你以為陸子雲那老頭能讓我懷孕?!」蔣儀掩嘴大笑。
「你的意思是……」唐駿勾起唇角,鄙夷的眼神如刀刃。「莫非你又在外頭物色下一任金主了?」
「我說唐駿,你可知道離開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項決定,如果我們有以後,我一定要生下你的小孩,絕對不再執意把孩子拿掉了。」
蔣儀出乎意料的雙手抱住唐駿的頸子,狂吮著他俊薄的唇。
這一幕完全讓初晴看傻了眼,亦能從他們的談話內容揣測出他們兩人的關系。這個蔣儀就是唐駿常放在嘴上的「她」嗎?
這種認知讓初晴好難過,心好酸……
這個女人曾是唐駿的最愛,如今回過頭找他,自己還有希望嗎?唉,她的對手還真不少,而且個個驚艷漂亮,她怎有信心能夠成為他僅有的愛?
唐駿赫然推開蔣儀。「我說蔣儀,‘自重’這兩個字你懂不懂?」
「自重?!你以前從不會對我說這兩個可笑的字眼,若不是我以死抵抗堅持拿掉孩子,我們說不定已經結婚了,還有一個和樂的家——」「住口!」唐駿搖搖頭,「我就算再不濟,也不會玩別人的老婆。」
「我可以離婚!」她立即說。
唐駿眯起眼,直瞪了她好一會兒。他終于徹底了解蔣儀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自己以往對她的不會與難忘真是樁笑話啊!
但初晴卻誤認為唐駿這種神仍是心動。
「吳醫生不在,你白來了。」唐駿丟下這句話後,便拉著初晴準備離開。
「等等!我下個月將在‘清灕’展開我個人的首次泥塑展,你會來嗎?」蔣儀不放棄地喊住他。
唐駿頓住步子,神情陷入一陣迷惘,久久才道︰「得看我湊不湊得出時間。」
說完,他邁開步伐繼續往前。
「我會寄邀請函給你!」她在他身後喊道。
唐駿眉頭深攏,並未停下腳步。
初晴睇凝著他,感覺出他神色中的怔然與悵惘,想安慰他,又不知是不是她說話的時機。
其實唐駿也曾是個泥塑迷,與蔣儀即是認識在一場泥塑展覽會上,當時兩人因有共同的喜好與話題,漸而成為男女朋友。
走了好一段距離後,初晴終于忍不住說道︰「你走慢點兒行嗎?我的腳痛得受不了了。」
唐駿定住身子,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會找麻煩!」
她委屈地看著他,淚強鎖在眼底。「你在怪我嗎?若不是因為我,你……你就可以和她一塊走了。」
「你說什麼?」他眉頭狠狠一皺。初晴嘆著聲,「就算你愛她,但她已為人妻,你不能破壞人家家庭——」
「拜托!你什麼都不清楚,別在那兒自行編劇行嗎?我和她之間的事你是不會懂的。」他陰沉的臉上有著風雨欲來的態勢。
「我……」她吞了口咸濕的淚,幽幽地問道︰「你很愛她?」
他臉色一凜,不語。「既然那麼愛她,又為何要讓她離開?」
初晴痛心地又問。「我的事你管不著!」
唐駿火大了,口出威脅,「再多話我就把你扔在這兒,再也不管了!」
「那你就別管,我可以自己叫計程車回去!」她也賭了氣。
「你這算什麼?過河拆橋嗎?我沒那麼容易打發的!」唐駿火氣上揚,攔了計程車後,抓著她的手便將她往車里一推,對司機說出的卻是他的住址。
第七章
「我要回家,你為什麼把我帶來這里?」
初晴在百般不願的情況下,被他逼進了屋內。
「我沒那閑工夫,何況依我的習慣都是女人來我這里,我是絕不去女人的地方,以免留下把柄。」唐駿微揚起有唇角,話里帶著幾分曖昧。
「你……你只要送我到門外就行了。」她當然听得出他話語中不安好意的成分,只能小聲囁嚅。
「哈!你以為我真有那麼好,再說只付出不求回報也不是我唐駿會做的傻事,別把我當聖人。」他對著她的眼輕慢一笑,微挑的眉邪氣萬分。
「你——不要……」她的臉色驟變。
「你是擔心又有人來打擾嗎?放心,我已把門鎖換了,沒有人能阻撓我們辦事。」他偉岸的身軀欺近她,溫柔的眸光仿佛能直射人她心扉,慵慵懶懶的語調更是酥人心胸,令她難以招架。
「別這樣,我要走了。」
初晴慌慌張張地回過身子,正想開門離開,卻被他一個箭步把門推上。
唐駿炯銳的冷眸定住她倉皇的容顏,嘴角似笑非笑的,讓人模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唯一能確定的是,他擁有一份魔力。
凡人無法擋的魔力。
「你知道我不少秘密,該用點兒東西來換吧!」他碩健頎長的體魄擋住她的去路,眸光熠熠生輝。
他就是不希望讓她知道他不堪回首的過往,因為它就像一種尖銳的諷刺,扎下去的每一寸疼都像是笑話他的愚笨。
「你是什麼意思?」她不解地問道。
「什麼意思?哦,對了,上回時我好像忘了帶是不?說不定你已經懷孕了。」他突然說出的話震住了初晴。
「不……不可能……」她定在門邊,傻傻地說︰「我不會有孩子的,你別嚇我……」
這個猜測讓她想起剛剛他與蔣儀談話的內容,蔣儀好像曾為他墮了胎,就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曾為他這麼做但她不會,就算和他沒有結局,她也不做戲害自己孩子的劊子手。